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原本还想到三楼也体验一下这借阅区, 感受一下梦回时代的心情。
在发现其中浓厚的习氛围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和秦戮在门外稍稍观察了片刻, 便转身离去了。
期间没有惊动屋内的任何人。
倒是有人像是察觉到了什, 抬眼门外望了望。
终也只到了顾砚书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便又低下了头继续着手中誊抄的动作。
“倒是没有想到, 王妃会专门辟出这样一片区域来。”
俩三楼之后,秦戮才缓缓口。
在秦戮的认识中, 顾砚书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像是在归园居这样一个日进斗金的地方,专门辟出一个做善事的地方,完全不像是顾砚书的风格。
顾砚书微微笑了笑, 大方地点头承认:
“这里始其实并非专门为了寒门子而准备。”
始顾砚书辟出这个三楼,是为了吸引文人子, 用作习交流之地。
相当于后世的书会或是交流会。
至于压低三楼的低消费门槛, 也不过是想到了有些子囊中羞涩,为其方便之门。
想到这里, 顾砚书不由低感慨了一句:
“倒是无心插柳了。”
“王妃这的思,似是对这样的结果很满?”
秦戮略微有些外, 要知道这些寒门子的存在, 可让归园居每日少了不少收入。
“自然是满的,”顾砚书微微抬眸了秦戮一眼, “如今日报还未发行,王爷在子中的名却好了不少,王爷以为是为何?”
还能是为何?
自然便是这归园居三楼的图书借阅区的功劳。
自陶然居重新业之后, 谁不知道如今京中为紧俏的座茶楼,归园居以及邀月阁是厉王府的产业?
寒门子在三楼的借阅区受了厉王府如此大的恩惠,可不是对厉王府感恩戴德?
谁还会再去说厉王府的不是?
况且这三楼的借阅区好处还不仅仅是如此。
待到日后日报发行之时, 有这借阅区的存在,想要打出名也会容易许。
是一顿吃饱以后没得吃,还是一顿吃八分饱,以后顿顿吃饱。这笔账,顾砚书还是会算的。
微微笑了笑,顾砚书又接上了一句:
“况且了,莫欺少年穷。”
这些寒门子中,高中之人只要有一人还能记得厉王府这借阅区的恩惠,便是顾砚书的与厉王府的成功。
“莫欺少年穷……”秦戮缓缓地重复着顾砚书说的这句,细细思索着,“还是王妃的通透。”
“这是自然。”
对于秦戮的夸奖,顾砚书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下,甚至还给秦戮飞了一个略带着一丝嘚瑟的表情。
归园居中出来之后,顾砚书又带着秦戮去了陶然居一趟。
即使重新始业已经半月有余,陶然居此时依旧门庭若市。
买瓷器的、买玻璃的、定制玻璃的,来来往往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为了避免引起骚乱,人也只在陶然居中停留了片刻,微微观察了一番后,便离了。
而邀月阁那边,因为是女性会所,阁内的客人都是女宾。
业那段时间,倒还有客人带着厮一同入内。
现在逐渐步入正轨后,几乎所有的贵女都非常有默契地改为带着丫鬟一起去了。
现在邀月阁中,除了戏台子上表演,以及休憩区二楼的位说书先外,便找不出来第二个男人。
根据姚娘子的汇报,现在已经选了人出来培养,争取个月之内,便将表演以及说书的人也换成女子。
顾砚书和秦戮这一行全都是大男人,进去视察也不合适,后便干脆作罢。
索性快到晚膳的时间了,一行人干脆便直接打道回府。
买下韵瓷斋以及周家的窑厂之后,顾砚书又是一阵忙碌。
和绸缎不同,韵瓷斋这个招牌现在基本已经废了,算顾砚书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韵瓷斋的门店肯定是需要关闭的。
是韵瓷斋后面的韵瓷窑厂,却是可以继续使用。
好巧不巧,韵瓷窑厂与陶然窑厂相隔的距离并不远。
与陶然窑厂相同,为了隐秘性以及安全性,韵瓷窑厂同样有一片田庄与庄园,虽然并不大,却可以隔绝不少外人窥探的目光。
不用想也能知道,这片庄园以及田庄,也被周家人当做窑厂的一部分,一并卖给了顾砚书。
原本在烧出玻璃之后,陶然窑厂便应该将烧玻璃与烧陶瓷的窑厂分。
顾砚书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建立新的窑厂,便只能先将这样用着。
这也是陶然窑厂现在产量较低的主要原因之一。
现在了一个韵瓷窑厂,可以说是直接解决了这一个题。
去实地考察之后,顾砚书便很干脆地将陶然窑厂中烧瓷器的分支给搬了过来。
