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聊得好好的, 下一刻父皇便让自己滚蛋。
但也依照皇帝的意思，从善如流的告了退。
待到回府之后，顾砚书问及皇上拿到小青菜之后的反应时, 秦戮自然也是没有丝毫隐瞒：
“父皇一始情还不错, 后面不知为何，便有些生气了。”
“生气？”顾砚书闻言, 中便是一个“咯噔”，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不少, “当时是发生了什么？王爷同我？”
顾砚书虽未同皇上见过几面，但自认为对有所了解。
都道天喜怒无常，但秦渊绝对没有这个毛病。
所以顾砚书会在秦戮到秦渊生气的时候, 如此重视。
见顾砚书如此认真，秦戮也不敢含糊, 直接将当时发生的事同顾砚书描述了一遍。
而顾砚书原本严肃的面孔, 在听到皇上也在听归园居的《一代名相》时，表情稍稍放松了些许。
然后又听到了秦戮同皇上的那一番后续,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何反应。
“然后父皇便让我滚了。”
秦戮在同顾砚书描述时，又将当时的画面回忆了一番, 依旧没有想出让皇帝生气的方到底在哪儿。
听到秦戮略显茫然的嗓音, 顾砚书终于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噗嗤——”
像是秦戮这样的人, 放在后世，恐怕就是世人口中的钢铁直男了。
丝毫不解风情。
就像是现在，把皇上惹生气了, 都还不知道皇上是为什么生气。
知道了原，顾砚书也彻底放下了来。
致也能够理解到皇上当时的情，恐怕是无奈多过气愤。
“你笑什么？”
秦戮不由有些疑惑, 他刚刚应当是没有什么好笑的事吧？
“没什么，一会儿我让后面的人整理一下《一代名相》的后续，你明日记得给父皇送过去。”
顾砚书摆了摆手，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父皇已经知道结局了。”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了，父皇应当是不需要后续了吧？
顾砚书唇角微微有些搐动，他觉得秦戮应该是不会知道皇帝被剧透之后的郁闷的，干脆换了一种法：
“比结局，父皇应该对贺三科考还有成为一代名相之前的事，更加感兴趣一些。”
“这样。”
秦戮果然微微点了点，表示知道了。
虽然从秦戮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依旧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更想知道过程，但好歹也比刚刚理解了一些。
原本顾砚书还在想，自己那些提升生活幸福感的日常小玩意儿几乎都已经做了一个遍，最近也想不出来什么新鲜玩意儿可以做了。
接下来应该找个什么新的由去皇帝面前蹦跶。
毕竟好感度这个东西，既然已经始刷了，自然是需要一直刷下去的。
若是中途突然不刷了，谁知道数值会不会莫名妙降低？
但是现在在听到皇上也在追《一代名相》之后，顾砚书便觉得事情好办了许多。
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
当天下午，顾砚书便让书先生将《一代名相》的第一给整理了出来，交给了秦戮。
没错，就是第一。
秦戮在拿到手时略微翻看了一，便直接提出了疑问：
“这上面的内容似乎也并不完全？”
毕竟《一代名相》最后的结局是贺三成为一代名相，名垂青。
然而现在这本书，最后面的一页写到贺三刚刚考取了秀。
“的确不完全。”
顾砚书微微点，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直接将他准备用《一代名相》做筏，让厉王府不停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这一点同秦戮了。
秦戮虽然不太理解这样的方法有什么用，但经过了这么些时日，秦戮早就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
那便是王妃做下的决定都是正确的，若是他不能理解王妃的决定，照做便好。
所以这一次，秦戮也决定依照顾砚书的意思做。
怕秦戮不会话，顾砚书甚至连辞也准备好了：
“若是父皇问及后面的情节，王爷便告诉父皇，后面的情节书先生尚未完善，还未来得及动笔，待到写出之后，便在第一时间给父皇送去。”
“本王知道了。”秦戮微微点，脸上表情未变，一看便是对顾砚书帮他准备发言稿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事也的确如此。
