第19章

尽管雅典娜的愣怔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 但是阿尔忒弥斯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

他的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变换，成为了一种志得意满的笑容。

“啊，我说对了？”

雅典娜看着眼前的银发的少女面上的笑容, 只觉得那就像是一个跑过来在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湖上面挠了一爪子、搅乱了一池的春水之后又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跑去了一边舔着自己的爪子，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小猫咪一样。

简直是……无比的可恨。但是你偏偏又没有办法真的对他狠得下心来。

这一刻，雅典娜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他们的父神宙斯为什么即便是阿尔忒弥斯做了不少的在别人看起来宙斯是绝对没有办法容忍的事情、但是宙斯在面对阿尔忒弥斯的时候却又偏偏是给忍了下去的原因。

这种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的纠结心理……

她不免开始在自己的内心愤愤不平的想, 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孽？为什么还没有被人收了去？

早在他们两个人开始谈话的时候，阿尔忒弥斯就已经挥手屏退了神殿里面的其余闲杂人等, 所以这空荡荡的神殿里现在就只剩下来了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两个人而已。

阿尔忒弥斯望着雅典娜，一字一句笃定的宣判。

“虽然明面上你是在按照宙斯的吩咐行动的, 但是你做的真的很好啊，雅典娜, 在完成了宙斯安排下来的任务的同时, 你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做出了自己的布局……”

阿尔忒弥斯走到了雅典娜的身边, 伸出手来挑起来了她的一缕紫色的长发, 拿在手中把玩。雅典娜那一双黄金色的眸子转了转，并没有阻止阿尔忒弥斯的行动，只是仔细的注视着阿尔忒弥斯的行动，就像是埋伏在山林里面的那一只豹子, 像是慵懒的晒着太阳, 但是又像是在寻找着一个能够一击必杀的机会。

气氛一时之间像是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对峙之中, 直到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片的寂静。

“我很久以前，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阿尔忒弥斯道, “所以，在我发现你们有意无意的想要为赫拉克勒斯造势的时候，我就稍微的去查了一下。”

“嗯。”

雅典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然后，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阿尔忒弥斯轻笑起来。

雅典娜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这种预感甚至是让她的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觉地战栗了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一直都被好好的隐藏起来的、明明应该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即将要被人揭露出来了的那样的惶恐感。

但是，会是什么事情？即便是身为智慧女神的雅典娜，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居然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会被阿尔忒弥斯抓住把柄。

按理来说，她目前为止隐瞒的最大的秘密应该就是自己阴奉阳违了宙斯的命令的这一件事情了，但是这一点之前不是已经被阿尔忒弥斯揭穿了吗？说到底，平日里面看上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阿尔忒弥斯居然意外的知道这么多堪称隐秘的事情，已经很不对劲了吧？

雅典娜承认，是自己以往小看了阿尔忒弥斯了，对方远比她所能够想象出来的还要来的更加的难缠。

所以阿尔忒弥斯自信能够拿来威胁她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雅典娜左思右想，都没有能够得到一个答案。

“雅典娜，你还记得我们最早的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阿尔忒弥斯问。

“除了你诞生的那一次之外，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雅典娜愣了一下，随后开始在自己的记忆里面细细的翻找。随着对于往昔的回忆逐渐清晰，雅典娜的那一张脸颊上面终于是逐渐的失去了血色，化作了一种可怕的苍白。

“你是指……”

她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没错。”

阿尔忒弥斯抬高了下巴，带着些过分了的傲慢的看着她。

“雅典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大海旁边，那时候的你还没有穿上黄金的铠甲、没有那么多的追捧在你身边讨好的神明，没有来自于神往的宠爱。”

那时候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自从出生开始就被流放出了奥林匹斯山的女神，你的身边唯一陪伴着的那个少女、那个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你如今的辉煌的少女，她的名字是——

“我记得，是叫做【帕拉斯】的，是吗？”

几乎就是在阿尔忒弥斯刚刚将这一个名字从自己的口中吐露出来的时候，从雅典娜的身上骤然爆发出来了可怕的杀气。

阿尔忒弥斯反倒是笑了出来。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

即便是雅典娜的身周已经酝酿着磅礴的杀气，但是阿尔忒弥斯却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一样，甚至是还有闲心继续和雅典娜在那里开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笑。

……当然。

那也有可能并不是玩笑。

“雅典娜，其实帕拉斯……并没有死亡吧。”

雅典娜身边的杀气终于在这一刻，瞬间暴涨，并且很快就炸裂开来，朝着阿尔忒弥斯的方向席卷而去。她的手中也出现了黄金的长矛与盾牌，看起来英姿勃发，却又偏偏杀气四溢。

“这才对啊。”

阿尔忒弥斯却像是尤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一样，依旧在出言……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挑衅。

“我就一直在想了……你当年诞生的时候的神职，可是【战争与智慧】的女神啊。但是这么多年来，似乎是因为那象征着智慧的主神之位束囿了你，所以即便是你在穿着这一身黄金的铠甲，但是那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似乎并没有真的被磨平了爪牙？”

面对阿尔忒弥斯言语之中的步步紧逼，雅典娜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回答他，而是一昧的进行着攻击。

阿尔忒弥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一根刺过来的长矛，笑了起来。

“这不对哦，就算是我，面对你的攻击的时候，也不应该是这样轻松的就可以抵抗的了的才对。”

他抬起眸来，凝视着雅典娜那一双与自己的眸子颜色分外相近的黄金色的瞳孔。

而被阿尔忒弥斯这样看着，雅典娜只觉得自己无比的狼狈，就好像是浑身上下所有用来遮羞的衣物都被扒光、赤条条的站在阿尔忒弥斯的面前那样，没有半点的秘密可言。

她完全被对方看透了。

雅典娜这样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在这一座神殿里面不断的回响。

“雅典娜。”

那人说。

“你的心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x12.

这还真的是劳动节（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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