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不过是木安生随手画的而已,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说不定哪一会儿就拆下来丢垃圾桶了。
可她就不想让裴慕城如愿。
“我的画为什么要送你?”说出的话霸道又娇气。
裴慕城眸光暗沉深邃。
长居高位,向来要什么有什么,没人敢忤逆。
木安生绝对是例外。
她是他心尖儿上人,忤逆他,有火只能忍着。
“你怎么才能送我?”
刻意敛了身上寒凉,但木安生依旧敏锐的在裴慕城身上察觉到了凉意。
想起刚才他将自己强制压在墙上时的情景。
纵然自己厉害,但她知道裴慕城若动起真格儿来,自己怕不是对手。
因为一张画惹他不值当。
“这画是我辛苦了一下午画的,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拿走,这是不是不太好?”
摆明了要钱呗。
巧了,裴慕城什么都不多,就钱多。
肯给就行,不再乎钱。
暗沉沉的眸子有了光,似夜晚黑幕中繁星。
身子往木安生那边挪动,唇角微微上扬:“阿生想要多少钱?”
音调不高,听进耳朵里平添几分温润。
裴慕城身子弯着,两人距离又近。
气息带着炙热温度从头上洒下,落在木安生脸上,痒痒麻麻,脸被点燃。
自从被裴慕城给按在墙上亲了之后,木安生只要和他亲近,脸就红不受控制的热。
从小到大,都没今天脸红的次数多。
小脸白嫩,染了红,粉嫩粉嫩的,看着很是可口。
低头,嘴里落到木安生耳旁。
“阿生你怎么脸红了?”
热气打在小巧玲珑耳朵上,耳朵骤然爆红。
想咬,当然不仅是耳朵,还有其他。
木安生有种要被煮熟的感觉。
气哼哼推裴慕城一把:“夏天脸红不是正常,这副画一个亿,要不要?”
木安生站到画架钱狮子大开口。
其实这样的人物素描,找人画一张最多几百块。
但对裴慕城意义不一样,这是心爱的人画的,无价。
“账号给我。”
裴慕城开口,木安生一愣。
画一个亿买一张素描,怕不是傻子吧。
“你真要买?”
裴慕城眉毛轻佻:“不然呢。”
说的轻飘飘的好险一个亿在他眼里不是钱。
木安生身上那些钱拿去做公司了。
收益一时见不到,正缺钱。
把账号说给裴慕城。
很快收到了转账记录。
不多不少正好那么多。
拿到画后,裴慕城让人去装裱。
第二天,木安生回学校军训。
进班里木安生就发现班里同学对蔫蔫儿的,看样子陆战霆没少让他们跑圈。
席芊芊和姜柔进来,不见木安雅。
看到木安生,两人快步过去。
“安生,安雅怎么样了?”姜柔问。
木安生一怔:“安雅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她病了,请了好长时间的假。”
木安生和木安雅是一家人,姜柔以为木安生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才问。
木安生昨天回文庭雅苑后就再没出来。
再说了,就两家关系,苏漫雪也不会打电话说。
“安雅现在在哪个医院知道吗?”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木安生不问了。
拿起书包离开教室。
在路上给蓝校长发信息请了假。
苏漫雪不是好东西,但女儿还是很宝贝的。
猜想不会送她去太差的医院。
侵入几个大型医院系统,轻松查到木安雅所住医院以及病房。
进医院,木安生遇到了一个熟人,陆战霆。
今天穿的便服,常年在军中,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肃杀。
面色沉郁,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就在要过去打招呼时,他随着人群走了。
去找木安雅。
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苏漫雪的数落声。
“雅雅,我听说你在学校和木安生走的很近?学校里那么多学生你不玩儿,怎么偏偏和她在一起?看吧,现在倒霉了,你要记住,你现在这样都是被她害的。”
“妈,安生是不是扫把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苏漫雪脸色一怔,怀疑木安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那事发生的时候才她才三岁。
三岁小孩子哪有什么记忆,她能记得什么。
“我就是清楚木安生是扫把星,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木安雅我警告你,要敢再和木安生在一起,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妈,我找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你不能这么霸道。”
“我是你妈,我把你养大,你就得听我的,不然你就去死。”
木安生听到苏漫雪出来的脚步声,躲起来。
苏漫雪从病房出来,包里手机就响了。
看到屏幕上来电显示,脸上堆满笑接通。
“大师你好,药做好了啊,我这里很顺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马上去盛鸿取药。”
木安生只能听到苏漫雪的话。
从话里大致可以听出,那大师是盛鸿的人。
他给苏漫雪做了什么药?
苏漫雪的一通电话弄了木安生满腹疑惑。
木安雅病房没有人了,木安生推门进去。
听到动静,木安雅抬头。
满脸泪痕,一双眼红彤彤的,额头上一大块青紫。
这不像生病,倒像是受伤。
大夏天,她还头上戴了一顶帽子。
一切的一切都不正常。
看到木安生,木安雅眼泪掉的更猛了。
“安生姐……”
哭的委屈,木安生心好像被一只手攥住痛的不行。
过去,抱她。
木安雅身子明显瑟缩了下。
“身上疼?”木安生和木安雅拉开距离问。
木安雅抬手擦眼泪摇头:“不疼。”
很明显在撒谎。
木安生撩起木安生袖子,上边青青紫紫满满一胳膊。
“安生你别看了,”木安雅往下撸袖子。
“木安雅你别动。”木安生气急大吼。
木安生对她说话从来没大声过。
被吓的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木安生撩起她身上非得住院服,身上也全是,甚至还有明显的脚印。
目光落在帽子上,抬手拿掉。
发红的头皮裸露在外边,头发被人硬生生薅掉的。
从小到大,木安生没哭过。
就连她被妈妈送去山里姥姥家那天,都没掉一滴眼泪。
望着木安雅惨状,木安生眼睛不舒服。
抬头将眼泪逼回去。
轻轻抱住木安雅:“安雅,告诉我这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