直接将韵瓷窑厂改为了陶然二厂,专门用以陶然居烧陶瓷用。
至于韵瓷窑厂中原来的那些工匠,顾砚书也没有强求,给了他自选择的机会。
愿留下便留下,不愿留下也可以直接离去。
周家的心腹早已经撤出,现在留下的全都是普通的工匠。
那些工匠早在周二为了压缩成本克扣他工钱的时候,便对周家和韵瓷斋没了什情分。
现在在知道陶然窑厂中的待遇以及上五休二的轮休制度之后,几乎想也没想便选择了留下来。
而原来的陶然窑厂,则是成为了陶然一厂,专门用来烧制玻璃。
陶然二厂确定之后,陶然窑厂的产速度便快了许,这玻璃的产量,更是直接翻了一倍。
对于这一点结果高兴的,还是那些在陶然居中定制了玻璃的客户。
原本以为至少要一个月后乃至更久才能拿到自定制的物品,没想到一下便提前了这。
置于韵瓷斋关门之后,店铺要用来做什,顾砚书一时半会儿倒还真的没有想好。
索性现在也临近过年,修葺店铺的工匠也始休息了,顾砚书便也没有着急这一时片刻。
除了这些之外,对于顾砚书来说,王府内还发了一件让他高兴的事——
那便是他的那片菜地里的青菜终于可以下锅了!
着菜地中一片绿油油的青菜,长势极为喜人的模样,顾砚书可谓是眉眼笑。
“长得这快,倒是没有辜负我每日里这辛苦地照顾。”
说这便直接挥了挥手:
“兴仁,拔上颗送去厨房,我今日便要吃上!”
认真说起来,现在这青菜其实并没有完全长成,依旧属于成长期。
只是现在这个模样,已经接近成熟,大概在需要四五天的功夫,便能完全进入成熟期。
甚至在应季的时候,还有不少菜农便会在青菜长到现在的模样的时候,便直接收割。
因为这个周期的青菜较嫩,吃起来口感更好,水分更充足。
顾砚书其实更加喜欢完全进入成熟期的蔬菜。
有顾砚书的来说,便是这正常期的蔬菜端上桌,像是这未成年人出来打工。
童工做事能有成年人仔细吗?
相应的,这未成年的蔬菜能好吃吗?
是现在,青菜已经断供快个月的顾砚书已经顾不上什童工不童工了。
他现在只知道,着这些绿油油的青菜可以下锅,他却不能吃,他今晚能被馋死!
兴仁倒是能够理解顾砚书的迫不及待,闻言直接上前,拔下了颗青菜,交由一旁的厮,让其送去厨房。
主院的玻璃暖房中青菜的成功,让顾砚书顿时到了希望。
当即也没耽误,直接让止戈差人去了陶然居一趟,让其再送件玻璃花房的玻璃数量来。
当天下午,顾砚书便在王府中找了一间院子,准备再建造座玻璃暖房来。
天齐京中冬日寒冷,这玻璃暖房的四周同样需要铺设地暖烟道,用以加热补温,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而在玻璃暖房建造好后,蔬菜播种到成熟,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待。
即使顾砚书心中着急,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在此之前,主院的玻璃暖房中那些有限的蔬菜,便显得尤为珍贵。
珍贵归珍贵,已经略微对封建社会有所熟悉的顾砚书却也知道,还是需要给皇上送上一份的。
在菜地里绿油油的青菜成熟那天,顾砚书便直接忍着肉疼,吩咐兴仁将菜地中的青菜拔出来一半装好,准备送往皇宫。
“这些青菜便留下吧。”
秦戮也出了顾砚书心中的不舍,了一眼已经空掉了一半的菜地,微微抿了抿唇。
“不行!”顾砚书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还是要给父皇送上一份去的。”
这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算厉王府中的人不说,顾砚书还准备等到日后技术成熟了,将这温室的方法拿出来呢!
届时皇上知道了,若是心中有了猜测,会如何作想?
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顾砚书好不容易才将皇上心中厉王府的好感度刷到现在这个地步,如今为了一点青菜留下瑕疵,得不偿失!
见秦戮还想说什,顾砚书又加上了一句:
“这青菜已经摘下来了,放久了也不新鲜,偏院中新的玻璃暖房也已经建好,今日便可种新的下去,剩下这些够吃到新的一批成熟。”
秦戮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见不得顾砚书委屈的模样。
现在听到顾砚书的劝说,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青菜既然已经摘了下来,为了新鲜,自然还是当天吃好。
后,秦戮便在顾砚书的催促中,带着那一筐子青菜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