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荆怀九一开始想象的一样,宫中妃嫔成千上万,贤惠的自然是有,善妒的却是大多数,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多都是手段毒辣城府极深的。所以宫中其他妃嫔知道荆怀九怀孕以后,就打起了和余答应一样的主意。
有的是为了宫中地位,有的是为了皇上的宠爱,还有的则是为了明哲保身,一个目标,那就是荆怀九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liu。总而言之荆怀九现在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至于常宴,宇文戈自然是没有少联系,千方百计的想让他出宫,狼狈为奸的把戏全部都在荆怀九眼皮底下,清清楚楚。“常宴,你不要忘记了,你是谁的人。”荆怀九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饶有兴致的对常宴说,“我说过的吧,能容忍你一次就够了,如果有第二次,我绝不轻饶你。”
“臣…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常宴故意装傻,但是荆怀九心里却明明白白,勾了一下唇角,根本就不相信常宴的话。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荆怀九佯装信了的样子,“你和那些贼人为伍,是你的私事,我的确管不着。只是顾念我们的旧情,有些事还要同你说一下,省得到时候没有全尸,说我不救你。”荆怀九走下来,抬起趴在地上的常宴的下巴,常宴看着荆怀九,荆怀九满脸的冷漠。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的立场,该站在哪里心里得清楚。”荆怀九说完,一把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常宴知道荆怀九什么都知道,荆怀九也是一个聪明人,她在随时等待机会,至少现在,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是,谢谢娘娘教诲,臣自会处理好。”
荆怀九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常宴真的再也没有去找过宇文戈,荆怀九所派去监视常宴的丫鬟也没有传来常宴去找宇文戈的消息。
这件事情,荆怀九自然是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现在真的高兴不起来。就算常宴不去找宇文戈,宇文戈联系不到常宴那又如何,如今她怀孕的事,已经是众人皆知,她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已经达成了宇文戈的目的。荆怀九提醒常宴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阻止这一切,而是为了不要让常宴一错再错,虽然这宫廷里面冷冰冰的,可是住的都是人,都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荆怀九毕竟还是顾念旧情。
现在早已经无济于事,怪谁都没有用,自从太后寿宴以后,自从整个皇宫都知道荆怀九怀孕了以后,荆怀九每日的饮食都非常注意,稍有不慎堕胎药可能就不知不觉下了肚子。
为了防止这样的万一出现,荆怀九现在饮食视完全由她最亲近的丫鬟照料着,看着那些东西做完,旁人碰也碰不得。
尤其是那些妃嫔的贴身丫鬟,和那些个妃嫔,若是好奇的看上一眼,或者好奇的问上几句,差不多东西就会倒光了。
还有衣服,荆怀九绝不会接受宫里送来的衣服,她会让丫鬟自己去买街上买,买衣服买布料都好,绝对不会穿宫里的衣服。荆怀九很爱这个孩子,她非常保护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这是她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遭此毒手。
纵然常宴对她的孩子有企图,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荆怀九还是把他叫交了过来。这一次,常宴行礼之后,荆怀九说了“请起”,常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常宴,我顾念旧情就去放过你一回,你能不能顾念旧情你也帮我一回?”荆怀九有些哀求,她捧着肚子,肚子里那个越来越大的孩子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它真的会滑掉,那个生命每天在折腾自己,可是那个生命这样折腾自己,越折腾自己越幸福。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离开自己,所以她还是最后和常宴妥协,比起这些一时之气,比起常宴的背叛,这个孩子重要的多。
“还请娘娘明示,能帮的臣在所不辞。”常宴其实隐约猜到了,但是不敢挑明。
荆怀九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常宴说:“我这个要求或许会让你很为难,但是它也是一条生命,我想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来到这个皇宫里,可能依旧会危险重重,但至少我的内疚会稍微好一些。”荆怀九满眼的柔情和悲伤,“如果他就这样胎死腹中,我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常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荆怀九,荆怀九在常宴的眼里,是一个极度坚强的女人。
“娘娘,你想让臣做什么?”
“我要你亲自监督那些药材,绝对不能让它出问题。”这无疑是跟宇文戈作对,但是荆怀九也是无奈之举,“我的宫女不懂药材,他可以监督制作过程,可以监督运输的过程,可是要是药材在一开始就错了,那她绝对看不出来。”
常宴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下来,“娘娘…这些都是后宫之事,我参与其中终究不大妥当。”常宴就是在推脱,这到底有什么妥不妥当的。
“我如今只有你一个人拜托了,这冰冷的后宫里,每个人的心都是铁打的,嫉妒我的要加害于我,不嫉妒我的也会被人胁迫加害于我。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明知道连你都不应该相信。”荆怀九眼眶里有泪,可是她的骄傲不让它流。
“娘娘……”常宴似乎还要推脱。
“可是我如今只能相信你了,常宴你就帮我这一次吧。”荆怀九扫去了之前的骄傲,扫去了之前的锐利,后宫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有趣的东西,风水总是会轮流转的。
常宴叹了口气,“既然娘娘都发话了,就不敢推辞了。”自那以后,常宴就全权负责帮荆怀九安胎,荆怀九虽然已经不那么相信常宴,但是在这个后宫里,她只能去相信他。
常宴全权负责这些药材,缺了什么就去抓,荆怀九只能相信他,荆怀九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