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组长薛望，组员陈思雅，洪格，陆嘉庆，赵天和···”

“第二组组长张之洞，组员张佩，张贺，张古咯，张可佳，张园园···”

“第三组组长蒋奥，组员陈思涵，陈意涵，牛赤潮，牛赤石，刘宝义···”

“第四组组长张梓，组员尚心，柳玉华，钟浅河，莫为，陆勇···”

清脆的声音从台上响起，此时教室中的大多数人都在静静聆听自己在哪个组是组员还是组长，另外的少数人不在意，就算现在听见了但一个组那么多人，之后还不是要靠着之后贴在墙上的单子去一一认识。

很明显，龙小川和张梓就属于后者，只是说虽然不关注，但也是给予了一定的注意力，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是可以的——台上的卫老师公布着名单，黑板上还有班干部选举留下来的白痕。台下的这几个人放纵着窃窃私语，让台上的卫诗暗露不爽，不过大家都对新生代小组成员好奇嘛，窃窃私语也是理所应当。回想当年分小组的时候自己还不是有几分忐忑，若是分到了全是男生的小组怎么办，理科班本来女生就少，现在想想，当时可真是天真幼稚呢。

卫老师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前排的男男女女如沐春风，青春期的少年们啊，荷尔蒙都在加速地分泌，对异性的关注力就更大了。卫诗这一笑，若是放在古代那一定是摄人心魄的魅惑，有的男生受到吸引向卫诗看去，后者察觉看了一眼，看过去的眼神仿佛很平和。男生连忙埋下头，藏匿心中因为年龄升起的旖旎。而又想起那最后一刻卫诗眼眸中的温和中万年不化的清冷，似乎温度下降了些也不会升起胡乱的想法。

“治你们这些小年轻我还没有办法么？谁不是从高中时代过来的，当年我们的数学老师长弓佩文帅气迷人，迷倒了一大堆花痴少女，这可好。全班女生的成绩哪一科都可以不好，唯独数学都是顶呱呱。”卫诗一边念着小组名单一边默默回忆，可慢慢地，耳边又响起了几个少年郎嘈杂的话语。

“我靠，我居然被分到那什么大姐头的第一组去了，你们说说有我好果子吃不？我这人从来没把别人当成大哥大姐，她要是想命令我，嘿嘿，谁会卵她？不过虽说张某人和她是产生了小小的摩擦但给我的感觉还有点不打不相识？这几日我顺带观察了薛望，感觉她人挺不错的，陈少年他们垃圾与薛望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那句话，她当了组长想随便对我指手画脚？我只能送她两个呵呵。”

“洪格你这话说得对！以我们的脾气不对别人指手画脚就算好的了，要是再强一点能上天入地我们能把天给捅破咯！嘛！你放心，其实这几天我也观察了薛望的，她人其实也不错，真说的话性子与我们还有点契合。依我看，她人是很不错的···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以为我青春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我观察薛望不就是因为她坐的离我们很近么？”龙小川说道，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张梓几人摸摸下巴一脸我懂的看着他。他不傻自然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所以解释了一句，同时他也很肯定薛望人不错，因为，就这三两天，两人偶遇了几次。

“两个呵呵总共是四个呵字么？”张梓倒是在品味着洪格的话，见众人一脸你在意的是什么玩意的眼神中顺势拍了拍洪格的肩膀，“有我张梓在，你怕什么？到时候发生点什么事，我给你撑腰。反正周一的时候就乱来了一通，再多来几次，也无所谓。”

“对对对，我们四人一小队，惹了谁就是与我们四人作对。瞧陈少年那傻叉样，他要是知道我们七八月做了什么估计连招惹你的勇气都没有。不过说起来你也可真行，把陈少年秒杀了之后居然打量起薛望的身材，说，是不是年龄大了就想做坏事了？我们男人嘛，没有这些心思是不行的，但是别表现出来啊。这又不是在岛国，被人说一句变态还乐呵呵的。”龙小川想起之前众人看他的眼神，找准机会回讽了一句。

“我蒋奥实名制夸奖龙小川，你这想法说得好！如果周一换作我，当场不会出手的，阴人才是王道···我靠，尼玛的怎么老子是第三组的组长，能不能不当啊？”

蒋奥正准备大发其谈，就听见了第三组的名单，叫了一声，几人哈哈大笑，纷纷嘲讽。

“就你这样还当组长，那第三组废了呀，你们说是不是？一个阴损蔫坏的狗头军师当了组长，起带头作用，然后培养出了一个组的沙漠死神？”

“别人都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结果这高压锅里面的米是坏的，本来加的水还行啊，温度一高，坏米融入了水中，把水也给弄坏了。”

“致敬梦想，不远航？年少怎能不轻狂？秋日还把花来看，到了冬天还在浪。”龙小川忽然飘出了一句，“写得好写得好，这打油诗朗朗上口，我不愧是科学思维龙小川。”

