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凌,抬头注视着她等待下文。
慕容絮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双手呈给太后。
太后狐疑的接过,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让她眉头一紧。她强忍着不适感,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和着鲜血的字迹一个个的进入她的视线。
“五皇子?”她拧紧了眉头,想了半天,突然道:“难不成是皇后?!”
待太后想透这层后,慕容絮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解释:“那嬷嬷虽然已经被人灭了口,但幸好在此之前,她已经交代了所有。这份就是她的口供。”
太后顺着她的话又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怎么看怎么不敢置信。
“皇后为什么要……”
说到这儿,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慕容絮别有深意的眼神。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太后恍然大悟的点头,“哀家说呢,怎么前两日皇后总跑来,说着说着都要扯上锦云一句才行,原不过目的在此啊!”
她又问慕容絮:“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害锦云的人是皇后了,而且又手握证据,适才为何不在皇帝跟前拿出?”
慕容絮叹了一口气,坐在太后身边,满脸的不甘。
“母后以为儿臣不想吗?儿臣瞧见锦云那副模样,是把皇后和五皇子千刀万剐了的心都有啊!”
她愤恨的说完,话锋又是一转:“可是儿臣就算拿出这份口供来,又能如何呢?如今那嬷嬷已死,这便就是死无对证。更别说陛下一直以后,都在借扶持皇后的母族来牵制我们。”
“陛下现在对我们的疑心绝不亚于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现在什么处境,母后不是不知。儿臣若真要借母族的力量,誓死为锦云讨个公道,这也不是不可的。只是这所带来的后果……”
她面色复杂,嘴唇抖动,艰难出口:“怕是难以承受啊!”
太后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爱怜的将她拉进了怀里,如同婴孩时一般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激动难掩的情绪。
“做母亲了,思虑果然比姑娘的时候周全了。你能这般谨慎,母后为之高兴,也为之难过。”
“母后……”
慕容絮眼眶一红,哽咽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所打断。
“只是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的简单。不然怎么会好好的石头上又是石蜡,又是水,又是油的!”
慕容絮闻言直起了身子,惊疑的看着她。
“母后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人想要对锦云下手?”
太后不答反问:“难道你真的觉得那些东西都像他们说得一样,那么的偶然吗?”
她缓慢的摇了摇头,“哀家在后宫这么多年,从来不相信什么偶然,一切的偶然都是别有居心。”
慕容絮顺着她的话努力回想,但还是想不出对赵锦云有什么敌意的人。
太后见她一筹莫展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轻声提示:“不一定就是想害锦云的人,也有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接近她的人。”
这么一句话出来,慕容絮猛然惊醒。她手捂着嘴巴,惊愕不已,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的。
太后笑吟吟的询问:“想起是谁了?”
“当日锦云出事是三皇子慕容安派人来送的信。”
太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也是可怜,从小被送去燕国为质,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为了留在父母身边,这点手段还是情有可原的。”
慕容絮马上又道:“那便是任家二姑娘任楚楚了,她两次救锦云性命,就连那嬷嬷也是她一手揪出来的。儿臣当时还对她另眼相待,现在想想,一个小丫头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倒真是有点耐人寻味了。”
太后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你可想知一切到底为何?”
见慕容絮点了点头,太后便开了口:“皇后为何突然要对锦云下手,她的目的是什么,哀家怎么想怎么也想不出来。但她若真正想下手的目标是那个任楚楚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想想不久之前关于任楚楚与慕容朗的那些风言风语。”
“你再想想皇后为什么如此殷勤的在哀家面前提起锦云。”
“你最后想想锦云病了以后的症状。”
慕容絮顺着话往下一想,豁然开朗:“皇后不是想害锦云,而是想撮合五皇子和锦云,拉拢我们?”
这么一想,好像一切疑团都被串在了一切。
“只是有毒的水杯怎么就突然被锦云喝了呢?”慕容絮又疑问道。
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你就要去好生问一问那位任二姑娘了。”
慕容絮惊悟,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细看里面好像有什么暴风在集聚。
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