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师在江守义的带领下,在台湾海峡巡航,堵截海盗船只,这段时间,从南海到东海,或者从东海到南海的海盗商船、海盗船,被击沉了数十艘,打的这些海盗没有脾气了,只能过台湾,不走台湾海峡。
而要经过台湾海峡的商船,则是得到了东海水师的一段路程的保护。和海盗们劫掠船只,收取保护费相比,高下立判。就算是刚刚在台湾和明军发生战斗的荷兰人的商船,都得到了明军的保护。
有荷兰商人问明军为什么这么大度宽容,能不计前嫌保护荷兰船只,江守义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们将军说了,做生意是做生意,政治军事另论,以后就算是交战国的商人来到我们大明,只要是过来做生意的,都能得到大明官方的保护!”
“秦国公居然如此大度,亏我以为这船货物会被明军给截留住,看到你们的战船过来我还心道完了,想不到你们是来帮助我的!朋友!朋友,我们是好朋友!”那个荷兰商人用着撇脚的汉话,竖着大拇指对江守义说道,最后还和江守义来了一个拥抱,江守义结束护航前,这个商人还给了一大包香料给江守义,表示感谢。
荷兰人的军事力量在亚洲为之一空,还在东亚海洋上的荷兰船只,多为商船,少了战舰的保护,这些荷兰商船,将会面临西班牙人以及海盗们的极大威胁,这个时候,东海水师的挺身而出,不计前嫌,让这些荷兰商人由之前的怨念,变的感激不已。
秦义身边跟着的人不多,只有欧瓦特一家,还带着几十个龙卫营的士兵,轻车简从从魍港出发,在东海水师的护送下,前往福建。
横穿海峡,现在很安全,郑芝龙海盗集团,在遭受了魍港的巨大损失后,还会没有回过神来,还很少出现在台湾海峡之中。
“郑芝龙咽不下这口气的,不久之后,郑芝龙应该会大局来袭,东海水师必须要做好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可不是偷袭之类的,而是实打实的海战!”秦义对江守义说道。
“只希望郑芝龙能晚一点来!他越晚来,我们的实力就越强大!”江守义说道。
长江沿岸的七个船厂,全都在日夜的建造船只,崇明、舟山等岛屿上的船厂也都建造完毕,进入了船只建造的阶段,沿海各省的船厂也在恢复之中,许多废弃的船厂重新被启用,建造船只的工人们也在加紧招募,各个船厂虽然全部隶属在匠作营名下,但是内部是相互竞争的,如今工人十分的紧缺,这些船厂为了竞争工人,开出了很高的工资。不管是沿海、还是内陆沿河地区知道造船工艺的工人,全都被搜罗到了沿海的船厂。
许多船厂已经有船只下水,进入试水阶段,只要匠作营新设立的舰船司审验合格,那么这艘战舰就会被送到崇明,接受武器列装,武器列装之后,就马上可以加入东海水师了。
匠作营设计出来的新式福船,建造周期在两个月,所有船厂同时开工建造,可以这样简单说,东海水师每两个月就能有差不多三十余艘新战舰。
在崇明岛上的直属匠作营的船厂在建造郑和宝船,如今龙骨已经铺设,接下来的建造速度会很快,大概半年后就能下水了。
“不管如何,尽量先避免和郑芝龙大规模的战斗。反正他拿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崇明、舟山等岛,所有的陆防重炮都安装完毕,郑芝龙的舰队根本就别想靠近,他们敢冒着炮火登岸,算他们是勇士。可登岸了也没用,上面的驻军可不是那些海盗能打得过的!”秦义说道。
现在大明朝的除开走私的商人,官方是没有任何的船队的,郑芝龙想要进行海域封锁,对大明朝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而郑芝龙要是想不开登岸攻打城池的话,除非是他脑子坏了。
秦义的造船基地,都有着重炮的保护,舰队在十几里外就暴露在了重炮射程中,就是个活靶子被攻击。
“将军放心吧,我们缴获的三百余艘荷兰战舰,很快就能加入形成战斗力了,还有魍港的船只,郑芝龙真的要大举来攻,我们未尝没有一战之力!”江守义自信的道。
“尽快形成战斗力吧,人手不够,就加紧招募,不可让这些战舰因为没有士兵配备,就在海港中生锈!”秦义道。
阿尔托利亚还在生秦义气,上了船之后,看到秦义就是一个大白眼,冷哼一声之后就进入了船舱。
秦义此时正和江守义在甲板上说着话,阿尔托利亚装作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在两人的旁边不断的转悠,江守义很识趣的走开了。
“你有什么话说就行了,在我眼前晃什么?”秦义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来找你借钱的!”阿尔托利亚冷哼了一下,很是傲气的说道。
“能向人借钱,还借的如此傲气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要钱做什么?你爹在台湾横征暴敛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贪污一点钱吗?”秦义问道。
阿尔托利亚直接炸了:“什么叫做横征暴敛,什么是贪污?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父亲公正廉洁,除开帝国给的俸禄,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收入了。地库中的财富都是帝国的!”