“啊？我们在说蒋奥的事，你在说什么奇葩玩意，跟文学不沾边的伙计，还把自己当诗人了。”洪格一脸不服加不屑道。

“怎么？我再怎么说也比你这个天生神力要好多了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龙小川想起第一次与张梓相遇的时候张梓说了个《庄子秋水》回去还专门看了看，就说道，“你说我文学不行，那你听没听过庄子秋水里的一篇文章？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某一日，庄子与惠子游于桥上，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你曰来我曰去，庄子卡壳了说不过惠子便强词夺理说了一句请循其本，黑马是马白马非马，如今的我已学会辩论，你若不服，与我斗斗？”

“他在说什么？奇奇怪怪不三不四七七八八你们听懂了么，什么鱼之乐？是什么乐？马冬梅么？”

“没有。”众人摇头。

“别管他，我们继续说蒋奥吧，我断定，他当了组长之后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装装样子，二就是释放自己的本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将来生于现在···我猜他更多的是第二种。”

“你这不是屁话么？就像一个问题只有是与不是的两个答案，你都说了，还有意思？猪鼻子插葱装什么大象？”

“就是就是。”

“所以啊，龙小川和洪格都是一类人，没文化真可怕，真正有文化的人是不会特意去显摆的。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人们炫耀自己拥有什么，反而是最缺少什么’。就像我曾经去一个地方，其中的一个领导一直给我们普及文化知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及而是多次重复他的‘心得’。我们在那呆了一个月，一个月里我们被邀请去了六次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的墙壁上有国画啊字帖啊，书桌上也有。平时的生活中他也常常吟诗，不是独自吟诗，而是让别人知道他在吟诗，有的时候还专门大庭广众之下舞文弄墨秀秀书法。没办法啊，谁让他是领导呢？他的字是写得好但也要跟谁比，跟一般人比是挺厉害的了，但和书法家比就差太多了，充其量，也就是书法家的二徒弟。这一个月我们生活在浓郁的文化氛围中，但我并不觉得宁静闲适只感觉到了多次重复和标榜的无聊。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想让别人知道他很通古今知天文地理？为什么一次次重复地过分？我想，这一切的事情仅仅源于他内心的自卑，我听说他小的时候没好好学习，文凭低了，也许少年的无知被他当成了一生的污点。所以想要证明自己是文化人是成功人士。这就是缺乏自信吧！可是，向别人证明有用么？自己如何跟别人的看法有一分钱的联系？学无止境，离开了校园还不是依然学习，而在校园之中学习到的仅仅是皮毛。你们看看，现在小学文凭但诗词曲四书五经样样精通的人少了么，我们也许不知道，但这样的人多的是。就像我们的爷爷辈有几个念到大学了的？但论起文化与他们相比，我自愧不如。”

“你说了这么多，说的很对，但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蒋奥么？”龙小川撇撇嘴，台上的卫诗叫蒋奥叫了几声，因为按惯例分配组员的时候叫到的人应该举手示意让同一个小组的认识认识，可是蒋奥呢，一开始不在意，后来卫诗的声音变冷了之后才不耐烦地举了手回应了一下。在张梓说话的时候第三组的人也差不多举手示意完了，之中的刘宝义居然还站起来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对对对，我们继续说蒋奥，运气真不错啊。。。”

张梓正准备继续笑话几句，就听见了第四组的组长，后续的组员是谁都没去在意了。

“啥米，老子也是组长，我去你奈奈的，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组长了么，我不干我不干！”张梓的声音稍大了点，台上的卫诗听见了，目光飘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当个组长婆婆妈妈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从现在开始到这节课结束，你再说一句话你以后的生物课就不用坐着了！”卫诗似乎是被嘈杂的声音弄得烦了发了脾气，可之后还是解释道，“小组长是你们班主任常庆亮内定的，你要是不想当找你们班主任去！”

“哦？蒋奥你也在一旁啊，蛇鼠一窝？坐都坐在一起，是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叫了几次才回应，一个还站起来说不当。你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想要大闹天宫不成？要知道，二十三班可是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你们跳的出去么？”

声音清冷，卫诗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越来越怂的几人，也不稍稍发火了。陌上桑中学收的人再怎么也会有几个怪胎，只是没成想这才刚开学就发现了这么几人，而且看这趋势可以破纪录了。所以卫诗很明白自己需要打点打点，至少，生物课得继续上下去。而且，她还知道常庆亮不知道的事情。

张梓有些愕然，在狐朋狗友的拉扯下，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

可是，脑海中还想着当组长的事。

为何？张梓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守原则明事理，加上脾气暴躁不喜欢和一般人有超过三句话的交流。跟这些普通人打交道真是无趣，要是收个作业收个钱推三阻四，说不定张梓就会一巴掌扇过去，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直接不管记下名字交给课代表。而有了这样的情况之后，要是被招惹了，恐怕就会直接动手了。

