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的摄像记录,建设标准为保留30天,如果没被拿出来储存的话。小型交通事故的记录,保管期限2年,这还只是出了警的情况。
高青垒认为,大BOSS选定了sf高速路的某一个地方,让蒋定成发生交通事故,的确如刘澎和周运蓬推断所言,为了亲自,测试蒋定成。
大BOSS要看着他。
交通事故发生时,大BOSS也在看着。
高青垒还以为,小白菜工厂和三蒋工厂的首选路线——sf高速公路,看起来是三蒋的主观选择。
其实是,也不是。
大BOSS知道他们一定会走这一条——sf收费很便宜。
他要看着,就像要看着蒋定成念稿子一样。
高青垒推测,大BOSS,一直住在sf高速路某一处的边缘,监视着三蒋的汽车。而且,那一处,很可能是一块田,种着小白菜。
四年前蒋定成故意在sf高速路引发的交通事故,显然,是蒋定成造成的,只能是轻微擦刮,无人员伤亡。不要说已经过了远超过2年的时间,廖哥并不觉得双方报了警。蒋定成大概率和被擦损的车主自己商量好了。蒋定成得赶紧离开现场啊,他偷了钱包啊。
至于那钱包,可能的报案记录,廖哥到ck和yp还有临近市的公安局都找过了,没有。
可某一处,是哪一处?
廖哥也查过了王棵、马芸雲、刘文美、严武和三蒋等所有人的财产登记,没有人在sf高速公路边缘买了地产或者,就算只是半亩田。
沿高铁线G11111从ck到zj,他们也没有任何财产,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他甚至再托警察审核了一遍刘文美的sfnm和严武的小白菜的财务状况,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廖哥找不到答案。
或许,他们还可以一家一家的找。
sf高速公路边缘,26条村,31处房地产,11个公园,还有,等。
怎么找?
一条102公里的高速公路,有102公里的地方下手。
况且,其实廖哥并不太赞同高青垒的观点。对于ta要监视自己作品的这一点,廖哥没有异议。但是,ta要看,ta可以用望远镜啊,无人机也行。劣质一点,自己买个模型飞机玩具,装个摄像头,也可以。
但是,高青垒辩驳说,为什么刘文美和严武要将sf农民快递公司命名为sf农民,小白菜工厂为小白菜?
廖哥又反驳说,假设刘文美和严武真的是大BOSS,严武和刘文美已经参与到和三蒋的交易上来了。每个月,严武已经亲眼看见三蒋开着车,运钞票到自己的工厂来了。自己还手握三蒋的合同和赃物明细,为什么还要跑到sf中间,看三蒋开车?
高青垒无力反驳。但,他口服心不服。无论什么,都会有源头。
廖哥最后使出了杀手锏,发了一段视频给高青垒——刘文美的采访。
采访标题是“当地杰出年轻女性”。
刘文美在里面说,她妈妈每一天都早出晚归,到sf高速的一个出口卖菜。工厂的名字,是为了致敬自己的母亲。
无论怎样,30号上午,星期五九点,法院开庭了。
马芸雲被困在了被告席上。
同一天
“我要报案,他企图入室盗窃。”
严武食指扳得老直,直冲向廖哥。
“谁?”
身穿制服的男人紧了紧眉头。
“他啊!”
严武的食指又是一冲。而他的食指对着的廖哥,抱着臂,右腿飞到左腿上,抖着,满脸不在乎。
“廖启燃,是吧?”男人两边眉毛又向中间一紧。
“是,是,是。”廖哥松开双手,把它叠在了脑后,右腿还在左腿上躺着,五根脚趾几乎振成马赛克,“忒烦。”
“他说你入室盗窃。”男人终于把眼睛从本子里拧开,扫了一眼廖哥后,立马瞪向严武,“是吗?”
“是——”
“我们是朋友,不信你去问问他公司的职员,我昨天还去他公司喝茶了——”
“你是来审问我!谁是你朋——”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恶作剧上警察局来了。”
“回家!”
男人执笔的右手一扫,转手便走。
“哪有你这样办案的!?”
严武赶紧跳起来,抓向男人的手。
严武的椅子便猛地被撞倒在地上,“哐当”一声。
男人猛地甩开,不耐烦地道:“你们自己商量好再说。”
话音未落,男人便不见了身影。
严武悻悻地骂了几句,便自己扶起椅子,又重新坐在了上面。廖哥见状,放下了右腿,将身子往前倾。严武瞟了廖哥一眼,立马抱着臂,甩过头。看着严武似乎无计可施的倔强表情,廖哥两边嘴角禁不住向上跳,从鼻子慢跑出去的气体顿时笑出来了声,“噗嗤”。
“我建议你——”廖哥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间隙,忽然生出一张灰砖色的身份证,“最好撤销对我的指控。”廖哥的嘴角浅浅弯着,呈一条完美的弧线。左手食指和中指还不住颠了颠中间的身份证。
严武瞥了廖哥一眼,又把头甩到一边,鼻子还不忘挤出一声“哼”。顷刻,他又自个儿把头甩回来,吼道:“我为什么要撤销指控,现在不清不楚的,可是你啊!自己不干净,难怪净吵些清白的人!”
说罢,严武又把头甩到一边。
“严武,现在是谁不清楚啊?”廖哥把左手一摆,像变魔术一样,把原先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的身份证,刚好框在了食指和拇指上。
身份证正面的长城,吐着长长的舌头,似乎对着严武做鬼脸。
“你是傻了吗?”严武隆起一边的眉毛,却缩起另一边的眼皮,下边的嘴巴O出来。
廖哥怔住了,拿着身份证的左手也悬在了半空中。
半晌,严武等不急,又站起身来,几乎把头探出身子。
“喂!人呢!我报案呢!”
“还装——”廖哥又左右摆了摆身份证。这下,长城变成舞狮后面灵动的尾巴了。“演技真好啊~”
“哪有你好!”严武右边嘴角一抬,又跌了下去。
“报案呢!”
严武又一顿大叫大喊。
无可奈何,翁恭桦慢悠悠地重新走过来,在绿湖中划着小艇似的。他的右手手里捏着一支笔和一本本子。
“什么事。”
翁恭桦说罢,鼻子逃出一股气。
“他——”严武食指凭空刺着廖哥的鼻子,“入室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