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热气从刚刚举到嘴边的茶杯里升腾而起,福井平右苍老的面容有些朦胧难辨,将茶一饮而尽后用同样平淡的语气回答道:“如果你想问他们选定的那个宿命之子是谁,为什么不直接问。”
“如果你肯说的话,我到底不介意。”言城目光微闪,如果世上最看不懂谁,当属眼前的这个老不死。
“找过,不过又走了。”
“那倒奇怪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你?这与他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言城微微眯眼盯着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福井平右虽强,但也不是杀不得,但他却依然好端端地活了那么久,这不得不值得怀疑。
面对质疑,福井平右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即使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言城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但却也是事实,于是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有过猜测,不过他似乎伪装得很好,十几年过去我都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福井平右摇头说道。
“是谁?”言城凝眉问道,越早知道那个人是谁胜算便越多一分,不然只会投鼠忌器。
福井平右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去了你们华夏,却还不能告诉你是谁,以言城阁下的作风,用一句你们的话说是‘宁杀错勿放过’,在下不希望因为猜测而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言城微闭的眼中闪过丝丝精芒。
然而福井平右却怡然不惧,态度丝毫未曾动摇,淡声道:“请言城阁下见谅,你带来的弟子不比他差,在下会在这段时间内尽心教导他,如果是他相信你的弟子也能够应对。”
言城言城冷冷地注视着他,气息骤然外放,四周的竹墙都被压迫得开始爆出密集的皲裂声,仿佛不看重压随时都可能坍塌一样。
按照言城的性格,确实如福井平右说的那般,一旦知道对方的那个传人是谁,的确会狠下杀手将这个能扭转局势的人扼杀在萌芽之中,绝对不会任由他羽翼丰满再去对付,然而他也清楚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实打实的老顽固,想从他嘴里翘出点什么,没有让他足够在乎的筹码绝无可能。
显然现在并没有这样的筹码,除非霍棱现在就能顿悟无念剑心,再以京都成千上万条命做要挟,福井平右想不就范都难。
福井平右偏头看了眼墙上最先绽开的那丝裂纹,眼中似乎隐隐有些担忧,却没有做出任何挽救的举措。
不多时强大的气息骤敛,言城突然开口说道:“老不死,你是不是在盼着我们两败俱伤,最好全都死绝了,那样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
福井平右哑然一笑,即便心中真这样想嘴上也绝对不露分毫,许久后才道:“阁下多想了。”
言城冷哼一声,都是老狐狸谁也别跟谁比脸皮厚,活到这般岁数什么伎俩没见过,不撅屁股都能料到他要拉什么屎。
“老不死,你最好收起这个念头,不然你知道后果,那四个说破天也还是华夏人,而你东瀛依旧是宿敌,我的立场也可能取决于心情。”
福井平右笑了笑不再回答,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至于心里如何做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外,要是我走后你不用心教那小子,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脾气。”言城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福井平右又道:“这是警告,不是提醒。”
说完言城已经转身向外走去,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穿着鞋的,代表着他最后的的态度。
人已经走了很久,再没有一点脚步声传来,福井平右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门外,深深一叹。
“有龙一族,大和民族什么时候才能够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转让的股权中有上次集团危机时那部分被扫荡的散股,也就是当初姜良用作底牌的那百分之二十二,而她却知道姜良能够得到是因为聂天远,再往深一层想已经涉及到霍棱一直对她闭口不谈的那个神秘组织。
然而要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姜良的那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也同样出现在另一份转让合同中,并且上面有着他本人的亲笔签名以及个人用章,差的不过是股东会决议和联署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