张梓又回想几个组员的名字，其中似乎有尚心？这可不错，可是好像还有两个大雪天来得比走读生晚十几分钟的住校生，我的天哪，让他去西天极乐极乐吧！

一两分钟后，张梓耐不住寂寞，吼了一句。

“文体两开花！”

“我让你文体两开花！”随着啪的一声，一颗粉笔，正中少年的眉心。

讲台上，卫诗拿着黑板擦，扔了出去。若是换成他人她还不会如此，可是，是张梓。

————

时间回到周三傍晚的第一节，班团课兼晚自习。

“听说等会就要竞选班干部了呢，你想当什么，我想当学习委员。”

“我没什么想当的，你要当学习委员的话，我投你一票。虽然班里没几个成绩差的，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成绩再怎么也是前十几，当个学习委员妥妥的。”

“我要竞选班长，老陈头，你可要投我一票。”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小李子，我也想要当班长啊，要不我投你你投我，大家互相支持。”

“行，只要竞选的人也能投票的话。”

吃饭时间堪堪结束，几个少年郎嘴角还残余了点油迹，腰上裹着蓝色的校服像是披风一样，潇潇洒洒走进了教室。

一时之间，教室内鸦雀无声，似乎无人敢破坏此时的热血气氛。

“喂，你们几个，听见他们刚才说的了么，好像要竞选什么班干部。”洪格走在最前，向身后的人说道。

“管他的呢，竞选班干部跟我们有鸡毛关系，你快走，别挡着，我还要回座位休息呢！”龙小川面露不耐，催促一声。吃饱饭之后，于他而言就是所谓的休息时间，就算不能睡觉，趴着闭目养神那也是好的。

“得得得。反正我对竞选也没有兴趣，走吧。”

少年郎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座位上，位于教室的右侧中心，前面有人挡着后面有人挡着，这样老师无论是从后门还是前门进来首先被逮住的不会是他们，而右手边是天然的防御－－墙壁。所以把书堆起来，不就是堡垒了么。

又不在商海，自然不会有千里挑一的豆腐渣工程。如果世界毁灭的时候要一个娘们来拯救，那还是让世界毁灭吧。看看每一次发生天灾人祸冲在最前面的是谁，是军人，是铁血真男人。花拳绣腿不男不女的那些人，看见了，真想一拳打过去，又怕轻轻的铁拳就让那些人game over。现实生活中又没有游戏管理者檀黎斗神强行续命，所以对豆腐渣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个少年郎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整个教室的声音才越发响了起来，大多是彼此的纷纷议论，或是说帮我投一票，或是说你我准备竞选什么职位。

从六时开始，学生们议论纷纷，过了十几分钟后，卫诗突然进来了。有的学生奇怪怎么是生物老师，就看见前者拿出了一叠纸还顺带在黑板上写了楷书的竞选两个大字，才明白生物老师是来组织竞选来了。可是，像这种事不是班主任或者班主任委派一个学生来么？

台上，卫诗有些无奈，常庆亮忘了的事让自己来处理，就随手交给自己一张分组单子，而后其他的班干部说要全学生的竞选。至于为什么让她来呢，一是忘了，二是现在班里面还没几个真正看透的小伙子，连设置小组长都是随意安排的。有的学校会提前联系学生看看每个人的想法，有的学校的老师会观察学生第一次竞选就直接内定，剩下的慢慢来等熟悉了重选一次就是了。而常庆亮么自以为找了几个好苗子，内定了最简单的组长，其他的么，丢了。

谁让你是我进入陌上桑中学的指导老师呢？这种忙得帮啊！卫诗暗自无奈，走上了讲台开始中规中矩地开班会，也就象征着竞选正式开始。

“哦？是她？”余光发现卫诗进来了，张梓瞅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耳边的声音此起彼伏，看了看周围的几人从趴着的状态坐了起来，也就

开始了闲聊。

台上，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

“同学们，今天竞选班干部，我代替你们班主任来进行。不废话了，要竞选的总共有班长一名劳动委员两名学习委员两名宣传委员一名···各科课代表一个。课代表随时可换。现在，我们先开始宣传委员的竞选。”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宣传委员是干嘛的，常常也就需要做点表面功夫的时候才用的到。像什么李庄白肉表面兄弟卢姥爷，只要是在学校中，总有时候要干点实事，所以想到这就有几个人举手了，看来都有点过人之处，不是会写字就是会画画。人数不多，卫诗问了几次，没有其他人了。可宣传委员只需要一名，所以让他们上了讲台，自我介绍。

“我叫淳福宝，擅长写字。六年级的时候参加中小学生书法大赛获得了一等奖，楷书隶书行书我都会。如果让我当宣传委员的话，我保证字绝对比其他班级的好看。”

