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带领魔将和仙界开战，重创了仙界，逼暮黎回仙界救人。

毕竟，这是天道赋予暮黎的责任。

凤祁将暮黎的小心思摸得透透的，暮黎害怕苏糖出事，一定会将她留在相对安全的下界，自己孤身回到仙界。

他就趁机去下界带走苏糖。

而仙界一部分和他联合好的仙人会联合起来将暮黎困在仙界——

暮黎想要离开，就必须打伤仙界之人。

但他若是打伤仙界之人，就会受到天道之力的惩罚。

凤祁不认为暮黎能够扛过这天道的惩罚。

也不认为他能打得过魔界和仙界之人的联手。

这是一个死局。

当暮黎撇开苏糖回到仙界的时候，就注定苏糖已经成为了他的掌中之物。

他很好心情的将苏糖绑回了魔界。

只不过，小姑娘对着他仍旧是那副高冷的神情，没有动摇，没有害怕，没有求饶，就好像是笃定暮黎回来救她一样。

凤祁内心窜起一股无名火气。

他懒散的弯唇，嗓音低靡开口，“你真以为他会来救你？”

女孩一身雪白，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墨色的发丝划过白皙的侧脸，轻柔的垂落在胸前。

从凤祁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女孩的侧脸，和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女孩的侧脸淡漠疏离，没有任何情绪。

也没有被他的话激怒。

就像暮黎一样。

对。

像暮黎。

这个认知激怒了凤祁，他忽然起身，狭长的红瞳中是沉沉的冷笑和嘲弄，抬手一挥，原本缠绕挟持住女孩的魔气便开始逐渐侵蚀她的身体。

……

再之后，就是她陷入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

只不过这一次，画面没有消失，反而继续了下去。

暮黎赶过来的时候，苏糖依旧支撑不住变回了原形，充斥着血雾的空气中飞舞着片片纯白的花瓣。

只不过那些花瓣此刻看起来格外萎靡，像是凋零了一样。

暮黎呆呆的看着那些飘落的花瓣，僵硬如同一座雕塑，全身的力气被抽离，无可抑制的暴怒和悔恨从灵魂深处蔓延，然后如同巨大的浪潮一般迅速将他吞没。

他茫然的抬手，白皙的手掌落下一片萎靡的花瓣，暮黎好像从花瓣上感受到了苏糖灵魂的颤抖。

他好像听见他的小姑娘用细细的声音对他哭。

“暮黎，我疼……”

凤祁炼魂已经进行了一半，苏糖的魂魄已经被他打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聚拢然后修炼自己的灵魂。

骤然看到暮黎出现，凤祁先是讶异的挑眉，随即唇瓣弯起邪异的弧度。

“暮黎，你来晚了。”

他挥挥手，最后那点花瓣也全然凋落。

凤祁狭长的瞳眸中满是嘲讽，“看，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而我，将成为下一个神。”

“你永远杀不了我。”

暮黎面无表情的盯着凤祁，只有颤抖的长睫泄露了他的心情，无数种暴虐的念头疯狂的在他的脑海中叫嚣，悔恨与痛楚像是要将他的灵魂彻底撕裂。

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