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绳的小伙子手酸的不行,地面上已经放着好几块平整的木板,他一边感慨这巨兽的神奇,一边累到麻木,放空脑袋。
抱圆木的人也不轻松,要时刻关注着圆木的进度,以防伤到自己。
割了四五根木头后,累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余烬笑眯眯的让人换上去,看着木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送上门的劳动力啊,不要白不要。
一直忙到太阳西斜,木板堆成了高高的小山,中午砍来的全部加工完了,余烬才一拍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吃晚饭吧。”
已经累的眼珠都要凸出来的外族人闻言,顿时眼冒绿光,一窝蜂的扑向吃饭的地方。
余烬大方的让族人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个超大号的陶碗,然后两个族人抬着一个大桶走了过来。
外族人眼巴巴的望着桶,咽了口唾沫。
“来来来,都过来领吃的,都有份,不要急。”
上神大人亲自掌勺,气派大方,豪情万丈。然而挤在最前面的外族人看到自己碗里的东西却傻了眼。
几根黑乎乎的野菜干,几粒稀的见不到影子的麦粒,还有飘在汤面的油沫,以及一碗满满当当的汤,就是碗里的所有内容。
外族人不可置信的伸手捞了一下,并没有奇迹般的捞出什么东西来,他如遭雷击,用累到颤抖的手颤巍巍的指向余烬。
“金河的巫,我们的晚饭就是这些?”
余烬放下汤勺,皱着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偏头抹掉眼角的泪,凄凉道:“不瞒你们,我们部落已经没什么食物了,这就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吃食了。”
她指了指一旁排排坐啃草根的狼崽子们,无限哀伤道:“瞧瞧他们,正在长身体,却连口肉都吃不上。身为巫,我对不住他们。”
狼崽子们嘴里的茅草根呆呆的掉到地上。
金河族人:“……”
不愧是巫。
那些外族人劳碌了一天,骨头都快散架了,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局,一时个个欲哭无泪。
难道腾蛇部落的消息是假的?不是说金河部落连干巴巴的肉都能做成人间美味吗?
然而他们累的已经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含泪喝完分量十足的一碗汤,抖着腿肚子便要回去。
余烬热情道:“各位不在多住一晚么?明天咱们继续干活,借食物的事好说啊!”
外族人连忙拒绝,表示消受不了她的好意。
等送走了外族人,金河部落的人顿时笑成一团,余烬勾了勾嘴角,回头道:“开饭咯。”
辣椒炒腊肉,白菜焖萝卜,小鸡炖排骨,烤全腿……
一连串的吃食被摆出来,香气扑鼻,勾得族人馋虫大动,放开肚皮大吃特吃。
而饿着肚子下山的外族人们苦哈哈的回到自己部落,和各自的族长哭诉了如此这般,囫囵吃了些干肉,摆着酸爽的腿脚睡了个昏天黑地。
余烬知道,这一手过后,那些想找茬的人应该会消停不少,便关了山门,专心捣腾起部落里的事来。
昨天做好的木板,她铺在地窖里,又从矿山运来一些比较平整的石头堆在地窖的地面上,确认不会让白菜萝卜直接接触地面了之后才把菜放进去。
而为了方便族人们进出地窖,则要做梯子。梯子倒是好做,砍两根粗细长短差不多的竹子,分节挖出一个洞来,再将木头削成大小合适的木棍,固定好之后便做成了。
地窖冬暖夏凉,用来储存食物最好不过,余烬想让族里每个人都挖一个,因此除了建房子之外,族人们还要挖地窖。
大雪封山,其他部落要么坐吃山空,要么冬眠,唯有金河部落,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余烬抽空又去了趟天坑,看望了兔子,给它送了一些腊肉和腌萝卜白菜。然后自然是席卷一番,本以为除了萝卜不会有其他好东西了,没想到又有了意外之喜。
兔子跟在她身后,愤愤的用眼神控诉她这个强盗,嘴里却十分实诚的啃着白菜。
见余烬在一株低矮的草面前停下,兔子满不在乎道:“这东西不好吃啦,叶子又老又麻!”
余烬瞥了它一眼,径直把那株草拔起来,拎起了一串圆滚滚的黄色团子。
“谁告诉你这东西吃叶子的?”
兔子好奇的戳了戳这黄色的东西,抓耳挠腮道:“奇怪,以前怎么没想着挖起来看看?这是什么?”
“土豆,也可以叫番薯,马铃薯。”
一度被称为地底下的苹果,深受人类喜爱。余烬自己就是土豆的忠实粉丝,不管是切成土豆丝炒,还是做成土豆泥,甚至只是焯熟了直接吃,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她四下看了一圈,又发现好几株,便都不客气的拔了起来。
土豆的适应能力极强,南北方都可以种植,初春是播种的季节,带出去后正好可以等冬天一过就种下去。
兔子急的哇哇叫:“你这个强盗,不能把我家的好东西都抢走了啊!”
余烬森森一笑,和善道:“你知道土豆怎么吃吗?给你推荐个吃法,炖兔子肉十分不错。”
兔子:“……”
怕了怕了。
当天晚上,余烬炒了一盘土豆丝,堵住了兔子的嘴,也再次让族人饱了口福。
余烬和族人说了土豆的好处后,族人自发的空出一块地里用来种土豆。而余烬想到种土豆要用到草木灰,便提议带几个族人去大荒烧荒。
森林除了有部落居住的地方,都是荒野,一到冬天,大荒中更是大片大片的枯黄。
烧草木灰其实最好是用麦秆稻杆,但之前的麦秆都烧了,只好去找野草。
银西放心不下她自己离开部落,便跟着一起。
带着两只大角牛,几个族人,他们便浩浩荡荡的去大荒烧草了。
余烬骑在双翼狼的背上,看着整个森林裹在银白之中,寒风呼啸,大狼不时用翅膀给她挡风。
远远的,看见一片湿地,枯黄的杂草连绵不绝,余烬拍了拍大狼的脖子:“就是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