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开启前一夜, 姜漾羽召集了所有要去的弟子,在落云峰开了一个会。
姜漾羽对所有人说起了几个注意事项:“大家注意要带好隐匿符,当然最好还是要选择法阵, 法阵不容易出差错。不要看见灵植就红了眼睛去摘,不要动用任何的灵力,那个秘境会对有灵力波动的东西发起攻击, 我们作为修仙之人,没办法百分百封锁所有的灵力,毕竟我们血肉里就充满灵气, 只能用隐匿符和法阵。还有一点, 秘境里的异兽也不可以去攻击,这样异兽身上的灵力波动, 也会引起秘境的攻击。秘境里的水不能喝,秘境里也不可以使用雷霆符、火符……”
他将秘境里的一些禁忌说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呆了,萧琅挠了挠头,说:“我师尊只是告诉我要封锁灵力,为我多准备了些法阵, 并没有说的这么详细。”
灼日等人也道如此。
姜漾羽说:“我对这个秘境有一些猜测,但是不能一一证实, 如果师兄师弟们信我, 不妨当成一个警告, 并不用一定要信我。”
他虽然这么说, 但脸上流露出的笃定与自信,却不由自主地让人信服。
萧琅说:“姜师兄说笑了,迄今为止, 师兄所说的, 都一语成谶, 甚至这次秘境的异样,还是姜师兄第一个发现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姜师兄呢?”
姜漾羽谦虚道:“萧师弟这样,师兄很有压力,师兄只是灵光一闪,才有如此猜测。”
几位师兄都道:“姜师弟如此敏锐聪慧,是常人所不能及,有这种忧虑,必定是有其中道理,我们会注意的,大家也要注意姜师弟说的话,不要当做一句戏言。”
所有人自然痛快地应下。
姜漾羽笑了起来,而后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姜娉的事情,“姜娉这次一定也会和那些散修一起闯秘境,我知道她曾经与我们是同门,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曾经喜爱过、敬重过、甚至心悦过姜娉,但姜娉为了一只灵兽,不惜千里迢迢将灵兽绑走,强行与灵兽签契约,此举无耻又下作,丝毫不念情谊,将同门师兄的心放在脚底下践踏!!在白玉京灵脉被吸干之后,一个人逃之夭夭,毫无负起责任的勇气和担当!在段宗主废掉她后,对段宗主放狠话,可见姜娉毫无尊师重道之心!江师妹好心送她出玄天宗,被她夺走根骨与天赋,她那美貌皮囊之下,只有一副蛇蝎心肠,什么师门,师兄,师妹,只要她开心,她乐意,所有人都是她的玩偶,工具,踏板!她可以随意侮辱!随意抛弃,随意虐杀!”
“我们玄天宗建宗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千年,这三千年,有多少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天才在我们玄天宗创造辉煌,他们成为了当代闪耀夺目且无法被取代的明珠,他们为玄天宗争取到无数的荣耀!但现在,玄天宗的败类出现了,她侮辱了宗门,侮辱了无数前辈们创造的辉煌荣耀!她让玄天宗在别的门派嘴里成了笑料,甚至还有人因为她一个人,猜测玄天宗藏匿魔修,与魔修同流合污!我作为玄天宗的弟子,为我能有如此师门、有如此师兄弟师姐师妹们感到衷心的自豪与骄傲,这是我一辈子都要守护的宗门,也是我一辈子要守护的同门,面对这种败类,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希望到时候遇到她,师兄、师弟们千万不要手软,不要听她说任何话,不要对一个魔头心生怜悯!”
他说的慷慨激昂,情到深处,眼里甚至还有泪光闪烁。
他话毕,周遭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在他开始擦眼泪的时候,才有师兄叹气道:“姜师弟,我们都知道,我们虽是修仙之人,却也先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至于这些道理都不懂。”
姜漾羽擦了眼泪,放轻了声音,说:“因为听到一些人同情姜娉,我才会担心。”
灼日说:“放心,姜师弟,战血门为姜娉说话的人,都被老子修理了一顿,刀不砍在他们身上,他们是不知道痛。”
他想起江落雪,有些惆怅,他还记得几年前门派大比的时候,他与她正好对上,他将她打得飞出擂台之下,她竟一点都不顾形象,哭得整张脸都红了,一边哭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剑发泄似的砍了几下擂台上的石柱,才凶巴巴地骂了他几句,骂完之后,还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甩在了他的脸上。灼日捡起那手帕看了看,竟是他的手帕。
后来,他才想起自己曾经看过这小姑娘躲在练武场石碑后面抹眼泪,便给了她手帕擦眼泪。
这样一个能珍藏师兄随手给的手帕的女孩子,在十六岁这样最好的年纪死掉了。
灼日觉得就凭这一点,姜娉也是非死不可,就算她以前是剑宗弟子、同门师妹又如何?难道江落雪就不是吗?一命偿一命都不够,他想让她神魂俱灭,这样才能稍微的偿还她的罪孽。
灼日怀着这种想法,将玄天宗上上下下为姜娉说话的人都修理了一遍,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玄天宗现在再也没有一点和主流不符合的声音。
这样也好,若这些人碰到姜漾羽手里,恐怕会被精神攻击到愧当玄天宗弟子,说不准会引发自请出宗流。
姜漾羽与这些人都打了一个预防针,说实话,姜娉能将江落雪弄得连魂灯都毫无反应,肯定是连神魂也摧毁了,做得如此决绝,让江落雪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足够说明了她已经与玄天宗撕破了脸,她就是想激怒玄天宗。
这样的姜娉,若是玄天宗弟子还怜悯同情她,对她手下留情,姜漾羽觉得这些人都可以直接埋了。
所幸他看中的这些师兄师弟,都站在他这边,对姜娉都怀有很重的恶感,连教养过姜娉的剑宗首徒大师兄清风也能做到将姜娉捉拿回宗,其他人应当更没什么问题。
送走这些师兄弟,姜漾羽回到落云峰,没看见玄光,到处找了找,终于在落云峰底下的树林子里发现了他,这个时候他似乎是在整理储物袋。
姜漾羽趁他不注意,隐匿了气息走到了他跟前,注意到他面前一堆杂七杂八东西之中,有些毫不起眼,但能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东西,“……呱宝,这件红格子jk裙,你不是说被灵力炸碎了吗?”