“我叫周亚知，擅长画画，书法还行但应该比不过刚才的淳福宝。我觉得当宣传委员不仅仅是需要会写会画，关键是要有一个好脑子。就我们现在的水平也就和同龄人比比，去和大师们比较是远远不及的。但宣传啊，重点不在字画上，而在于意。无论是黑板报还是班报若是能够表现出新意新颖，就绝对会脱颖而出。人们厌烦了千篇一律的美丽，这时假设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碗清水白菜汤，也会让他们耳目一新惊为天人···我的发言完毕。”

“我是陈思雅，我比不过他们的书法绘画，我对摄影更加感兴趣。我不能保证什么，因为即便不当宣传委员我也会坚持摄影记录班里的大小生活。还有不久就是秋游和冬季运动会了，到时候我会拍拍照，记录属于我们的高中时光。”一个显得文静的少女轻声说道，她对当宣传委员与否并不在意，只是兴之所至上了台，却又发现没什么必要。摄影吧，是一生的爱好，初中拍摄了几千张照片从中挑选了最美的两三百张做成了相册，因为家里面有人开相馆还洗了点相片送给友人。如今到了高中，也是时候记录小学初中高中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分的时光了。

少女笑笑，如春风拂面，常人只感受到她那强大的自信心，心中对宣传委员的投票有了概念。

“这陈思雅气场不错啊，温柔，纯朴，但又有我们才能感受到的厚重，或许说是专注的自信吧。看起来，今天的宣传委员非她莫属了。”

“不仅如此，她给我的感觉还很沉稳，就选她吧。”

“她会摄影耶，不想被拍成乔碧萝就和她好好打交道吧！”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思雅不仅人美丽，心地可也善良着呢！”

“怎么，你认识她？”

“不认识···”

···

张梓转过头，问道，“宣传委员，那是什么东东？”

“宣传委员，就是那种处理宣传的委员，所做的无非是黑板报板黑报报黑板。诶，好像存在感真的很低啊！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管他谁当宣传委员，有个屁用。”

“这就像是多肉盆栽里面的铺面石，就起装饰的作用，有了吧，好看一点，没有吧，多肉它还是多肉。宣传委员的作用比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也好不了多少。”

“你这形容有点伤感情，但我洪某人实名制表扬。”

“谬赞谬赞。”

台上除了卫诗，还有四个人，此时前三个人都已经发言完毕。而随着陈思雅的发言，似乎这选举的开头就像是敲定了一般，关注竞选的人大致有了自己的选择，没怎么关注的，就准备在待会举手投票的时候弃票或者乱选了。

少年左瞅瞅右瞅瞅，发现同学们的视线压根没有在他的身上，似乎把他忽略了，或者说，主要集中在了陈思雅的身上。会摄影的人谁不喜欢啊，而且还是这种就算没当成宣传委员也照样会记录高中时光的美少女。现在支持一下，日后集体活动的时候把自己拍的好看一点。再怎么说，听陈思雅这么说她肯定练过摄影，就算是有钱人家有单反相机，又有几个人能用的好呢？如果仅仅是拍照，可能就不会说摄影两字了吧！

摄影这一招，当真是杀招。少年郎看看此时有些紧张的陈思雅——她在感受到很多目光之后还是有些紧张，似乎从没这么瞩目过或是喜欢低调。所以少年也知道陈思雅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这随口的自我介绍，着实厉害。

也罢，上了讲台，还是要走一遭，别什么都不做就下台，那也太怂了一点。少年清了清喉咙，用稍高一点的声音，压制住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我不会书法，也不会画画，若是让我画个圈圈诅咒，唉，画个圈圈祝福你，我能保证画的圈圈比较圆。摄影么，我就更加不会了，作为爷们拍照都拍的很少要什么数码相机要什么单反？所以论能力，他们三个都比我强，但是！”

教室中，大多数人的目光集中向了少年，听着他继续的话语，而后者也是停顿片刻就大声吼了出来。

“伞兵一号芦本伟准备就绪！”

一字一句，吐词清楚，台上的卫诗堵住了耳朵，她还没来得及思想，就发现此时教室中无所谓的少年们仿佛喝了红牛，饿鬼看见了青椒炒肉，采花大盗看见了百合花。

一时之间，教室中浪涛汹涌。

“十七张牌能秒我，如果秒了我，我千王之王，当场，就把这台电脑，吃下去！”

“给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诺。”

“我打你玛德香蕉皮。”

“有我卢姥爷在，你寒夜就是个弟弟，还敢骂联盟。嗯？S1用滑板鞋上王者，我S9用xxxxxxxxxxx！”

“我有一个朋友，有一天，他到了我家。”

“请叫我枪王之王，一首二十九杀送给大家。”

少年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安静的教室都被他彻底带活了。座位上的张梓几人自然知道这英雄联盟中的常见梗，也知道了，哟吼，班里的联盟人挺多的啊。

