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西倒酒的手一顿，有些好笑。
“西西，你说。”安静柔加大了声音，在封霆川看不见的角度，她的视线死死定在乔西身上，神色焦灼得难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安静柔眼神里的威胁意味，一望即知。
所以，她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是。”乔西倒酒的手停顿了下，最终点头承认，“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就喜欢站在这里，伺候安静柔。”
安静柔闻言，立刻就笑开了。
封霆川诧异地看着乔西，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曾经那么骄傲那么张扬，是海城最美的一枝玫瑰。然而现在的她，却是这样的……
封霆川盯着乔西看了许久，厌恶地冷声：“自甘下贱！”
乔西没说话，只是低眸。
她握着醒酒器的手微微颤抖了下，没有多说什么。
自甘下贱？真是一顶可笑的帽子啊。
如若不是他封三爷费尽了心思打压折磨她，她又怎么会走到非要自甘下贱的这一步。
封霆川越看乔西越觉得莫名恼火，冷声：“你给我坐下！”
“不必了。”乔西却坚持，“封三爷若是不想再看见我，就直接让我离开好了。”至于坐在这里的事情，她是无福消受了。
“你！”
封霆川大怒。
他刷地站起来，视线阴鸷地落在乔西身上。
乔西早就习惯了封霆川的怒气，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很好，乔西。”封霆川停滞许久，忽然咬牙切齿地笑了，“你，的确是好样的！”
说罢，他直接拂袖而去。
乔西看着离开的封霆川，忍不住松了口气。
安静柔勾了勾唇，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乔西，你倒是很识相嘛。”
乔西没说话，姿态冷漠，仿佛被安静柔评论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如果你早点这么识相，该有多好。”安静柔笑吟吟地道，“如果苏雨柔也跟你一样识相，或许啊，她就不会死了。”
“……”
乔西倏然咬紧了嘴唇，手指放在身边紧攥成拳，咯咯作响。
看着她愤怒得难以自已的模样，安静柔笑得越发欢畅。
她低头喝起了酒，越喝越是美滋滋的。
乔西一个人站在旁边，心底一片空洞的痛。
安静柔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让她有种拖着对方进入地狱的冲动。
只是，她没有这个能力！
乔西有心事。
而安静柔，也沉浸在自己对乔西的胜利当中。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窗外，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接近。
那鬼祟的身影趴在玻璃上，瞪大了眼睛看了安静柔许久，眼里燃起仇恨。
片刻后，那人悄悄转身，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
这顿饭，很快吃了一大半。
安静柔放下餐刀，满意地擦了擦嘴。
这家餐厅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餐刀也是来自欧洲的进口货，锋利得要命。
侍者低着头，仿佛很恭敬地上前，给安静柔呈上餐后水果：“安小姐，您的甜点。”
“很好，谢谢。”安静柔吃饱喝足，心情也是越发的好。她优雅一笑，转头给乔西丢了个眼光，“西西，去拿小费给这位先生。”
“……”乔西听得咬牙，“我没有小费。”
“什么？”安静柔愣了下，随即“好心”地提示，“你是不是离开上流社会太久，忘了小费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费呀，就是用来感谢服务生服务的钱。”
她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忘掉。
安静柔这话，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
乔西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钱。”
“你怎么会没有钱呢。”安静柔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西西你别闹了。你在阑珊阁做包房公主的时候，可是赚了不少的钱呢！”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冲乔西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阑珊阁，那是什么地方。
而销金窟里的服务生，又会是什么好货色不成！
乔西心里清楚，安静柔是故意要在众人面前戳她的痛处。若是她暴跳如雷，或者是哭个不停，那就中了安静柔的伎俩。
“我的确是没有钱。”乔西深呼吸了下，很坦然地道，“所以，你要是想付小费，就得自己来。”
安静柔眯了眯眼，有些意外。
她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来，就要付小费：“也好。既然你连这点钱都拿不出，那我就自己拿了吧……”
她低着头，在钱包里翻翻找找。
乔西却看见，那服务生飞快地抬起头来，眼神闪过一抹诡异。
“安……”
乔西心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叫出声来。
幸好她率先意识到这一点，强行忍住了。
下一秒，那个服务生直接从旁边拿起安静柔用过的雪亮餐刀，狠狠抵在安静柔喉咙上！
一时间，情形大变！
乔西意外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服务生。
安静柔更是魂飞魄散，死命地尖叫起来：“啊——”
“闭嘴，不许叫！”
服务生狠狠打了安静柔一个耳光。
安静柔吃痛，顿时不敢再大嚷。
只是，她心底的惊恐却是丝毫不减！
乔西站在旁边，安安静静，眼神里带着一点困惑。
她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绑架安静柔？”安静柔披上看上去文弱娇柔得要命。按理说，应该不招人恨才对啊？
“为什么？”服务生冷笑一声，瞪着安静柔的眼神更加仇恨，“我为什么要绑架她，她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问问，乔家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才让人恨他们恨到这个样子？”
乔西听得一阵茫然：“什么乔家？”
“你们都知道的！”
服务生情绪激动之下，大吼大叫。
他手里的刀也是一阵上下晃动，划破了安静柔细嫩的皮肤。
“我、我不知道！”安静柔一阵惊恐，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乔家，乔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姓安，乔家的人姓乔！对，对，旁边的女人叫乔西，她才是乔家的女儿，你去绑架她啊！”
乔西听得一阵啼笑皆非。
她看着安静柔，讽刺道：“要是让乔振国知道你刚才说的，他一定会后悔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