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垒叹了口气，事实上，这个软件也没比加油站的好多少。

“青猪你……”刘澎皱紧眉头注视着高青垒，嘴巴缓缓缩起来，又缓缓张开来。“是网友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

“我搞不太懂一件事情……”

高青垒稍微挪了挪眼珠子，用余光扫了扫刘澎的侧脸。

刘澎款款歪起了头，道：“为什么……这一次还收到了手指图？我感觉我们是输了给网友，整场被ta拉着鼻子走，充其量也3：1，还是输。”刘澎稍微正起头站直了身子，接着道，“还有树伯伯那一次……我们不是求ta合作，然后一起完成的吗？也算赢吗？”

高青垒渐渐低下了头，电脑里的四个画面顿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随即，高青垒叹了口气。“我也有点……”

视线上沿突然一闪，高青垒立即抬起头，刘澎也立马弯下了腰。

电脑画面突然一闪，全白了。随即，电脑屏幕最下面便出现了一条进度条，下面标有时间。现在画面显示的是八点整开始的录像。

高青垒把进度条拉到20：49分，随即想要寻找倒播的按键。鼠标白点在电脑屏幕上兜了几圈，还是没找着。

高青垒只好乖乖地把时间调到20：40.

四个录像头，一个位于柜台正上方，一个位于门口，一个在厕所门旁，最后一个立在餐厅的中间。

柜台的摄像头完美地监视到在柜台前的某个女服务员看电视剧的画面。而柜台的摄像头并不能观测到董颐帼的位置。门口的摄像头，只能观察到最靠近门的两张桌子，然后一直延伸到门口外一两米。

门口的摄像头依旧没有董颐帼的身影。在厕所门旁的摄像头里，倒是找到了董颐帼的身影，幸亏她的位置在他们的那张桌子上最靠近厕所。但是，高青垒也这才留意到，因为这家餐厅搞促销活动，天花板上挂满了大大的正方形塑料牌子，把董颐帼给挡住了，只照到了董颐帼褐色的裙子尾和白色的鞋子，以及坐在她左方张嘉颖的牛仔裤。

至于餐厅中左方的摄像头……本来是可以替董颐帼他们六个人照两小时的全身照……还是无处不在的广告牌惹的祸，不要说脚，连影子都没有。

20：40：20，20：40：21，20：40：22……

高青垒紧紧地盯着厕所门旁的监控画面，董颐帼的俩小腿以大约十秒为周期，移动一次。相比之下，张嘉颖的脚安分多了，30秒一次。

高青垒的脑海里浮现出张嘉颖把整碟炸虾吃掉的动态画面，这只猪，肯定在吃东西。注意力都在嘴上，所以脚在那么安分。

20：43：02的时候，董颐帼和张嘉颖站了起来。几秒后，画面里依次出现了江宁宇、高青垒、刘澎和周运蓬的小腿。

江宁宇的腿率先走出了画面。

20：43：24，江宁宇的脸出现在了柜台的画面里。

20：43：29，董颐帼、张嘉颖、高青垒、周运蓬和刘澎五人一起出现在了门口的摄像画面里。

就是这里开始。

高青垒不自觉地将头靠向电脑屏幕，眉头紧蹙。

“来了！不要脸的家伙要出现了！”刘澎低声吼道。

高青垒微微点了点头。

20：43：35，董颐帼他们五人彻底离开了餐厅里所有的监控范围。

而所有的摄像头，仍旧像海啸前的海平面一样，纹丝不动。

高青垒忽然觉得此时此刻莫名其妙地熟悉，监控视频、手机……加油站里，廖哥也说他没了手机。

20：44：58，一个黑影魆地飞过。

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黑发女人快步走出了餐厅。

高青垒的整一双眼睛猛地撑大了。

“停！”高青垒边大声喊边自个儿按下了暂停键。

“找到啦？！”刘澎赶忙把头凑近电脑屏幕。

高青垒也不得不把头更加凑近电脑屏幕，要不然，他就只能看到刘澎的后脑勺。

“有一个女人很急地跑出门口！”

高青垒激动地颤抖着手，把主画面调为在门口的摄像头，并把录像倒回20：43分，再按下了暂停键。随即，他将手机横着捧在手里后，才重新按下开始。

高青垒再一次看到自己和董颐帼他们悠悠走出门口，就在一分多钟后，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在他们身旁快步走过。

“看到没？！看到没？！”高青垒指着画面里那个步伐异常的女人。

“原来就是这个女流氓！”刘澎用手指猛戳着女人不停移动的背影。“白色的鞋子！黑色的长裙！扎着马尾！我记住你了！”刘澎死死瞪着电脑屏幕，黑色的眼珠子都快熔进里面。

“没戴眼镜。”高青垒补充道。

“长裙？不冷吗？现在都12月了。”

“她可能穿了丝袜。”刘澎说道。

“丝袜？”

“棉袜……之类的……”

说罢，刘澎赶紧甩了甩手，示意这个问题不重要。

高青垒才想起董颐帼也穿了长裙，裙子里面还穿了什么吗？高青垒没有留意，不知道。还是说，现在的裙子里面都有棉？

高青垒又把时间倒回20：43.这一次，他把主画面换成了厕所门口的监控。

董颐帼和张嘉颖又一次站了起来，六个人依次走出了画面。

20：44：54，一双白色的鞋子和黑色的裙尾闪过刚才高青垒他们坐着的那张桌子。

高青垒和刘澎上下拼命戳着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不得不“咚咚咚”地发响。高青垒和刘澎嘴里还止不住一声“噢”，“啊”，“呀”地骂。

“女流氓！”刘澎猛地反复摇头，手指还止不住地戳着。

“我把照片让他们看看！”

“快去！”刘澎大力推了高青垒一把。

高青垒跑出了餐厅，四周却不见他们四人的身影，也没有任何身穿黑色裙子的女人身影。高青垒回过头，餐厅里也没有。

高青垒便拿起手里的手机，拨打周运蓬的手机号码。刚按下按键，他便扫见董颐帼他们在餐厅左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那是qc的服务中心柜台。

高青赶紧跑过去。这是高青垒第几次在公共场合，不为考试，不为比赛，这么不要脸地甩乱发型，全力奔跑？不知道为什么，高青垒脑海里全是刘澎和周运蓬。

“找到人了！”高青垒先把手机举到张嘉颖面前，因为她是最有空的一个人。

周运蓬正站在一旁通着电话，而董颐帼在qc服务中心填着表。他们把事情告诉了qc服务中心的柜台服务人员。后者也在忙着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似乎在和qc的监控管理人员对着话，时不时从嘴里迸出几个“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