至于结果么？少年被卫诗吼了一句，但毫无疑问，支持少年的人数超过了支持陈思雅的人数，还有不少人是叛变过去的也包括了张梓。敢于在竞选的时候大叫这么一声，就凭借此，支持你当宣传委员又如何，就算是当班长，我也投你一票。

反正到时候下台了跟我没什么关系。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卫诗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竞选，只是在竞选之前提了一句。

“你们竞选的时候，自我介绍可以，但别在讲台上吼出来。再有谁吼这么大声的，我直接让他下去，还竞选？下辈子吧。”

众人纷纷点头，卫诗这才继续。

“好了，现在竞选学习委员两名，你们有谁想当的，不用举手了，直接上台吧。有想法的人都上来别磨叽，待会自我介绍完就直接投票。但还是说一句，当了学习委员后，学习成绩不能太差，那些不喜欢学习的人嘛，就别来了。”说着的时候，卫诗还不带痕迹地看了张梓一眼。

“这娘们，周一上课开小差的事现在还记得。”这目光别人感受不到，可运动思维强悍的张梓怎能感受不到，指桑骂槐，除了说自己还能有谁，在卫诗生物课上昏昏欲睡的有几人，但是当着面神游物外的，唯独张梓一人。

困了，昏昏欲睡都好理解，可是精神奕奕却在课堂上出神，就过分了呀。为此，张梓应该站两节生物课，不过张梓闲不住，站起来还练习什么马步半蹲，每每站了十几分钟就让他坐下了。

“记忆能力？记忆能力强是她们的优点，所以说文科班的女生多嘛！没办法啊！”龙小川应和一句，很快就目光凝聚。

原来，身旁跑过几个人，冲上了讲台。

蒋奥洪格几人也将目光集中在了讲台上，不小的讲台，密密麻麻站了二十余人，显得十分拥挤。也唯有卫诗半径十几厘米的范围，还是空荡荡的。

“选个学习委员居然这么多人，好了你们不用自我介绍了，说出自己的名字，直接投票吧。对了，自参加选举的人不能投票，下面的人随便投。”一般的选举每人只有一二三次投票的机会，可现在台上就有二十余人，除去懒得投票的比如张梓龙小川洪格几人，还有几个人投票。不让每个人多投几次，平均下来每个人有两票就算是不错了。

此次的选举，在卫诗的雷厉风行下，也算是选了两个出来。可没有详细的自我介绍，这就算是机选了吧。

班干部的竞选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除了一开始的闹剧和学习委员的密密麻麻，倒也没发生什么。

洪格去竞选了体育委员，当他露出他结实的肌肉之后，另外几个候选人自愧不如直接弃了权。对此张梓几人也很乐意，洪格当体育委员，跟体育老师多处处，这样就不会有哪天体育老师突然生病体育课变成数学课了。虽然，这样的情况在陌上桑中学基本没有。

薛望竞选了纪律委员，她的小弟应该是周一的时候显得文静的几个，陈少年几个人就不考虑了，大姐头走到哪里都会有自以为是的人跟着。而鬼知道薛望是怎么通过一周的时间在学生中建立了初步的大姐头的地位，她竞选了纪律委员，也没别人敢和她争了。

二十三班四剑客无奈地摇摇头，这以后，难不成还缩着点？但一想自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天王老子都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区区一个纪律委员还能上天不成，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竞选班长的人数稍多一点，但或许是因为之前竞选学习委员的缘故，卫诗让学生们好好考虑自己有没有能力有没有毅力能做好一班之长，而且根据常庆亮制定的班规班干部在高一上学期末还要重来一次。经过一个学期的打磨，谁能胜任谁适合，心中大概就有个数了。

所以第一有想当班长的大可以来选，犹豫的也可以等到学期末的第二次竞选。说了这些学生们心中都有了决断，最后是五个人竞选班长，经过一番唇枪舌战，还有票数平了的情况。花了十六分钟左右，才敲定了暂时的班长人选。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到了课代表这一部分卫诗直接走了简便流程。

“课代表，要让单科成绩较好的人来当。所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语文课代表，来，语文成绩好的人自己举手···”

“数学课代表，哦，只有两个人有自信，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当，两个也成。”

“英语课代表···”

···

班干部的竞选，到了尾声，卫诗忽然想起还有组长组员没有说，但这个是常庆亮内定的事走个过场就行，简单。听说别的高中内定组长组员的方式是按照学号九个人一组选其中最好的一个人当组长。可自己的这个指导老师肯定不会如此，他会的大概是随意选自己看着还行的几个人当组长，然后随意分配，看见单子上的第二组了么，快把一个班的姓张的囊括尽了。而如果能分配组长组员之后再排学号常庆亮一定会这么做，不过学号并不重要，自己的指导老师是否这样做了，也并无多少意义。

想到这，就照着单子念了出来，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示意那个人举举手，也让同一组的人知道知道。尤其是每一组的组长。

