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也许是个人都能信口扯出一大段来。
但如果别人不听,就是屁话。
有时候,强权镇压也许不失为一种办法。
第二天早上,银西召集了所有族人,这般大的场面也许只有族长换任的时候才有,族人心中好奇又期待。
宽阔的空地上聚拢着所有的族人,银西站在高台上,等到喧闹的族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银西抬了抬手,便有人抬着半死不活的夏上来。
看到夏这样,族人一片哗然,第一反应是有强敌来犯,银西却沉声道:“各位看到了么?夏今天变成这样,是我打的。”
族人:“……?”
昨晚的事只有几个主事的知道,银西便将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他是因为看到夏对余烬动手才下了狠手。
听罢,族人惊愕的有,愤怒的有,觉得大题小做不值一提的也有。
将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银西示意众人安静,语重心长道:“我相信大家都从长辈那听到过一句话,想在大荒中生存下去,伙伴是最重要的。”
有人点头,示意自己还记得这句话,有人不解银西的用意。
“当初我们金河部落风病肆虐,死去了许多伙伴,还碰上嵩山部落入侵,才过去两年,我相信大家都还记得。”
“可是即便是那时,我们也没有放弃那些患了风病的族人。巫带领我们找到了盐,盖起了更为便捷的房子,拥有了更多的食物。
巫说要令我们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她做到了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可是,有些族人却恃强凌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银西的嗓音低沉磁性,不大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有人羞愧的低下头。
余烬掩唇轻笑,有的人这会子背的流畅严肃,也不知昨晚紧张的练习了多久。
有了长长的铺垫,银西话风一转:“夏**妇孺,而且屡教不改,我银西,今天敬告天地神明,将夏逐出部落!”
“族长?!”
不及他说完,竹便不可置信的打断,银西冷眼看他:“怎么?竹小首领不服?”
竹咬了咬牙,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夏,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见状,银西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郑重道:“从今天开始,凡我金河部落族人,不得恃强凌弱,不得欺辱老弱妇孺,若有违抗,一律逐出部落!”
夏当真被逐出部落了,伤成那样,肯定是活不下去了,众人见银西这次是认真的,个个噤若寒蝉。
有不服气的,也不敢挑这个时候来当出头鸟。
众人并没有察觉到,角落里一个单薄的少女呆呆的看着银西高大的身影,目中满是仰慕痴迷。
宣布完了新规矩,银西叫人把夏丢出部落领地,便遣散了围着的族人。
待回到银西的山洞里,大狼才扑到余烬身上蹭啊蹭,一副求抚摸求奖赏的小狗模样。
余烬也就满足了他,摸着他的脑袋夸奖:“今天银西大人帅呆了!”
银西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咽了口唾沫,哑声道:“那有奖励么?”
巫前几日同他说的叫什么来着?
对了,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也想要。
余烬一笑:“好啊,晚上给你烧小排吃。”
说完,竟真就钻出他怀里跑了。
骤然空下来的感觉让大狼叹了口气,兀自回味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银西正打算出门打猎。
“银西大人……”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来,银西抬头,见是织女,扬起笑意:“织女,怎么了?”
织女脸红的像巫教他们煮的虾子,银西挠了挠头,想着余烬教过他的一些常识。
“你不舒服?”
织女猛摇头,脸红的更厉害了,指尖绞着衣角,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得。
“我,我刚刚看到银西大人的衣服破了,我给你补补吧。”
银西低头,果然看到兽皮上破了个大洞,他大大咧咧的,从不在意这些,但莫名想起第一次见余烬时,余烬红着脸骂他流氓的样子。
弯眸一笑,银西没有拒绝,他知道织云部落的看家本领就是这个。
便翻出一件新的兽皮穿上,把破的递给织女:“那就麻烦你了。”
雄性兽人爽朗大方的笑拨动着少女一颗萌动的春心,织女慌忙接过,红着脸:“不,不麻烦。”
“唔,天色不早了,我去打猎了,等巫回来你跟她说一声。”
因昨天集合的事,已经耽搁了族人出猎的时间。
眼看一年的日头又要到冬天,银西身为族长可不敢带头偷懒,交代一句后便提上弓箭匆匆离去。
织女怔怔的看着他离去,而后满脸幸福的看着怀里的兽衣,弯了弯眸,坐到一旁的石床上拿出骨针缝补起来。
余烬洗完澡忽然想起有事要找银西,湿漉漉的长发还没擦干便往他的山洞走去。
“银西?”
叫了两声没人回答,余烬自语:“已经去打猎了么?”
她进银西的山洞就和回自己家一样,只是如果主人不在,她也没兴趣进去。
探头看了一眼,她脸色一僵。
织女看到她,也是无措,丢下手上的兽衣站了起来,双手背到身后。
“神,神使,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织女若是坦荡荡的,余烬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她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是什么意思?
抿了抿唇,余烬知道自己这会儿脸色并不好:“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
“织女是看到我衣服破了,说给我补补,我可没欺负她,巫……”
我了半天后,织女眼睛一红,直接哭了。余烬脸色愈冷,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转身离开。
等到晚上银西狩猎回来,织女哭的眼睛红红的跑来找他,打着哭嗝颠三倒四的解释。
“银,银西大人,巫是不是误会我了?她好像生气了,你快去看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烬生气了?
银西牙关一紧,顿觉头疼,听织女的解释又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心虚了一路,也只能挤出这么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