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雪回到基地刚好临近晚饭时间,冬日暖阳华丽丽地把整个基地弄成了金色。绝迹那群人刚从高地训练下来,李叙走过楼夜雪的时候,迅速出手把她手里拿着的一个大袋子抢了过来,不等楼夜雪过来抢就往食堂奔。
视力极好的他早看到了楼夜雪袋子里的东西,就差冒着香气向他招手了,不动手多可惜啊!
楼夜雪东西不多,错愕地看着李叙咻咻地消失了,回头看来微笑着的和煦一眼,“师傅,他多久没吃东西了?”
“呵,你再不去看看,很快就被那群人分光了。”
和煦微笑的提醒让楼夜雪咻的一声冲了上去。
“吃完了判你死刑我告诉你。”楼夜雪从背后靠近李叙,一把抓住了袋子。李叙像条泥鳅似的,转身就溜,两个人在饭堂上演终极格斗,滚地互掐,差点把饭桌翻了
“还有东西你想不想要不要了?”楼夜雪挑眉看着李叙,手也没闲着。
李叙看着楼夜雪那精光闪闪的眼,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什么东西?”
“要就放手。”
“不放,肯定骗人你。”
“不要就算。”楼夜雪看了一眼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那些东西你们分了吧。”
人群哄的一声散了直奔桌上的东西,李叙嗷嗷地想要摆脱楼夜雪,无奈这人太难缠,哭丧着脸看人把东西分完了,转身掐楼夜雪,“楼夜雪你个死吝啬,留点给我不行啊?”
“你这小子丢不丢人啊?”风轻扬一进来就看见楼夜雪和李叙扭成一团了,过去一把提起了李叙,“跟个小孩子似的,少吃点会死啊?”
“队长,你们两口子欺负我。”那口气委屈得像个常年独守空房的寡妇,就差嘟起嘴卖个萌了。
风轻扬直接一巴掌招呼过去,“还委屈上了你。”
“队长你叫你家夜雪给我点呗。”李叙装委屈不成改变战术软泡硬磨。
楼夜雪跳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尘,想风轻扬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对李叙说,“小李子,我给你准备了更好的。”说着就搂上了李叙的肩膀,“今晚给你送过去。”
风轻扬瞥了楼夜雪一眼,那眼神冷得咻咻的。
楼夜雪呵呵地笑了几声,拿起行李直奔宿舍。
伊岚昨天回来的,一堆的特产被瓜分得一干二净,楼夜雪的抽屉仅仅躺着少的可怜的两灌泡菜,楼夜雪终于体会到李叙那种悲痛的心情了,“岚岚,你赔我特产。”说着加上几声假哭,把一手的尘土往她干净挺拔的常服上抹。
昨晚楼夜雪可是查过伊岚要带回来的特产种类和数量的,就剩这么一种两罐了,不痛心就有鬼了。
“你丫的给我死开点,脏得跟只土拔鼠似的。”
“哎呀,你还嫌弃我。”楼夜雪说着动手开揍,冷不丁地被谭叶新那大美人婀娜的身姿打断了。“我去,你还让不让咱们这里的男人活啊?”话说看得着吃不着那是比便秘还让人憋屈的事啊。
谭叶新也回去过年了,这来到基地了还穿着便服,黑色丝袜短裙长靴,一件时髦的短款外套,卷发柔顺得散了下来,妆容精致。
这一颦一笑都是要命的节奏啊,不闪瞎了那群男人的眼?
“他们活不活我不知道。”梁衡被我气得够呛倒是真的。
“我去,小心军法处置啊你。”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声讨谭叶新。
“我还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啊?”谭叶新走过去翻楼夜雪的行李,“东西呢?拿出来。”
“袋子里呢。”楼夜雪东西不多,但近乎全是给别人带的。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帮楼夜雪瓜分干净,能搬的往宿舍搬,不能搬的当场解决。晚上的时候,去秦湫那里领完红包,把给李叙带的礼物送了过去。
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单调和枯燥,但那毕竟也是一种幸福,太幸福的话,很容易遗忘他们的身份,所以幸福在持续不到一年之后,断裂了!