“第一组组长薛望，组员陈思雅，洪格，陆嘉庆，赵天和···”

“第二组组长张之洞，组员张佩，张贺，张古咯，张可佳，张园园···”

“第三组组长蒋奥，组员陈思涵，陈意涵，牛赤潮，牛赤石，刘宝义···”

“第四组组长张梓，组员尚心，柳玉华，钟浅河，莫为，陆勇···”

可第四组的人还没念完，又是听见一个颇大的声音。

“啥米，老子也是组长，我去你奈奈的，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组长了么，我不干我不干！”

卫诗循着声音望过去，其实声音响起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熟悉，周一生物课出神少年喃喃自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周二周三周四他也经常出神，还有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就在睡觉···这可不就是他的声音么。卫诗有几分无奈和生气，声音也变得清冷了些。

说了几句，张梓坐了下来，可板凳还没坐稳，就又听见他叫了一声。

“文体两开花！”

“我让你文体两开花！”随着啪的一声，一颗粉笔，正中少年的眉心。

讲台上，卫诗拿着黑板擦，扔了出去。

少年毫不在意，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强，哪是一个粉笔可以伤着的，吐槽道，“你刚才不是说了谁再吼大声了，就不让竞选了么？”

“你这是竞选？你这小组长是内定的，是常老班主任交代的。你有什么想法，别跟我说，和你们班主任说去。”卫诗说着说着，手中的黑板擦还是扔了出去。

啪！飞行地有些错位了，张梓横跨一步，握住了。

“扔的准不如接的准，你不会是玩足球的吧。”张梓下意识笑了一句，片刻后就感受到了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常人感受不到的寒意。

哦？这句话又哪里说错了，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没扔好？总不可能上讲台再让卫师扔一次。

心有打算，张梓握着黑板擦，突然大叫一声，“哇，好大的力。”只见已经停住的黑板擦不知为何又动了起来，还飘扬了一点粉尘，落在了后面的地面上。张梓跑过去捡起来，还一边夸奖道。“卫老师好手力，原来是用了香蕉球法，这种控力技巧，也就只有卫老师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士才能用的出来了。”夸奖的时候，也顺便泡上了讲台，将黑板擦放了过去。

“噗嗤。”卫诗抿着嘴，还是忍不住笑

了出来，但下一刻又严肃了些，“好了，回座位上去吧。组长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对我说是没用的。”

“好的卫师。既然是大美女宣布的，我管他内定不内定换不换好不好，先当一段时间，也算是体验体验。小爷，哦，小子我还没怎么当过组长，这次上高中，就试试吧。”说着说着话，就又本相毕露，张梓还来得及改口，说完就溜回了座位。

班干部的竞选，到此就大致结束了，卫诗坐在讲台上无所事事，忽然想起一人给她说的一个友人，很有个性还很大男子主义，有青春期的欲望但保持绝对的正直。那个时候还发了一张照片，只是没仔细看。

那人，就是台下的这个小少年呢，自习课还有十分钟才结束，备课也备好了，没有其他的事。卫诗拿出手机寻找了聊天记录的那一张照片，与张梓对比了起来。

“不错的少年。”

而台下，同样有一个人的内心在活动。

“这娘们，怎么又在看我，我脸上有字么？虽说我现在在看银魂，但以我前面的南陌堡垒也是他能看见的？难不成我刚才看着看着笑出声来了？”张梓如此想着，碰了碰前面的蒋奥，问道。

“你刚才听见我出声了么？”

蒋奥有些不耐烦，“你脑袋瓦特了，你这问我不就是出声了么？滚滚滚，别打扰老子看火影忍者。”蒋奥稍长的头发遮住了耳朵的一部分，而身子右侧靠着墙，若不仔细观察，还真不会发现他带着单耳的迷你蓝牙耳机。而他的蒋奥式堡垒中，一部手机正放着动漫。

这个回答也算是回答了，张梓回身过来，发现尚心又看着自己，耳边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我的大组长，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还有九分钟下课，我还能看一话，你自个儿学习啊！”张梓应了一声，投入了漫画的怀抱。

教室中，不同于其他中学预习的预习研究的研究，此时大多数的学子第一节晚自习的最后十几分钟都开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有的人困了，还当场睡着觉，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时间永远是不停流逝的，很快，一天就要过去。班干部的竞选已经结束了，而有人提议放学的时候每个组聚聚认识认识，没有人反对。� �这一个提议，直接被四剑客无视了。

但现实是，放学的时候，洪格被薛望找上了，蒋奥还没收拾完东西身边就围绕了三个女生，张梓准备直接回家的时候被尚心拉着，去了第四组的聚集地。倒是龙小川以为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听见了第八组组长的呼喊。

