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看着刘二狗被她吓得那副畏缩模样,轻笑道:“周姨娘,你若真是清白的,这么急做什么呀。倒是显得一副心虚的模样,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似的。”
周玉琴心里虽然虚得很,但面上还是强装出不怕的模样,呛声道:“我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任楚楚不知意味的笑了笑,又把视线投向刘二狗,“放心大胆的说吧,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我把话放在这里。”
刘二狗整个人还是有些畏缩,他又瞥了一眼周玉琴的方向,这才小声道:“老爷,二小姐,小的确实平时都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但是也不是与周姨娘说的那般,小的每日都会送花去周姨娘的屋里。这一次两次是不知道什么,但每日送,总是会听见一些不该听的事情。”
周玉琴的心直接跌入了谷底,因为就连她看,这个刘二狗说的都不像是什么假话。难不成她平时与任露露说的那些话,都被他听了去了吗?
她越想越害怕,急着想去堵住刘二狗的嘴,却被眼疾手快的鸿旺一下子牵制在了地上。
她这般的行径在任弘方的眼里,已然是不打自招了。
他脸黑成了锅底色,沉声问刘二狗:“你都听见了什么。”
刘二狗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的嘴唇,“小的听见周姨娘跟嬷嬷说,这每日的药渣一定要处理好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这不是保胎的药,而是滋补易孕的药。”
周玉琴听得整张脸煞白,但她还在奋力挣扎:“你信口胡说!你诬陷于我!”
任弘方一个凶狠的眼神过去,鸿旺立刻随手找来也不知道是手绢,还是抹布的东西,就塞进了她的口里。
周玉琴嘴被堵上了,依然不能静下来,还在呜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
任弘方再次问刘二狗:“除此之外,她还说什么了?”
刘二狗试探着抬头看了一眼任弘方,见他脸阴沉得可怕,顿时瞳孔一缩,快速垂下头来。
“周姨娘还说……还说等成了夫人以后,要把这件事情污在二小姐的身上,这样二小姐就永远没有翻身之地了。”
任楚楚冷笑出声,“周姨娘你还真是好打算啊!若不是你假孕被发现,今日被按在这儿说不上话来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周玉琴口中的呜呜声更加激动了,看向刘二狗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灭口一般。
任弘方也不理会她怎么闹腾,继续追问:“还有呢?”
“还有……”刘二狗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突然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五皇子的事情。”
任弘方整个人一怔,“腾”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命令其他下人:“都给我下去!”
下人们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还是高兴的,每个人脚下离开的步子极快。
等屋内仅剩下几个能够被任弘方信任的人了,他这才又开口逼问:“关于五皇子的什么事情?”
刘二狗被他这幅模样吓得不敢说了,犹豫了好久,才磕巴道:“小的当时没怎么听清楚所有的话,只听见什么迷药,什么趁机去到床榻上,什么被发现了之后就可以如愿嫁给五皇子了之类的话。”
他迷迷糊糊的说了虽然只是个大概,但这些已经足以在任弘方的脑海里钩织出完整的话语了。
他已然是暴怒至极,随手抓来一个茶盏,也不管冷热了,朝着周玉琴就砸去。
周玉琴被人控制住,没法躲开,只能硬生生的接了这一茶盏。滚烫的茶水尽数被洒在了她的脸上、身上,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连鸿旺都控制不住她了。
周玉琴挣脱控制,一把拔下口里塞着的布,连滚带爬的到了任弘方那儿,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就哭喊了起来。
“老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假孕的事情,真的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为您,为整个任府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唾手可得的夫人之位被别人抢了去。我没有办法了,才想出这种方法来拖延的。但是对五殿下下药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是这个下人诬陷我的!”
她努力把话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好像喊得越大声,就越能让任弘方相信似的。
任楚楚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周姨娘,事到如今,你索性不如承认了吧,争取爹爹的原谅。若是你一再这么狡辩,那我连帮你求情都没有办法了。”
周玉琴听着她假惺惺的话语,一下子怒了,把矛头对准了任楚楚。
“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竟然还有脸在这儿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非要给老爷找什么夫人,我怎么会慌不择路的谎称我有喜了。若不是你主动去找露露,说可以帮她嫁给五皇子,她又怎么会不顾羞耻,爬上了五皇子的床榻!一切都是你!”
“我现在才想明白,你的城府有多深!这么大一个局,你早就布好了,就等着我和露露跳呢吧!任楚楚你太恐怖了!”
她口里虽然说着害怕、恐怖,但她却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把任楚楚撕成碎片才好。
任楚楚既不急,也不害怕。事到如今,周玉琴就像是狼来了里的孩子,就算把她当初诱惑任露露的所有话,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任弘方也是不可能相信了。
“姨娘,你到现在竟然还不悔改,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她说完这话,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喝起茶来,一副不再想掺和的模样。
周玉琴也不与她再做过多无用的纠缠了,她一把抱住任弘方的大腿,“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老爷。我夫人之位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好好伺候您,守在您身边就好了!”
此时她在任弘方眼里,与那恶毒的蛇蝎已经并无两样了。他又怎么会留她在自己的枕边,哪怕不求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