从接到任务到规划和实行,不到一天。楼夜雪暗地里为此对象的彪悍程度点了个赞。在中国这个打黑打得比渔民打渔还来得频繁的国度,能撑那么久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人才。武警这边会协助他们进行,不过主力仍旧是他们。
但临执行之前,上级私下又下了一个命令,任务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了。
几个人在周边潜伏了好几天,冷得浑身跟个冰棍差不多了,目标人物才出现。
指针哒哒哒地一步步指向零点,新的一天在人们的熟睡中悄悄降临。耳麦里沙沙的声被风轻扬低沉的嗓音折断,暗处严阵以待的神兵如鬼魂般越过高耸的围墙。所有声音被淹没在呼啸的风中,漆黑的夜幕下,与天地融为一体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渗入到这片城郊的寂静的老旧小区。
重重关卡的严加防守在这面前脆弱如同薄纸,敌方设置的暗明哨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个被撕破。偌大的小区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空城,为数不多有人气别墅像一个个囚禁人的牢房,阻断了最后逃生的路线。
一座有些年头的别墅被护在了小区的中间,灯火通明,别墅周边了几个街口被严加防守,靠近并不容易。
十二个人在偌大的空间分散隐藏,把别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控制视线之内。关上的毛玻璃窗户隔绝了房间内外两个世界。
屋内有些颓靡的气氛把人的危机感降到了最低,对将要发生的事还浑然不觉。
风轻扬轻而易举地上了阳台,进入房间,身影瞬间被淹没在黑夜之中。李叙,梁衡随即从不同的地点进入别墅,像致命的病毒一般蛰伏其中,就等着时机他们予以最致命的一击。
屋内外零下将近的温度被忽视,身体紧紧地与周围融合,仿佛自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别墅周围警戒的人抽着烟,不一会一辆车开了过来,一个男人下了车,走了进入,一会的声息又安静了下来,周边警戒的人多了好几个。
隐藏着的人紧闭的双眼在灯光暗下三十分钟后,蓦然睁开,如同身体放置闹钟,一分不差,一秒不多,所有的东西被掐得恰到好处。别墅客厅内的众人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了五个人,泛着黑光的枪口居高临下地对着他们的脑袋。楼上楼下二十多个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一摆出来就有些吓人。
别墅外的人毫无预备地被子弹直穿胸口,身体应声倒下。活着的人反击无地,但开枪的动作近乎本能。黑夜第一次被枪声划破,尖锐的声音唤醒了隐藏在这片小区蓄势待发的黑暗势力。
行动才正式开始,这将是一场黑白两界血色的较量!
外围的警察迅速缩小包围圈,两边内外夹击,务求给这次重大的清剿行动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里面的几个人护着一个男人往外面退,不过出到门口就脸青唇白地退了回来。
“有,有狙击手!”
接近门口的人都被精确而凌厉的子弹逼了回去,和煦和楼夜雪两个顶尖的狙击手把守之地,就是肆虐的死神地带,不会有人那么傻,拿自己的命去试。
四个路口各有一名狙击手把守,把人堵在了外边,后面又有警察逼近,说是进退维谷真是一点也不错。
“放下武器投降!”风轻扬的声音冷冷地放了出来。
楼下进退不得的人明显有点踌躇,但真的好像是命不该绝,背后枪声响起的刹那,风轻扬翻身跳到了楼下闪身到了沙发背面,开枪的人被梁衡一枪爆头,但场面瞬时失控。几个小弟似的人物护着男人一边向一楼的走廊侧退,一边吩咐外边的人开车过来接应。留下的的几个人火力掩护。风轻扬几个被火力压得抬头都做不到,顿时气炸了。
屋内枪声响起的时候楼夜雪瞄准镜里很快就出现了一辆车,特制的防弹车越过门口到了侧门。然后一个男人被众人簇拥着慌慌张张地出来了。楼夜雪一枪放到男人旁边一个人的时候,另一颗子弹迅速落到了男人大腿。密集的子弹把人和车隔开了好几米。
几个人抖着手脚想把男人拖上车的一刻,风轻扬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了过来,“不能把人放上车。”
一旦上车,到了外边被警察逮到,那上级交代的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
楼夜雪低头的瞬间,一道光光一闪而过,而后是爆炸的轰鸣声浓重的烟雾和火光把路口了封死了,楼夜雪看了一眼和煦所在的放下,呼吸有点不顺畅。
但没有时间给她思考,身体迅速一跃而下,穿过还在燃烧的汽车,靠近被爆炸逼回别墅走廊的几个人。因为爆炸的时候距离已经拉开了,几个人受伤不算严重,起码神智还是清醒的,惊弓之鸟似的缩在一边。
楼夜雪看了一眼身边的和煦,心不安地跳动着,有些沉重。她开的每一枪都是经过考虑的,落在能最大限度让人失去战斗力却不至于那么死亡的部位。而和煦的每一枪,直击眉心,没有一点让人生还的余地。
屋内的枪声也很快停了下来,风轻扬几个迅速走了过来,只冷冷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那种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让楼夜雪心口发憷。看男人被李叙拽着带进了客厅,开口的瞬间,声音被枪声阻断在喉咙。
心口一窒,楼夜雪愣愣地转过头,看着那几个男人惊恐的双眼放大然后失去了光彩,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不断响起的枪声隔绝了,身上溅开的血花以一种极慢极慢的的速度洒了过来,落在了她的手上,温热的触觉让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冷却,像一个被丢进冰窖的烧红了的铁,神经断裂。
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