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几个未成年的皇子资质到底如何, 顾砚书身处厉王府,也无从得知。
但自从皇帝开始将重放在底下几个未成年的皇子身上之后,厉王府外眼睛, 便日益减少了起来。
或许是见皇帝这番态度强硬, 知道从厉王府里也得不到什么线索,到底还是将派到厉王府周围的人给叫了回去。
倒是让顾砚书觉得清闲与轻松了不少。
除此之外, 大皇子禁足的时间也到了。
这次一次,皇帝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顺顺当当地让大皇子回到了朝堂之上。
要说这段时间来,朝中的诸位大臣们因为秦戮与皇帝之间的斗法不怎么好过话,大皇子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是手中的权利被收回, 后来又因为印钱的事儿受了牵连。
本以为被禁足一段时间,待到皇帝气消了, 便会没事了。
谁知道中间又出了宁国公府事儿。
现如今宁国公府被全族流放, 就连贵妃也被禁足,大皇子瞬间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再加上最近皇帝一直将精力放在六皇子以及七皇子身上举动, 让原本坚定地站在大皇子身边朝臣们,中的信念也有了动摇。
或许是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这一次大皇子被解除禁足之后, 行事作风一下便低调了许多。
即便偶尔遇上五皇子等人的挑衅,也都笑盈盈地全盘接收, 逼急了,干脆便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不予理会。
倒是让五皇子觉得失去了许多乐趣。
大皇子这番态度, 别说是五皇子,就是顾砚书与秦戮,都觉得有些不对。
毕竟交手这么多次, 大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就五皇子挑衅起人时那猫狗都嫌弃模样,大皇子竟然还能忍?
若不是清楚现在的大皇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下了话,顾砚书甚至怀疑大皇子这是不是在蕴量着什么大阴谋。
因为现如今秦戮与皇帝之间关系紧张,从溢州回来之后,秦戮便再也没有去上早朝,皇帝态度也不见丝毫缓和。
这些与朝堂有关的事儿,顾砚书听过也就听过了,倒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用顾砚书的话来说,那便是:
“反正这些事儿又与咱们无关,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还能开个什么赚钱的新店,再观察一下红薯和辣椒发芽了没有。”
没错。
对于顾砚书来说,这朝堂之中的纷纷扰扰,甚至还没有在家王府内种着辣椒一亩三分地更加重要。
若不是前些日子新店开于频繁,需要顾砚书来把握大方向,他甚至想直接带着自家小鹿开溜,重新过上从溢州回到京城的那一路上,星星月亮的日子。
就在顾砚书以为朝堂之中的事儿已经开始逐渐远离他与秦戮的时候,便发现才刚刚清闲了没几天的自家小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重新变得忙碌了起来。
面对顾砚书的询问,秦戮是这样回答:
“三年一次的会试要开始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顾砚书瞥了自家小鹿一眼,他自然知道三年一次的会试要开始了。
从溢州回到京城的时候,秦戮与顾砚书都还偶尔能够碰上一两个家底比较殷实,性子比较急的书生已经踏上了进京赶考路。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会试三年才有一次,容不得疏忽,去的晚不如去的早。
早些到京都,还能提前适应一下水土环境,同时与京都的学子们交流一下学习得。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冲着《京都日报》去的。
《京都日报》中《十年科举,五年模拟》板块早就已经在文人学子之中打响了名声。
甚至期间还经过了温清霄数次改良,现如今《十年科举,五年模拟》已经不仅仅只刊登学识渊博,德高望重大儒文章了。
同时还会接收来自京都其他学子投稿,选出其中优秀,或是比较有争议的,刊登在其中,给学子们提供参考与讨论的范本。
从与自己水平相近之人身上吸取经验,查漏补缺,确是一个不错方法。
也是因为这样的改良,京都的学子们这些时日来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自己进步。
《十年科举,五年模拟》板块,也因为如此,名声越来越响。
最近温清霄甚至已经开始琢磨着从以前文章中,选取出来一部分,重新制定《十年科举,五年模拟》精选专刊了。
现如今水泥路已经覆盖住了天齐所有主干道,各个城池之间的消息往来,也比以前频繁迅速了不少。
这《十年科举,五年模拟》在京都如此火爆,自然也瞒不其他地区的考生。
要知道这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旁人比自己进步更快,那也代表着自己正在退步。
其他地方的考生一听京都竟然还有如此让人学习进步的利器,自然是坐不住了。
家境困难的考生倒也罢了,家境较为富裕考生,在乡试结果下来的当天,便收拾好了行礼,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京都。
就想着早一天到,便能早一天参与进《十年科举,五年模拟》学习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住有外地学子抵达京都。
旁不说,就说顾砚书名下那些产业,便因为这些外地学子到来,增加了不少营收。
但若是顾砚书没有记错话,自家小鹿不是一向都不关心这些事儿的吗?
