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部落跑一圈?雄性的脸色变了。
以余烬之前布下的结界为界线,金河部落囊括了这整座大山,跑一圈,方圆十里都是委婉了。
“这,这也太远了吧?”
想到那么远,还要裸着跑,夏的脸色有点难看,腿肚子发抖。
余烬笑意淡淡,云淡风轻道:“不碍事,反正是你的命,不是我的。”
这夏贪生怕死得很,闻言,咬了咬牙,竟当真脱的精光跑了起来。
余烬瞧了一会儿那团肥肉颤巍巍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冷哼一声,才道:“日后再让本尊发现谁私底下恃强凌弱,这就是下场!”
众人冷汗齐流,同时也明白了巫这分明是在整他。
一圈跑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喘着粗气死狗一般,瞪着两只眼睛喃喃:“跑不动了,就是让我现在去死我也跑不动了。”
族人对他致以同情的目光。
余烬好整以暇的坐在他面前,两腿交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吟吟道:“夏可有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雄性打了个激灵,迟疑着点了点头。
“本尊问其他人一些东西,他们总不肯告诉我真话。你既然清醒了些,不如告诉本尊,织女可是被你强迫了,嗯?”
夏下意识的转头去找竹,却被一抹冰凉抵住脖子,他一抖,下身竟是一热。
余烬皱眉,嫌弃的看着苍生剑挨着他脖子的一层油腻,忍了半晌,把剑抽了回来放在一边。
好在被她这一吓,雄性也老实了,倒豆子似得交代了。
“是,是我看织女长得漂亮,像和她一块儿过日子。但是她不愿意,我就想着,想着她嘴上说不愿意心里肯定是愿意的,就……谁知道她,她就打了我,虽然不重,但是她一个外人居然打我?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一席话,让银西也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族人们,看待外人都是这样的。
一时竟让他觉得陌生。
余烬教他兵书的那些天,须弥芥子里的其他书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看,他知道,男人和女人首先是个人,才分性别。
可惜他没办法告诉每一个人这样的道理。
叹了口气,银西没有做声。
这件事,余烬说她要亲自处理。
夏已经受到了惩罚,余烬起身,让人架起他,淡淡道:“去跟织女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今后,不管是谁,在族中受了欺负,大可来找我,我若有半分徇私舞弊,天诛地灭!”
这番话,是说给之前说她偏心织女的人听的。
族人们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走。
信服的人有多少,余烬不知道也不在乎,她只希望她在一天,这种事就少一件。
后山道路泥泞难行,天色又有些昏暗,族人们可谓吃足了自己给的苦头,半晌后才到了关押织女的山洞。
余烬将夏踹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中,她终于看到了织女。
带她回来的时候,少女便伶仃单薄得很,这也不知道饿了几天,嘴唇干裂起皮,头发乱糟糟的,深陷下去的眼窝甚至没几分生气。
听到动静,她怔怔的抬起头来,看到一头滚进来的夏时,吓得一声尖叫,缩着身子往后躲。
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众人这才感觉到了羞愧,脸上火辣辣的。
余烬眼窝一热,转头吩咐人去准备水和肉糜。
听到她的声音,织女瑟瑟的抬起头,似难以置信又似害怕。
生怕自己在做梦。
余烬踹了夏一脚,目光冷的能杀人。
夏这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织女,对不起,我错了,我是畜生,我求你原谅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叫我被老虎掏了心窝子,不得好死!”
织女咬着唇,一个劲的往后缩。
见状,余烬叹了口气,走过去挡住夏,看不见雄性,织女果然好多了,看着余烬泪涟涟。
想了想,余烬摸了一把她的头,笑意温柔:“别怕,我回来了。”
织女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
身后夏的目光贪婪的看着两个雌性姣好的身躯,舔了舔唇,心底有些愤愤不平。
这巫真是大题小做了,还不是因为织女是她带回来的人么?
这次是他不小心被抓住了把柄,下次就不一定了。
夏目光中的贪婪没有人注意到,众人虽说不是很能理解余烬这么大张旗鼓只为一个道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憋着一股气又顺着原路回去了。
而余烬也知道,族人排外,发生了这样的事,织女又是这般软弱的性子,若是再让她一个人住在桑林小屋里,说不得还会出什么事。
她住的山洞位置比较好,和族人们聚居的也分开了一段,而且旁边还有个放置杂物的小窑洞,虽说简陋,但收拾一番住人也不错。
织女现在的状态,委实不放心她独居了。
等到把人带回去,梳洗一番,又让织女喝了些肉糜后,织女的气色好了些。
余烬便问她:“织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如何?”
织女捧着陶碗,小小的脸衬出些迷茫无助来:“啊?”
像极了邻家小妹妹。
上神大人几乎要母爱泛滥去揉她的头发,忍住了,轻笑道:“你还敢一个人住在那里啊?”
大抵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织女脸色一白。余烬便又有些懊恼提起了那些让织女受伤的事。
轻咳一声,她劝道:“搬到我旁边来住,有什么事还能相互照应,再说了,我还有许多关于织锦的事想和你讨论呢。”
织女弯了弯眸,被说动了,点头。
决定要在她边上的窑洞住下后,银西便帮忙把窑洞收拾了出来。
本来织女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把她宝贝似得纺线机带过来就差不多了。
倒是银西,觉得之前忽略了织女,愧疚的把自己的兽皮拿了一些出来给织女垫床。
织女似乎也渐渐从那阴霾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