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来，程心语放下书本，朝他微微一笑：“在等你。”

“你这大礼……倒是及时得很啊，那边传来消息，毒素分析刚刚有些突破性进展，你这解药就立马给送来了。”龙擎将盒子放下，一脸苦笑道。

霍棱不禁诧异道：“哦？已经有结果了？”

“有一些，但还不完善，至少致病机理研究出来了，昨晚蓝雀刚给我消息，你还别说那玩意儿真是个大杀器，即便是修为高深的武者一碰上都得玩完，直接变成废人不说，还没办法治……如果大规模投放，几乎是生化武器的存在。”

“那么严重？”霍棱有些惊讶，想不到这种慢性毒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效果。

龙擎撇了撇嘴，语气严肃道：“严重的还不止于此，听蓝雀说这好像只是半成品，真不知成品会是怎么样一个祸害，简直就是针对武者设计的。”

“如果是暮色弄出这东西来，现如今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份上，可是为什么又要把解药送到我们手上？你不觉得很奇怪？”

问题抛出后，霍棱便发现龙擎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有疑惑有犹豫甚至还可以看到些许茫然在内，不禁让他也跟着古怪起来。

半晌的等待，霍棱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怎么了？”

龙擎回过神，抬头看向他，犹豫良久后才道：“腊月二十六，也就是暮色执行暗杀的那天晚上，在东华门角楼上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用关索失踪把我引到那里。”

“什么目的？”

龙擎用茶水润了润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正常一些：“目的只有一个，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关于二十年前同一天夜里事情经过的答案。”

“什么意思？”霍棱顿时皱起了眉头，二十年前燕京的事情他一概不知，更无从猜测。

龙擎直勾勾地看着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二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出了很多事，其中就有一件事和刘家有关，端木柔也就是程心语姐弟的生母也在那一夜丧命，死于秦家绝学拂云散手之下。”

霍棱不由惊呼：“什么？”

龙擎无故笑了笑，接着道：“当时我与秦臻正好追击道西山附近，之后分头不过半个小时，便传来端木柔身死的消息，那个时候她才刚刚生下刘宸枫不到一个月啊……说到这里你应该会想事情难道是秦臻干的对吧？呵呵，当时所有人也都这样认为，会拂云散手的秦臻无疑具备最大的嫌疑。”

霍棱对此不置一词，然而设身处地地想想也确实会怀疑到秦臻身上，这是人的惯性思维，可是理由呢？他又什么理由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产妇，。

见他不语，龙擎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知不知道秦、刘两家为什么从那一夜之后，本来交好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连着刘老爷子都对秦家有些冷淡，即便秦楚曾拜在刘老爷子门下。”

霍棱摇头，印象里无论是刘卿邺还是程心语，甚至是刘宸枫都从来没极少谈论过秦家的任何事情，而且半年来也从未与秦家有过一丝一毫的交集，现在想想确实透着一股怪味，要知道秦臻和秦楚都曾在刘卿邺那里受过教的。

“因为一个人曾经大闹过秦家，还差点把秦臻给杀了，而那个人正是端木柔的丈夫，那姐弟俩的生父，如今已经失踪了六年有余的刘继凯。”

霍棱能够清晰的看到，当龙擎说出这句话后那只握住茶杯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着，眼中更是有一抹惊悸闪过，可想而知心绪起伏的程度。

如果单从这句话霍棱或许还不会往深处想，而他曾无意间得到聂天远留下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的几个字仍旧刻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而这几个字中又恰好有一个人名——刘继凯，虽毫无根据却不得不让他往更深层去想。

现在结合龙擎的叙述，霍棱心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以此推测那幕后主导的那个人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但却让他不敢相信。

“你怎么想？”霍棱忽然问道。

龙擎顿时苦笑：“不知道，也不敢想，因为没有直接证据，那人带着面具，也和刘继凯的声音不像。”

“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那晚来杀你的人不是暮色的人，而你家那条狼青的伤也不是杀你的人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