现如今怎么会突然提到会试?
下一刻,秦戮便给了顾砚书答案:
“会试快开始了,近来京都的百姓增加了不少,为了防止意外,京都的官员以及禁卫军身上都有不小的压力,父皇意思是,让本王也注意一下京都的安全。”
“王爷不是已经将兵符交还了吗?”
顾砚书一听这话,便不由低声嘀咕了一句。
所以皇帝那个老头子是个什么意思?
兵符拿回去了,事儿还不让自家小鹿少做,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着自家软软满脸不高兴地为自己鸣不平的模样,秦戮忍不住笑了笑。
抬手揉了揉自家软软毛茸茸的脑袋,低声解释着:
“兵符确是交回去了,但父皇却并没有撤本王职。”
所以京都的安全,确还是秦戮分内本职工作内容之一。
按照这个意思,秦戮要彻底清闲下来,只能去向皇帝辞职。
但是上次自家小鹿交还兵符时候,便已经把皇帝那个老头子惹得火冒三丈了。
这个时候提出辞职,万一皇帝生起气来把自家小鹿砍了怎么办?
没有人比顾砚书更加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故而即便中依旧有所不满,顾砚书也只是撅了噘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秦戮也出了顾砚书的不高兴,低声许诺着:
“等到殿选结束,本王便能闲下来了,到时候再陪你,嗯?”
会试殿选结束,便已经是冬日了。
按照天齐去年冬日的温度,顾砚书恐怕只想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自己盘好了暖气主院内,哪儿都不想去。
但抬眼看着自家小鹿含笑许诺双眼,顾砚书到底没有说出这般扫兴的话,只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应答着:
“好。”
着自家软软如此乖巧的模样,秦戮又是一个没有忍住,往自家软软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这一次,秦戮手中的力道没有收住,将顾砚书的发型揉有些稍许的凌乱。
最后被顾砚书摇了摇头将他手甩下去了不说,甚至还得到了来自自家软软白眼一枚。
若是放在往常,秦戮说不定早就软下声线,开始安抚着被自己惹恼的王妃了。
然而今日,秦戮却不知是如何作想的。
在看到自家软软气鼓鼓表现之后,又是一个没忍住,抬手捏了顾砚书的脸颊一把。
不这一次,秦戮却没有等顾砚书反应来,便直接收回了自己手。
急匆匆地丢下了一句“本王去城中巡逻一番”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略带一丝仓促背影,一便是怕自家王妃找他算账。
顾砚书先是愣了愣,随后则是被自家小鹿的这番举动给气笑了。
等到回神时候,他面前哪里还有自家小鹿的身影?
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幼稚鬼!”
最后,顾砚书也只能低声念叨了一句,而后叫来了站在一旁兴仁,帮他重新整理一下发型。
自从接下了负责京都安全的活计之后,厉王府和皇帝之间那剑拔弩张气氛,顿时便缓和了不少。
没几天的功夫,皇帝便以“需要及时知道京都城内近来的情况”,将秦戮重新召回了朝堂之上。
秦戮又重新回到了以前,按部就班上朝日子。
朝堂、皇帝、厉王府以及大皇子之间,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秦戮前往溢州之前日子。
但所有人都知道,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比如现如今大皇子与厉王一脉,再也不会一言不合便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不休。
双方都像是失去了斗志一般,开始进入了养老状态。
当然,最重要,是皇帝虽然让厉王回到了朝堂,却没有将兵符还给厉王。
反而在这些日子里,往军中安插了不少新人,其中蕴含的深意,让朝臣们胆战惊同时,又不敢向下细想。
秦戮忙碌了起来,顾砚书想要与之一起度假计划自然也就跟着一起泡了汤。
最后,顾砚书便干脆与秦戮一起,沉迷在了公事之中,就连去手底下店铺巡查地频率,也比以往高了不少。
这日,顾砚书按照计划去手底下店铺巡逻了一圈。
谁知道刚到归园居,便看到了在归园居外,那个坐在轮椅上,让他熟悉又意外身影。
除此之外,归园居外还站了一圈人,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热闹。
正准备上前询问温清霄为何坐在归园居外不进去,顾砚书便发现,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温清霄似乎并不是不想进去,而是有人拦着,不让他进去。
周围围观人太多,顾砚书距离略微有些远,不太能看真切。
只能依稀到,那个拦着温清霄人,似乎是一个挽着妇人发髻女子。
眼前场景,即便是顾砚书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其中不对来。
正准备上前询问,顾砚书便听到了从温清霄方向,传来的影影绰绰,哀哀怨怨的地啜声。
这个声音,让顾砚书脚上步伐下意识顿了顿,谁知道就是这么一停,便让顾砚书看到了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