都走不掉，那就去看看呗，反正也浪费不了几分钟。

蒋奥走了过去，或许是身上自带的小白脸的邪气迷住了三个少女，那陈思涵陈意涵刘宝义围着她不知说着什么。他也乐意，便一同闲聊着，去了第三组的聚集地，处理后续的事情。

同时，另外的三剑客也到了各自的聚集地。

一组处，洪格保持沉默，薛望的话语大多数左耳进右耳出，需要注意的都知道，无非就是准时守信之类的。

只是呆了几十秒，就有点想动身了。

同样的还有龙小川，身为组长的蒋奥和张梓也以最快的速度处理着事情。

四组处，张梓看了看围着的几人，观察一二，莫为吊儿郎当有点女性化，钟浅河圆润的跟一头猪一样，陆勇的脸上有着挥之不去的戾气。剩下的几人似乎挺好，尚心文雅，柳玉华人美，江柳乐哈哈的，还有个竞选班长和学习委员都失败的寒莎以及一个沉默的不记得名字的有点孤僻的少年。

人齐了，张梓也就说道。

“第四组的规定就和班规一样，我不会有什么硬性要求。只要符合班规就行。简单来说，就是交作业的时候按时，收钱的时候别磨叽，做清洁我不要求很干净但得在班规规定的时间之前完成。特别是迟到，你们平时怎么迟到跟我都没有关系，但是做清洁的时候不准迟到，做清洁的时候迟到就意味着为了应对检查有个人就会多做。能者多劳在我这是行不通的，到时候我会分配好每个人要做的部分，如果我分配了你们有意见可以说出来。但是，就这一点我还要强调，做清洁的时候不准迟到，千万别快到检查清洁的时间才来。身为组长我可以帮你们做但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们，你们若是哪天有事需要我帮我大概也会帮，不过这不是责任。无论是清洁学习还是交钱更多的是靠你们自身自觉，我也没功夫督促。”张梓强调了几次守时的事，为何，周一的时候迟到十几分钟以上的一半都在自己的组，尤其是住校生比走读生还来的晚，现在说一次，以后就少说几次。

“没问题。”尚心首先肯定回答，剩余的几人也点点头出声回应，沉默的少年仅仅只是点点头，而此时的张梓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蒋奥快速说完要走了，龙小川和洪格早已抽身出来，唯有自己这处，因为那三个典范多说了几句，这一看时间，五分钟过去了。

该走了啊！

“哦，对了，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时更换组长，我是无所谓的，想换的时候派个人给我说说，不给我说直接找班主任也没问题。”三剑客已经动了身，慢慢走着等待张梓，张梓自然不会浪费时间，撂下一句话，就拿着书包跑了过去。

原地，几人有些惊讶，说这组长有些奇怪后就开始了互相的认识。

唯有尚心，犹豫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夜，黑得深邃。

四个少年郎正是闲聊着今天的事情，甚至于在想着怎么搞事情，比如说若纪律委员薛望没事找事怎么办，某体育委员要是以为自己当了班干部翅膀硬了就应该被暴打，如果班长看不惯四剑客能不能跟他进行一次默默的交流。

这个时候，尚心一路小跑了过来，微微喘气。

“张梓，你走得这么快啊，对组长这个职位就这么无所谓？”

听着尚心的话语，张梓还没回应，就看见龙小川洪格蒋奥大喊无趣的摆摆手去了他方，将空间留给了张梓和尚心。

“我靠！你们这走得比美洲狮还快！属人马的？”

张梓手舞足蹈，像是在指责此时当了逃兵的三人，又不是什么危险场景，随便说说话而已，又如何。这几个家伙肯定是自以为是不想当电灯泡，一个个走得迅雷不及掩耳。

“我在问你话呢！”尚心又说了一次。

张梓回过神，回应道，“那可不是，我张某人从来对凡人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做好自己不就够了。管理他们，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现在的父亲带孩子，又不听话，还打不得骂不得。”

“父亲带孩子？”尚心的脸上浮现几缕恼怒，张梓这才想起，尚心也是自己的组员。

“不对不对，这样的形容有问题，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他们若是不准时到头来被班主任问话的还是我，我被说了，我就得去说他们。但如果他们不听，我就想动手了，飞龙骑脸，又怎么出手嘛？这就是打不得。至于说不得呢，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少爷公主，就我自己而言，有人说我一两次我可能还听着，次数一多我打你玛德香蕉皮。所以说也说不得。可是错误一次不改次次不改就很麻烦，这就是我对当组长不感兴趣的原因。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但同时每个人身上都有缺点，我改变不了别人的缺点但又让我一直面对的话，我会很烦的。”张梓解释了，还不忘夸夸尚心，“当然，以你的性格品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啦，我相信你，有我相信我自己的一半。其实要我说，你应该来当这个组长，性格好人美心善，谁都会听你的。可我就不同了，谁要惹了我我三两句就能吵起来，暴脾气改不了。”

