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不行，就不要废话。”封霆川不耐地道了一句，继续往前走去。
安静柔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咬牙。
乔西也有些意外。
她静静看了封霆川的背影一眼，继而沉默地跟着安静柔一起往前走去。
安静柔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小声警告乔西：“你别得意得太早。”
“我没有得意过。”乔西冷静地指出，“安静柔，你有没有发现。比起我来，更在意这件事的人明显是你。”
“你！”
安静柔哽住。
她愤怒地看了乔西一眼，转过头去冷哼一声。
乔西也没有再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安静柔。
似乎，安静柔和封霆川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她想象当中的这么好。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不过，她现在的余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对这件事继续刨根问底。
乔西默然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
一行人走着走着，到了一家餐厅前头。
安静柔笑着睨了乔西一眼：“西西，你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我不……”
乔西下意识地反感，就想拒绝。
封霆川却冷声：“一起去。”
说着，直接半强迫地带着乔西一起进去。
姿态决绝，分明是不给乔西拒绝的机会。
乔西怔然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地苦笑了起来。
安静柔看着封霆川霸道的姿态，却是暗暗咬牙。
乔西低着头，跟着封霆川一起来到一张餐桌前头。
安静柔坐下来之后，立刻有侍者为她送上餐巾。
安静柔低头将餐巾垫在腿上，转眸笑着冲侍者致谢：“多谢。”
“不、不客气的，安小姐。”
侍者也认识安静柔的身份。被安静柔一道谢，他顿时受宠若惊，连连点头着退下。
乔西也想在旁边坐下。
封霆川却寒声叫住她：“等等！”
“……”乔西怔然抬眸。
“我什么时候，允许过你坐在这里了？”封霆川斜睨着乔西，声音冷沉到骨子里，“你，只配在这里伺候！”
乔西听得沉默下来，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是这样。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封霆川对她的冷漠，甚至……有点心累。
乔西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地站了起来，到旁边拿过餐巾，为封霆川铺在腿上。
封霆川抬眸，冷睨着乔西。他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说起话来也尖刻了几分：“很好，你终于学会怎么伺候人了。看来，让你在贫民窟里待着，还是有用的！”
乔西动作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帮封霆川放餐具。
安静柔玩味地看着乔西，唇角挑起一丝笑。
她原本以为，封霆川对她的厌恶，是因为他对乔西重新燃起了心思。然而现在看来……事情嘛，倒也未必是这样。
乔西很快帮封霆川安顿好了餐具。
她刚要沉默地走到旁边，安静柔却柔柔地叫她：“西西，你回来一下。”
乔西抬起头。
“我的餐巾这里有点乱。”安静柔指着自己的腿，“你也知道，我的腿不太好，总是乱动。我也想把它整理好，但我整理起这东西来，多少有点困难……所以西西，你帮我一把好不好？拜托你了！”
说着，安静柔还俏皮地拱手作揖了下。
乔西看得心底一阵难受。
她宁可被安静柔再虐待一番，也不愿意看见她在自己眼前百般卖萌。
乔西沉默地走到安静柔身边，低头要帮她整理餐巾。
这时，安静柔却忽然念叨着抬起手来：“这边插花花束上的干花，有点乱了……哎呀！”
安静柔忽然低叫一声，手往旁边一挪。
顿时啪的一声响，乔西挨了一耳光。
安静柔手劲不小。乔西被打过的地方，迅速麻木肿胀起来。甚至比被石川打的识货，还要更疼！
一时间，所有人都往乔西这边看了过来。
乔西愣了下，抬手捂着半边脸，心里翻江倒海。
被石川打骂的日子，她已经有些麻木。
原以为，她是习惯了这样的人生。
可是，当她再度来到安静柔面前的时候……她却发现，她还没有麻木到极点。
至少被安静柔动手羞辱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痛！
“西西，对不起。”安静柔赶紧拉着乔西的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毕竟谁能想到，你居然连躲都不躲，就直接受了这一下呢……西西，你不会怨我吧？”
说着，安静柔的眼神越发紧张。
这样的她，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善解人意。
乔西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安静柔，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安静柔的语气越发急了：“西西，你……”
“安静柔。”
封霆川忽然冷声叫她。
安静柔连忙回头：“怎么了，霆川？”
“闭嘴，吃饭。”封霆川寒声，“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安静柔瑟缩了下，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乔西有些诧异地看了封霆川一眼。
听上去，他的话像是在为她解围一样。
但是，这个高傲到冷酷的男人，又怎么会主动出手为她解围呢？呵……想来是安静柔作死得太过，让他情绪不好了，他才会说出这些话来吧。
乔西扯了扯唇角，姿态讽刺地站到另一边。
封霆川冷眼看着乔西在旁边伺候的卑微模样，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他忽然冷喝一声：“过来！”
乔西闻声抬头。
封霆川寒声问：“为什么不坐下？”
乔西听得一阵愕然，甚至有点好笑。不让她坐下，这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安静柔却听得眉头紧了紧，隐约意识到什么。
她忽然笑着叫了一声：“西西，帮我倒杯葡萄酒可好？”
“……我知道了。”
乔西皱了皱眉，疲倦而厌烦地上前倒酒。
封霆川心底蓦然窜起一阵不耐烦。这女人未免也太乖巧了些，安静柔让她倒酒她就倒酒，难道她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够了。”封霆川眸光寒冷，看向安静柔，“我已经说过了，这里的waiter有很多。你大可不必什么事都让乔西来！”
“我……”安静柔紧张了片刻，很快冷静下来。
她笑吟吟地看向乔西：“waiter和西西怎么能一样，西西是心甘情愿帮我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