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不知何时两人的对话总会不经意间冒出几句不合时宜的冷幽默，现在又回到了那个状态。

笑过之后，霍棱再次回归了正题：“不想瞒你，我替他们杀过人，也杀过他们的人，这么说你能理解？”

“不必解释，说得好像就你杀过人似的……实话说在郓城这些年，我杀过的人也不在少数。”龙擎眼中有回忆之色闪过，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神色。

霍棱不语，龙擎自顾自又说道：“世道间，无人有权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却不妨碍为人刀俎，这就是世道。”

“弱肉强食而已。”

“太江湖气了些，你现在可是领公粮的人，可得改改这观念。”

“事实就是如此，另外……郓城有发过一毛钱给我吗？”

霍棱的话无疑戳中龙擎的脊梁骨，当初强拉硬拽加威逼利诱将他哄骗进来，事后才说郓城没有一毛钱工资，还有靠完成任务才能到石山密室里修炼，平时也跟放羊一样对他召之即来，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这不是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了嘛？”

“杀人的买卖，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倒是你给我惹来不少麻烦。”

龙擎讪讪一笑，凭良心讲他却是坑了霍棱几回，在秦楚这件事上，他暗中就没少使力，当然嘴上承不承认就得另当别论了。

“猴年马月的事，咋整天挂在嘴上。”

霍棱没有理会他的话，问了一句：“有没有笔？”

龙擎稍显愕然，不过一想便明白了，随即叫来了服务员拿一支笔过来。

没有再多废话，霍棱就着那张检测单的背面飞快地书写起来，不一会儿便将纸张递回给了他。

“很久没用，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你回去可以查一查，如果无效再想其他办法。”

龙擎两手捏着那张纸，眼睛一扫顿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文盲，地址和准入口令，你当暮色的是连高科技都不懂吗？”霍棱说着翻了个白眼。

“嘿嘿，你说怪不怪，我怎么从这几行字里嗅出了出卖的味道，而且特浓。”龙擎笑得很贱很欠揍，还略带一丝腹黑。

对此霍棱不置一词，然而龙擎不知道的是，在暮色一系列动作下已经将霍棱推到了敌对的一面，更遑论至始至终他便对这个组织好感缺缺，唯一有联系的便是从上面接到杀人名单，以及事后的报酬。

走上这条路，也是因为老头子，但为何让自己和他们两个走上这条路，他始终猜不透。

……

……

霍棱离开稻花香茶楼已经过午时分，一番详谈下来解决了一些困惑，但又有新的疑点出现，不过好在并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临走之时他特意追问了从沈雅素血样中致病的成分有眉目没有，但得到的回答是还需要点时间，为此他也只能耐下心来，现代的中医并不是万能的，至少在这种细致到分子结构的事物上无计可施。

离新年还有几天，暂时没有太多事要做，霍棱决定到石山密室里继续修炼，现在上探更高境界已经指日可待，他需要闭关几天。

冰天雪地的，轿跑车低矮的车身显然不适合在那种路况下行走，而今别苑车库里也没有越野车，难道要再买一辆？念头一冒出来霍棱便摇了摇头，感觉有些羞于面对，不过没合适的车显然是件让人郁闷的事。

于是乎，他将主意打到了顾晴身上，她那辆巡洋舰可是相当霸气的，以前还开过一回。

想到便做，霍棱上车直接赶往郁金香路，那幢很久没有踏进去的大楼。

……

……

“妞，你真的辞职了？”

办公室里，顾晴愕然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岳凌，不穿警服的样子差点没认出来。

“不然呢？做事效率当先。”身着黑风衣的岳凌多了几分酷爽的气质，尤其是配上那一头其耳短发，如果再带俩线状耳坠，活脱脱的都市女金领。

顾晴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张写着简历标题的简历，仔细一看还真是一张简历，还贴了大头照在上面，可简历的内容也实在太过简单了些，工作经历那栏直接就俩字“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