秦义啧啧了两句:“你要钱做什么?”
“我要去游历!”阿尔托利亚说道。
秦义惊讶的看着这个疯女人,说道:“你一个洋鬼子,到处乱跑,小心被官府的人抓起来!”
“所以还要你帮我其他的忙!我听说你的属下有一个是非常擅长易容的,能不能让她教教我易容术?另外搞定你们大明政府的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阿尔托利亚说道。
“不难倒是不难,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秦义戏谑般的道。
“我父亲给你翻译书籍!累死累活,你难道这点忙都不帮我吗!”阿尔托利亚怒道。
“那是你父亲,又不是你帮我翻译!”秦义说道。
“那你说你要什么好处!亲你一下?还是抱你一下?你别说晚上让我给你侍寝,要我陪你睡觉,代价很大的!”阿尔托利亚没有丝毫的顾忌,很是大方的说出了这些。
好吧,秦义本来想要逗逗这女人的,亲亲搂搂什么的自然是要占一点便宜,可这女人也不知道是蠢还是真聪明,抢先一步说了这些出来,秦义再想占便宜就没趣了。
“行行行。等你去了南京,再借钱给你,我身上不带银子的!”秦义挥手让阿尔托利亚赶紧走开。
“我不去南京了,我下了船和我父亲告别后,就直接离开了!”阿尔托利亚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在大明,还没有哪个城市能比得上南京,在欧洲目前同样没有,南京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最繁华的一个城市了。北京以前是,经历了两次易主之后,不胜以前了。来大明不去南京游玩,是很大的遗憾!”秦义不解的问道。
“南京是我的最后一站,最美好的事物要留在最后的!”阿尔托利亚说道。
秦义有点疑惑,但看到阿尔托利亚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点头道:“那你记住了,游玩的范围仅限在长江以南,不要越过这条线,因为长江以北不是前线就是战乱地区,那些地方很危险,不是你一个女子能闯进去的!”
“还有,你要的易容方式,登岸后我会让间谍司的人传授给你,这东西在间谍司中已经不是秘密了,不需要特意找人教你!”秦义说道。
在晋江城外的码头登的岸,被郑芝龙烧毁的那个船厂已经清理完了废墟,工人们正在重新建造船厂,秦义看了一会后,进入了晋江城。
高弘图没有在泉州府,他这段时间在福州府闽县处理政务。
既然高弘图在福州府,秦义也没打算在晋江停留。
让人安排马匹,准备前往闽县,阿尔托利亚就跑了过来了:“快点拿钱给我!”
秦义将一沓银票和一袋子碎银丢给了阿尔托利亚:“银票是十万两,这里碎银有五十两。记得以后还给我!”
“你真有钱,还在乎这点钱?”阿尔托利亚说道。
“你这是找我借的钱,当然要换。你要是开口找我拿钱的话,我本着人道主义救助,只会给你钱袋子里那么一点钱!”秦义说道。
“再见!”阿尔托利亚气冲冲的走了。
阿尔托利亚走后,秦义招来间谍司的人,嘱咐了一番,让他们密切关注阿尔托利亚的行踪,这个蠢女人十有八九出了晋江城就会遭遇危险。
到了闽县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也不好打扰高弘图休息,秦义也十分的疲惫,在驿馆中倒头就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第二日的中午,龙卫营的侍卫来报说高弘图在外面的等候很久了,秦义这才起来。
“哈哈哈哈,高大人,我昨日一天都在赶路,实在是太劳累了,睡到了现在,让大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