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还是关机。”

小径弯来曲去。道观的外门早已看到了，高青垒他们四人却抱成一团，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

道观的外门在黑夜下似乎与正常的房门无太大差别。就这样从外门往里看，中间、左、右各有一间宫殿，中间最大。三间宫殿也都是清一色的黑，死气沉沉的。殿门板中央写着三个黑色大字。太黑了，高青垒只看得见那三个字凸出来，却看不见那是什么字。

道观里面有微弱的光，在周围黑的映衬下，显得却像是整个太阳装在了那里。

似乎有人住在这里。

“我就说，里面有生灵！”

“你好，有人吗？”高青垒对着道观主殿小声说道。

“有。”

一股声音忽地从底下传来。

高青垒颤了一下，眼珠子猛地往下奔。两只死鱼似的眼睛正盯着他。

“哇！”

高青垒立马向后退，在后头的刘澎和刘小文差点被高青垒撞到摔在地面上。后退了几步之后，高青垒才有勇气再次将视线放在那双胀大的眼睛身上，才发现那是属于一个活人的。

“请问最近有一个秃头、偏肥胖的中年男子在这里祀拜吗？”周运蓬似乎对死鱼的出现无动于衷。

“最近没有。”死鱼稍微收缩了双眼，鼓胀的红丝温和了不少。

“不好意思打扰了。”

周运蓬话音未落，刘澎和刘小文便抱着彼此撒腿便跑。

“你来和我们一起住吧。”高青垒走下出租车，双手插在裤袋里。

面前是一家青年旅馆。门口的装饰除了白，就是灰，如人的毛细血管一样窄。jx的火车站就在这家青年旅馆100米外。

高青垒倒不是因为看到刘小文住得如此寒酸才这么说，而是，高青垒担忧刘小文会不会收到刘传树的什么消息，却扔下高青垒他们，自己去找刘传树。更甚，那个人有可能会发什么不显眼的信息给刘小文，而刘小文又不知道留意。

“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刘澎一挥手，“我们直接上去把他的东西搬下来就好了。”

旅馆有一部电梯，如同门口一样狭窄。高青垒他们只能一个一个进去。他们四个人刚刚站满了电梯的所有位置。看到电梯上面的数字，高青垒得知这间旅馆一共有三层。而刘小文，住在第二层。

电梯很慢，哈利法塔从底部到顶的时候，电梯应该恰好到二楼了。哈利法塔162层，高828米，系世界第一高楼。

刘小文、刘澎、周运蓬和高青垒便又一个一个依次走出电梯口。幸亏刘传树去拜神了，要不然，高青垒估摸着他横着走也塞不进这电梯。

旅馆二楼的过道是直直的伸向两边的线，长度不过十米。旅馆内部的墙壁，更甚，像癌症老人的脸，丝丝的黑色素从苍白的脸中渗出。

刘小文走到左边顺数第二间房间，用钥匙打开了门。房门似乎是用未经处理过的廉价木头制成。叽叽叽咕咕咕叽叽叽咕咕咕……门定住了，似乎还在一直呻。

门一打开，高青垒仿佛进入了自己的宿舍，不，比自己学校宿舍还差。高青垒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结构。这里，12人间，上床，下，还是床。可是，总面积似乎和高青垒宿舍差不多。

“你和陌生人一起睡？”高青垒问道。

“嗯。”

“哦。”

刘小文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所睡的床对应数字的柜子，在柜子里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书包。然后，锁上。

见状，高青垒便没等刘小文，也没有耐心等待漫长的电梯，从楼梯走了下去。刘澎和周运蓬也跟了上去。

高青垒边走边向后看，刘小文在后面锁着门——叽叽叽咕咕咕……

高青垒瞄了一眼刘澎和周运蓬，道：“你们不要误会，我没那么好人，我只是因为方便拿到刘传树的信息才让刘小文和我们一起住的。”

“嗯。”刘澎漫不经心。

周运蓬似乎没有想要做出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