自从婚之后，顾砚书便时常替秦戮准备应对皇上时的发言稿。
一始秦戮对顾砚书的这番行为还有些不解，但没过多久，秦戮便体会到了中的妙处来。
像是今天这样，父皇莫名妙就始生气，然后便让他滚蛋的情况，以前便时有发生。
次数多了秦戮也概明白了，多半是为他错了话，让皇上不高兴了。
但即使回府之后仔细琢磨，秦戮也分析不出来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话错了。
最后琢磨无果，秦戮也就不再在这上面费神。
自从婚之后，依照顾砚书的发言去应对皇上之后，这样的情况便始逐渐减少，到近来一个月，也就只有今天出现了这一次。
秦戮也就逐渐习惯了让顾砚书来替他安排这一切。
而今日秦戮进了宫，最后却被皇上生气赶了出去的消息，到底也没瞒住人。
皇秦晟没过多久便收到了消息。
对于皇来，这恐怕是近两个月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一个激动，茶杯便不小从手中滑落了下去。
皇府上顿时又多了一套茶具的支出。
情愉悦的皇显然不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支出，只惊喜看着底下的人：
“当时发生了什么？快同我仔细！”
秦戮与皇上谈话时，虽是在寝宫之外，但周围也没什么人。
皇的手下对于谈话的内容自然是无从知晓。
最后，也只能将当时发生的事致同皇了一下。
就是这样语焉不详的法，皇却丝毫不介意。
天知道自从秦戮婚之后，皇等这个机会等了多长时间了！
前些日只听到了皇上夸奖厉王的声音，什么时候见到父皇对厉王不假辞色过？
当即，皇便忍不住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来：
“来人，备马车！”
“殿下，这已经快到饭点了。”
站在皇身后，一直伺候着他的太监不由出声提醒，不若等到饭点之后，再出门也不迟。
皇却丝毫也不在意，直接摆了摆手：
“到饭点了更好，本殿已经很久没有同父皇一同用过膳了，今日也好去尽尽孝。”
小太监听闻此言，也不再劝，只转身出门，吩咐下面的人套马车。
皇中的算盘可谓是打的啪啪响：
三刚刚把父皇惹生了气，他现在进宫，在父皇面前些好话，岂不是更能彰显出自己的孝顺来？
然而皇没有想到的是，他现在这一去，可谓是直接撞到了皇上的枪口之上。
皇上原本就为秦戮那一句不解风情的“连中三元，平步青云，成为了一代名相，最终名垂青”给气了个够呛。
谁知道后脚这皇就进了宫，美名曰陪他一块儿用膳。
这要是放在往常，皇来陪着一用膳，皇上恐怕会有些许高兴。
但是今天不一样啊！
今天厉王府刚刚送了一篮小青菜进来。
一篮小青菜，看着好像不少。
但是送进小厨房之后，也就堪堪做出了两道菜一道汤出来。
就连后宫的那些嫔妃，皇帝也没舍得赏。
结果皇现在却要来陪他一用膳？
皇上几乎没有思考，便准备差人将打发。
谁知道下面的人却来通传，是皇已经到了。
见着饭点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人都已经到了还将人打发，传出去也不好听。
皇上也只能捏着鼻，认下了自己儿这莫名妙突然被想了来的孝。
并且在中希望，自己这个儿能是个机灵的，不要对他的小青菜动手动脚。
皇可不知道皇上中在想些什么，得到了皇上允许陪膳的旨意后，便屁颠屁颠进了皇上的寝宫。
待到饭菜一上桌，皇一便看到了那万肉丛中的一点绿，顿时便感惊奇：
“这个时令了，父皇的宫中竟然还有这小青菜？”
这还要从兴仁脑抽之下在菜篮上面盖上的那块儿布，将整个菜篮遮了个严严。
秦戮进宫的时候是没想着将布拿下来，旁人对于秦戮这次进宫到底带了什么，自然也就看不真切。
到了后来，皇上是难得了吃独食的思，让王公公将菜篮递给小厨房的时候，故意将那布重新给盖了回去。
旁人同样也就没有看清楚这菜篮当中的物品。
这一来一回，自然也就给皇造成了信息上的差异，完全不知道这小青菜的来历。
惊叹一声之后，皇想也没想，便向那盘小青菜伸去了罪恶之筷，直接夹了一筷，塞进了自己嘴中。
这小青菜是顾砚书结合了后世的施肥方式种植出来的。
要知道在末世里，除了武器之外，粮食也是稀缺物品。
在木系异能者成长来，达到可以催生植物的程度之前，特是像小青菜这样水灵灵，新鲜的蔬菜，可是一度达到了比黄金价值还高的步。
在那时，人们为了提高小青菜的产量，可谓是绞尽脑汁。
到了后来，木系异能者成长来时，人们为了提高自己的竞争力，人们的重点便直接转移到了如何提升蔬菜的口感以及含水量之上。
所以用顾砚书手中，那经由无数人数的努力，改造与完善的施肥方式种植出来的小青菜，不仅鲜嫩多汁，口感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清甜。
