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闭上了眼睛,手上的珠钗轻轻的划过了脸庞,再次睁开眼时,上一辈子她引以为傲的脸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痕。
荆怀九看到脸上的血痕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木色的地板上很快有一抹显眼的红,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直滴落在她的心上,最终化为乌有。
荆怀九简单的拿了几两散碎银子,两件衣服,戴上了面纱,然后留下了一封书信。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匆匆朝着城门而去。
直到天色完全露出头,荆怀九已经骑着马儿走出了城门,脸上的伤痕还是隐隐约约的会痛,她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朝着远离蔚州城的方向而去。昨夜她深思熟虑了很久,这才是对两家最好的一个结果,她一个人离开了,一切的事情都会回归原来的轨道,而且表姐一定会将事情告诉外公,以外公的性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应该会主动找出季宰相的软肋,然后打蛇打七寸,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必须得离开。
宇文府中,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私下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你原原本本的再将事情说一遍。”寇氏本来今日要去太守夫人的宴会,但是听到宇文漠的话之后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参加宴会?只见她脸色脸色沉静,看不清楚喜怒,但是语气中的严肃却毋庸置疑。
宇文漠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就是为了汇报这个情况,看到寇氏的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再次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了寇氏。
“小九儿现在在何处?”寇氏听完以后喝了一口茶冷静了一下,然后对着宇文漠请审核的问了一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这个孩子,她现在心中一定十分自责,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小九儿现在应该还没醒过来吧。”宇文漠一大早只顾着前来这里,完全没有顾及到荆怀九。
“不好,赶紧跟我去看看。”寇氏啪嗒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宇文漠厉声说道。
宇文漠也想到了荆怀九上次偷偷去军营的时候,片刻不敢耽误,提起裙子跟在了寇氏的身后。
两个人的脚步还没跨出皓霆院,就看到荆怀九的贴身丫鬟露箐匆匆的朝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寇氏眼前一黑,幸好身后有李妈妈和宇文漠两个人搀扶着她。
“老夫人,小姐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露箐追悔莫及,愧疚的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寇氏。
寇氏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信件,看到信中的内容更是只撑不住昏了过去。若是荆怀九知道定然十分自责,本来她悄悄的出走就是为了让两家人安生,没想到会引起来这么大的波动。
宇文漠看到寇氏昏迷,她立刻沉声吩咐李妈妈将寇氏扶回房间,然后匆匆的走到了前院,吩咐管家派人去请大夫,还有去军营请了宇文戈和宇文盛两个人回来,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布置好这一切,宇文漠才匆匆的回了皓霆院。她看着寇氏就算是昏迷了,手中还紧紧抓着荆怀九的信件不放手,顿时轻声的叹息了一声。
“我且问你,你家小姐昨日是什么时辰不见的?”宇文漠看到站在一旁的露箐,轻声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昨日我家小姐自从回了房间之后一直隐身不宁,奴婢就守在了房门外,直到三更的梆子刚刚想起来,就听到小姐在叫奴婢,但是奴婢一进去就被小姐打晕了过去,今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小姐的床上了,而小姐早就不见了踪影。”露箐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小姐明明答应了她以后就算是走也不会留下了一个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宇文漠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没有说谎,顿时抚摸了一下额头,然后轻声的说了一句。
“房间中除了这个可有什么异常?你家小姐可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走?比如银两首饰什么的?”出门在外,若是没有银子,她又是一个女子,别再出了什么意外。
“奴婢没来得及看,不过,奴婢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但是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宇文漠看到大夫匆匆的过来,得知寇氏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然后吩咐了李妈妈两句,匆匆的朝着荆怀九的院子走了过去。
宇文戈和宇文盛两个人正在操练士兵,这仗虽然暂时不打了,但是练兵一事却时刻耽误不得。两个人正布置的时候,却看到宇文府的管家行色匆匆的朝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宇文戈的额头突突的跳了起来,直觉告诉他没有好事情发生。
“你说老夫人昏倒了?”宇文戈正坐在凳子上,听到管家的汇报顿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确实,老将军和少将军赶紧回府中一趟吧。”
宇文戈和宇文盛两个人一听寇氏昏倒了,哪里还坐的下去,两个人对着杜一鸣布置了一下,然后才匆匆的朝着宇文府的方向策马而去。
一口气回到了宇文府,两个人腾腾的走到了皓霆院,看到宇文漠也从相反的方向走了过来。宇文漠看到两个人下意识舒了一口气。
“祖父,爹爹不必担心,祖母无事,只是小九儿……”
宇文戈向来是一个急脾气,听到她说话一顿一顿的,顿时急脾气上来了,对着宇文漠厉声的说了一句。
宇文漠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两个人的脸色同时的变了变。
“而且,我刚才去小九儿的房间看了一下,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宇文戈的脸色阴晴不定,季平流?貌似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再不省油的灯他也能找到软肋。
这叫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是看你怎么解决了。
宇文戈看了一眼寇氏,确认她没有事情之后才带着宇文盛回了书房,写了两封信,派了近卫亲自送去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