“这么说的话也是哦，特别是那个住校生，周一的时候可以算是来得最晚的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帮你处理。”尚心信誓旦旦。

“好！”

夜晚，少年郎骑着黑青金色山地车，可见此时的后脚踏板经过改装升级，既不影响山地车的美观，同时也保证了后座上站着的人的安全。

少女站在青色脚踏板上，和少年有说有笑，朝着少女的家的方向慢慢驶去。

“人多了，我会无所适从，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经历静静地品悟静静地成长，我喜欢遇见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可我不喜欢管理别人——因为，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我只喜欢观察每个人的优和劣，并不想身处其中。管理，只会让我感到厌倦。”

“曾经的我做了很多事，组长，其实我也做过，但是做了才知道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虽然不大，但是学校生活能让我明白的道理我早就明白了，我不需要竞选不需要协同，我不需要失去后的获得，我不需要后悔过的珍惜，很多道理我已经明白很多事我已经会了！我不喜欢和幼稚的人一起共事，与他们共事，就像是虎入羊群却被逼与狼共舞。看看吧，组里的人给了我奇怪的感觉，他们有的很阴阳，有的很暴戾。可是一切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幼稚的表现···”

“我说不上有什么感受，陌上桑中学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中学，我相信高中三年我会收获不少，但并不是靠成为组长。”

“我说的，谁能懂呢？”

“我我我，张梓，我感受到了你的随意，是无所谓吧，是任性，但是任性中有着智慧。这样的性格，我只在经历世事的人的身上才能感受到。”

“你说是，就是吧！”

某时。

“嘿！我说无所谓的大组长，你经历了什么啊？我回味我们方才所说的，有好多都是我没有想过的呢！但我说出口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水到渠成一般。但这份理所当然出现的正常时间应该是多年以后，可你如今，就已知道了，我也知道了。”

“给你说了你也懂不了，年轻人，还是坐好了！我现在即将ctrl，左脚离合右脚刹车，来一次传说中的排水渠过弯道，碰瓷拉普瓦虎牙···”

“叫我年轻人，难不成你很老么？”尚心不去在意张梓后半部分的一堆拟声词，随着说话山地车也与地面进行了光滑的摩擦，可雪早已消失了，在张梓的控制下还真的漂移成功。

“你可以叫我大叔。”

“张大叔。”

“我叫你叫你还真叫啊，我还没成年呢！”

“不是你让我说的么？”

“那你也得分情况啊！”

少年少女的话语，随着夜风消失在了夜里。

转弯处的树木阴影中，忽然跳出了几人。

龙小川摸摸此时终于戴上了的无度数眼镜，一本正经对其他人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两个人还真的有猫腻。”

“这不废话么？周一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快走吧，我们一路尾随到了这里，可我们本来不是走这条路，张梓那家伙也是，肯定是为了送女生绕路了。”

“绕点路而已，又不是南辕北辙，你说什么说。”蒋奥摊摊手，看向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两人一车，低语道。

“诶，没说你就算好的了，谁出的尾随的鬼主意，跟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还躲躲藏藏。好像就是你蒋奥兄出的主意吧。”

“出主意咋了，你可以不执行啊，别比比，我现在要回家了。”

“像我不是回家的一样？”

“哦？是这样么？”

“不是么？我们家在一个方向，我不是回家是干嘛？”

“说起来我们也有缘，认识之后发现我们几个人住得还挺近的啊！”

“真可惜！”

“可惜？我龙某人推荐你搬家，当然，我只是建议。”

···

几人骂骂咧咧，朝着同方向的各自的家走去，在某一条路分别，道声再见等待次日的再聚。

——

少年少女处，十点半，终于是回到了家中，一路畅聊和慢行让张梓很爽，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此时无事，拿出了手机。

一条信息显得那么的显眼。

“现在我也开学了，不过我是大学生时间比你们多。emmm，高一应该只上周六上午吧，这样，我们每周天上午去小山上练练拳如何，习武的人起的早，其实说真的，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去小山也是可以的。”

看着消息，想起了在小山上的一幕幕，几个月的切磋让年龄差三四岁的人有了友谊。张梓发育好，凌雪媛读书早显得年轻，就算是放在一起，寻常人也只会当作是同学吧。

去切磋？有的时候还会变成抗击打训练？

张梓犹豫了几十秒，心想上了高中练拳是不可能停止的，所以也不犹豫了，回了个好。

片刻后，那边也回了消息。

“那我们周天七点小山见咯。”

玩了玩手机，看了会书，有点小困了。

张梓开了小夜灯，思索着近几日的一切，慢慢地入了梦乡。

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

张梓不知道的是，在他玩手机的时候，几个少年通过手机正在制定着一个周密的计划，从这几日张梓的放学后路线来看，某一天，会在哪。

而那个时候约上薛望，也让她看看属于少年的手段！

周一之耻，十倍以偿！

时间，也就在几次阴险的目光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