一口咬下去，口感细腻，汁水瞬间在口腔之中迸发，入喉之后还有回甘。
经由御厨之手烹饪的小青菜，更是将这些优点给发到了极致，让人吃了第一口，便忍不住吃第二口。
如今的皇便是如此，在咽下第一口小青菜后，皇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满足，连连称赞：
“不愧是父皇宫中的御厨，就连一个青菜也能做的如此美味！”
完之后，想也不想，便第二次向那小青菜伸去了自己的罪恶之筷。
完全没有发现，皇上为他的这一番举动，早就已经黑了脸。
一旁的王公公看着皇的这番举动，可谓是惊肉跳。
瞅着皇上马上就要到爆发的边沿了，王公公想也不想便上前：
“殿下，今儿个的御厨中有一位潮州人，尤擅煲汤。不若皇先试一试这一道牛肉丸，口感嫩滑，劲道十足，殿下应当会喜欢的。”
话的同时，王公公还不忘向皇的碗中盛上一颗牛肉丸。
要知道王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太监，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便再也没有伺候过旁人。
就连后宫中的嫔妃，也鲜少有让王公公亲手布菜的殊荣。
皇对此可谓是受宠若惊，即便并不喜欢吃牛肉丸，依旧还是将放进了嘴中，
吃完之后，不忘夸奖：
“嗯嗯，的确好吃！”
“殿下喜欢便好，殿下不若再来尝一尝这一道八宝鱼，听是这位御厨新创的菜式。”
王公公微微笑了笑，手中的动不停，又从一旁给皇夹了一筷蒸鱼。
同时不忘给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一个色，示意他快一些将桌上的青菜夹到皇上的碗中。
那小太监是王公公亲手□□出来的徒弟，也是个机灵的，想也不想便直接上前，飞快给皇上布着菜。
看着自己碗中的青菜，皇上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
王公公见状，终于在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这一顿膳食会这样相安无事结束，谁知道最后，安静了半顿饭的皇又始发表他自己的想法了：
“王公公，今日本殿这荤腥吃的有些多，汤便用那一道青菜菌菇汤吧。”
此话一出，桌上正在布菜的王公公与那小太监手中的动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厉王府送来的小青菜并不算多，做了两道菜之后，那道菌菇也就够一人食用的分量。
若是皇用了，皇上便没得用了。
王公公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当即便始在脑海中寻找辞，试图打消皇这一个危险的想法。
然而还不等王公公想好理由，秦晟便直接自己动手，将那道青菜菌菇汤给端了过来。
原来秦晟这是见王公公一直没有动，以为王公公是龄了，有些累了。
对此也丝毫不介意，毕竟王公公今日伺候了他一整场膳食，出去可是天的殊荣。
便动手秦晟还边不忘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
“王公公想来也有些累了，这汤离本殿也不远，便不劳烦王公公了。”
王公公见状，连忙想要阻止：
“殿下！”
乍然听到王公公的叫喊，皇手中的动顿了顿，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疑惑：
“什么？”
“没什么。”
谁料王公公却直接摇了摇，不再言语。
原来王公公刚刚口的时候，皇便已经将汤勺放到了自己的嘴中。
皇上不可能吃皇剩下的菜食，这道菌菇汤自然也就只能让皇食用。
皇闻言也没多想，便直接继续着手中的动。
丝毫没有发现，在他对这道青菜菌菇汤动手的时候，皇上的脸色早就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一看便知道正在处于爆发的边沿。
此时皇上已经在中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一定要顾忌着儿的面，让他进来陪着自己用膳？
这一用膳也就罢了，这个不孝还一直抢他的小青菜！
现在就连最后一道青菜菌菇汤也没有逃过这个不肖孙的魔爪。
等到皇将青菜菌菇汤用完，接过一旁太监递过来的绢布擦了擦嘴和手，正准备些什么的时候。
皇上的额跳了跳，终于忍不住，赏了皇一句前不久赏给厉王殿下的话：
“你、给、朕、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