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元守一,凝神静心!”
司马翎大喝一声,连同古长生以及宫泰北等众强者,一齐催动自身元气,刹那间便强行撑起一道保护屏障,将林傲、萧青衣、薛灵以及众灵宝书院师生们护在了其中。
“噗嗤”!
元气保护屏障只堪堪持续数息不到,便被那道音波给震的四分五裂,眨眼又碎成无数瓣,最终化成漫天齑粉,彻底杳然无踪。
不过音波经此一阻,威力被化去了十之八*九,余下一分,落在林傲等人耳中,虽然震得众人耳膜欲裂浑身气血沸腾,却已不再致命……
但先前拼命撑起元气屏障守护林傲等人的众强者,情况却不大妙。
尤其是司马翎,他因为身在音波冲击的最前端,首当其冲之下,等于是一个人硬生生承受了那名婴变期劫使所发出的音波的十层力道……
元气屏障甫一碎裂,他浑身便猛地一震,一口血箭当场便喷了出来。
古长生以及宫泰北等人紧随其后,尽管有司马翎承担大量音波之力,他们却也因在短短的一刹间几乎耗尽了毕生元气,故而个个都变得虚弱至极。
一道音波,秒杀包括凝丹九阶的司马翎在内的所有灵宝书院的众强者。
婴变期的绝顶大能,果然是匪夷所思的强大啊!
“以为凭借一座区区七级的连环遁空隐阵,就能拦住本劫使的脚步吗,哼,无知的人类,今天本劫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婴变期的威力!”
伴随那名劫使发出的冷笑声落地,众人蓦觉脚下一个趔趄,纷纷不支栽倒。
水云修面如死灰道:“一座七级的连环遁空隐阵,在他的手中居然连一息的时间都未能撑到,这个人究竟强大到一种何等的境地!”
司马翎脸色出现一种病态的酡红,口中喃喃念道:“难道是天要亡我灵宝书院吗?”
这一刻,连向来泰山崩于顶都面不改色的古长生都开始绝望了。
“非我人类修士,赶紧滚出九州!”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又充满威严的暴喝,仿佛九天惊雷,响彻云霄,滚滚传将过来。
“赶紧滚出九州!”
“滚出九州!”
“出九州!”
……
绕梁的惊天余音,传遍整个灵宝仙山,经久不息。
“是海院长,海院长到了。”
薛灵激动万分地道。
萧青衣那张艳绝人寰的俏脸上,同样难掩一阵喜色。
便是表情始终冷漠有严重耍帅扮酷嫌疑的宫泰北,这时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司马翎与古长生对视一眼,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一副劫后余生的老怀欣慰表情。
包括卓天都在内的众灵宝书院师生个个都激动地手舞足蹈,尽情狂呼着“海院长”的名字,情形状若疯魔。
由此可见,海东青,这名九州大陆修道界的第一人,在九州大陆修士们的眼中,该是多么地受人尊崇与敬畏!
“凡人,你不过是下界的蝼蚁,居然敢对本劫使如此不敬,真是岂有此理!”
那名劫使似乎被海东青的那番话给激怒了,声音冰冷而不含半份感情,道:“惹恼了本劫使,当心本劫使降下万雷诛心天劫,将你这个凡人蝼蚁轰成碎渣,从此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
却听海东青满是不屑道:“一个被仙界遗弃的废物,也配在我们九州大陆作威作福,哼,劫使是吗,今日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你究竟是如何令老夫灰飞烟灭的!”
“蓬”!
海东青的声音甫才落地,洞外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劲气相撞声,众人忽觉脚下猛地一抖,那感觉,仿佛身处的整个八岐大蛇尸身都似要被震翻掀飞。
无需赘言,洞中的众人也知,是海东青与那名劫使这两大婴变期的绝顶强者,已大战在了一起。
接来下的短短数百息时间内,众人如同坐过山车般,只觉整个人随同八岐大蛇的尸身颠颠簸簸,起伏跌宕,竟没能出现片刻的消停……
尽管没有亲见,但众人也能猜的出来,洞外那两位堪称是九州大陆目下最强之人的战斗,究竟激烈到一种何等的程度。
近百息的激烈鏖战之后,洞外忽地响起那名劫使的声音,听上去却有些气血虚弱,道:“人类,你竟敢令本劫使负伤,你给本劫使等着,这笔账,本劫使迟早会讨回来的……”
传入洞中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变成了蚊蚋般的弱不可闻,很明显,这位先前大言不惭称海东青为蝼蚁的劫使,是负伤远遁了。
海东青的声音依然还是如古井不波的平静,道:“是吗,那我海东青就在西秦帝国的帝都皇城等着你,但愿你千万可莫要令老夫失望。”
一场婴变期绝顶大能的大战,就此落下帷幕。
虽然只有短短的百息时间,但对于八岐大蛇腹洞内的林傲等人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事实上,无论换做是谁,若在这百息之内,经历了如他们一般仿佛强级地震的颠簸动荡,恐怕都会有这种恨光阴太过漫漫的苦逼感觉吧。
既然海东青已经战胜了那名身份充满神秘的仙界劫使,众人也没有必要再躲在这个八岐大蛇的腹洞内逃避逍遥阁的围追堵截。
薛灵冲林傲和萧青衣打了声招呼,第一个迈开轻灵的步伐,蹦蹦跳跳地朝洞口冲去。
林傲与萧青衣不禁苦笑着对视一眼,两人分明是拿这个活泼机灵的小丫头没辙,但心中系着薛灵的安危,连忙提步追上。
余下众灵宝书院的师生在司马翎这位院长的安排下,紧密有秩地鱼贯穿出八岐大蛇的腹洞洞口。
“令师拓跋敬轩在世时,是何等的侠肝义胆,古道热肠,人们谈到拓跋兄,无一不高竖拇指,称赞一声拓跋上仙。哪知轮到你任逍遥执政后,却勾结妖邪,残暴不仁,处处为非作歹,将偌大一个逍遥阁弄得乌烟瘴气,简直将令师生前为逍遥阁赢得的美誉声名丢失殆尽!”
众人还未走出洞外,就听见海东青对着一人冷冷训斥道。
远远地,便见那人俯首躬身垂立在一侧,恭恭敬敬地道:“海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下次再也不敢了。”
“滚”!
海东青暴喝一声。
那人不敢多言,抬手朝一众身穿暗灰长袍的逍遥阁门徒打了个撤退的手势,便灰溜溜地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