玄光吓了一跳,扭头过来看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来了!”
姜漾羽说:“我不能来?难道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
他说着,忍不住嘴角一咧,笑了起来。
玄光能感觉到他笑容之中有些揶揄的成分,语气有些不自然,“不是,你吓到我了。”
姜漾羽一脸真诚地说:“呱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玄光一边慌乱地将东西一股脑地收进储物袋,一边说:“你是故意的。”
有时候,玄光能感觉姜漾羽有这种恶劣的性格,他似乎很喜欢看到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
对此,玄光又恼……又有些喜欢。
他恼于姜漾羽想看自己出糗,又喜爱于姜漾羽这样与他玩闹时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这说明姜漾羽乐在其中。
能让他乐在其中,玄光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这让他心生喜悦。
而且,若是他表露出生气的姿态,姜漾羽会用放低姿态来哄他。
很多时候,姜漾羽会亲他,让他消气。
这般亲密的姿态,也是玄光喜悦的根源。
玄光享受着这种特殊待遇。
因而这次玄光又开口道:“你想看我笑话。”
姜漾羽心虚地说:“我只是关心你,没想到吓到你了,不过我怎么看见你储物袋里很多小裙子都挺眼熟的,似是在哪里见过……”
玄光顿时就焉了,“……你看错了。”
姜漾羽说:“我的视力很好,而且有些小裙子,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不可能看错。”
玄光:“……”
玄光低下脑袋,闷闷地说:“……是我骗了你,我想要,不同颜色的。”
姜漾羽:“……”
他心情那个复杂呦,未来的魔神大佬,喜欢穿小裙子,这种黑历史传出去,怕不是要被笑到入土……幸好最近在他的极力劝说之下,他已经没有再穿jk裙了。
姜漾羽努力调整了表情,笑着说:“没事,爸爸爱你!爸爸会包容你,原谅你!”
玄光转移话题,“明天去秘境,我也要去。”
姜漾羽沉吟片刻,说:“你的体型太大了,阵法容纳不了你,你又不愿意进灵兽袋,这样我很为难啊。”
讲道理,玄光现在应当是可以化人形的,但玄光从来都没有化过。
是不想给他看吗?虽然他极力暗示了他已经知道了他的难处,但几个月过去了,都未能见到玄光的人形,简直让姜漾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其实吸干白玉京灵脉的根本不是玄光?
操,姜漾羽突然想起来,原著里玄光吸干玄天宗灵脉后,实力大涨,还吸引了最严重的的九重天劫,但是这次白玉京,可没听说有天劫!!!
姜漾羽心里一惊,很快又想起了后山的那片灵湖,若不是玄光做的,又有谁会有这个能耐将普通的灵湖变成了五品?
他想到这里,可就忍不住了,直接说:“呱宝啊,你看,你能不能化成人形与我进去?”
玄光一惊,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能!”
姜漾羽:“……”
他纳闷了,难道他真的想错了?
不能啊,姜漾羽脑子乱了,“为什么不能?我很想看你人形的样子啊,你这个形态都这么可爱,人形肯定更帅!更威风!”
玄光:“……”
心魔说:“给他看,难道你还能以这副模样与他相交?你这大肚子能直接压死他。”
玄光反驳道:“他说肚子很可爱。”
心魔:“……”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想干他?想的话,人形的确方便一点,可以压着他干、正面干、反面干、侧着干、抱着干……”
心魔叹道:“人形实在太方便了,我喜欢人形。”
玄光:“……”
他被心魔的污言秽语挑动着神经,脑子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地幻想起来,他反应过来,羞耻得满脸通红,鼻子里都喷出白色的气息来。
距离玄光那样近的姜漾羽也能感觉到他的异样,他想开口问他,此时忽然感觉到大腿有些麻痒,他低头看去,却是看见玄光那条粗长的尾巴轻轻地搔着他的腿。
姜漾羽伸手去抓那长长的尾巴,正要笑,却摸到一手的粘稠,他有些震惊错愕,“呱宝,你尾巴怎么湿了?”
玄光回过神来,低头去看姜漾羽,看见了他手里的尾巴,也看见了他手心里在阳光底下反着光的透明液体,脑子像是被雷劈了几道,整只龙都懵了。
待反应过来,他羞愧得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展开双翅再一次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