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贪财,这是本性,尤其魏忠贤这种穷怕了的,再加上每日都是伸手管他要钱的。一听有大把的钱赚,当时就冲上来,一把抓住毛文龙的衣领子:“快说,快说,什么样的大买卖需要五百万做本钱,五百万的本钱一年能赚多少?快说啊你倒是,你都急死我了。”
抓的太紧了,都把毛文龙的舌头勒出来了,还怎么说话?这时候四个人又七手八脚的拉魏忠贤,屋子里是一阵又一阵的乱。
毛文龙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一阵,这才把一口气倒过来,“老魏,你下手太狠了,你要勒死我啊。”
“你不是没死吗,没死就赶紧说,兄弟,我穷啊,债主多啊。”魏忠贤就换上一脸的哀求表情,请毛文龙坐下,还亲自给倒上了一杯酒,除了皇上,魏忠贤已经不给别人倒酒了,但今天破例,他不是给毛文龙倒酒呢,他是给财神爷倒酒呢。
毛文龙喝下去顺顺气,再吃了一口菜,在五双血红的眼神下,施施然的道:“天津卫驻军的事情老魏你司礼监和内阁批复了吗?”
这怎么突然不说钱,说天津卫的事情拉,于是魏忠贤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兄弟,天津卫驻军休整的事情,袁师傅上折子申请了,这就省却了我们许多口舌,要不那帮家伙看到你提出来,还不直接扣你个谋反啊,这下好了,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什么,尤其是袁师傅和孙师傅说的那种后果,谁也不敢担责也就谁也不敢反对了,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和袁师傅争取了。”
毛文龙就淡然一笑,其实还说什么,这本来就是袁师傅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吗,天津卫就是自己的了。
天津卫现在还只是一个驻军的荒凉之地,不大一个土城,里面是三卫驻军和他们的家属,根本就没有什么港口更谈不上繁华,希望自己的到来,能让天津卫早上几百年变成中国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成为北方最繁华的大都汇之一。
其实只要开港,背靠北京这个巨大的金钱流通之地,转眼就能发达起来。港口的投入,将彻底的取代运输不畅的运河,单单就这一点,就能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再加上房地产的收入,仅仅这一个新兴起来的城市,就能给自己带来开发上的源源不断的财源。
本来这事情毛文龙想独吞了的,毕竟指望朝廷给自己一年五百万军饷是根本不现实的,即便朝廷给,那对自己养军所花的钱粮来说,那也不过是一半不到的使费,还有越来越多的辽东百姓过来需要安置呢,那又是一笔海量的钱粮。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将阉党捆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他要阉党和自己一起跳水,只有自己给阉党一个实实在在的,让人眼红心热的巨大利益,才能让阉党不以自己为敌,才能两党团建起来,干倒东林。
尤其观察刚刚魏忠贤对还没有影子的一千万皇商的利润分配上,可以看出,魏忠贤还算是为国的,虽然每一笔里他都会吃上一笔不菲的回扣,但还是那句,总比户部那些干脆直接吞了要强上许多的。
于是,毛文龙从自身的利益出发,还是为这个大明再做点什么事情出发,自己都要分一些利益给这个家伙。
“你不说赚钱,你说这事情做什么,来来,还是说赚钱吧。”魏忠贤焦急的催促。
毛文龙就拿捏着关子,刚要再弄一盅,结果被魏忠贤劈手抢过去:“喝喝喝,就知道喝,你还有完没完啦,再不说,我现在就招呼锦衣卫拿你下狱,直接打到你说。”
现在,锦衣卫就是魏忠贤家养的狗,那是一招呼就来。现在几个人似乎都感觉到无数拿着绣春刀的家伙在向这里飞奔的路上。
于是几个人血红的脸色立刻就再次变得惨白,连连催促毛文龙快说。
毛文龙就将已经接近暴走的魏忠贤拉回到椅子上:“老魏,你也知道,我这次就拿到了二十个商行名额。”
“那还是我照顾你的呢。”魏忠贤直接讨要人情。
“是是是,是你老魏照顾我,但你也知道,我的压力山大啊,上面的利润底线要完成,入股的同道的利益要保证,然而,商路上的市场就那么大,而我的股本呢却在不断的加入,就比如说你刚刚又要给我介绍一个老鸨子也要加入。”
闻听这话,大家就一捂脸,魏忠贤就一脸黑线。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股本越来越多,我还承诺大家最低的利润,一个商行二十个皇商商队是实现不了的,而我的香烟也是第一年才开始在皮岛种植和制造生产,货源上也不是很充足,所以我必须给大家再找一条财路。”
一听这话,其他四个已经入股的官员,和那个东来顺的掌柜的就立刻兴奋的支楞起耳朵,因为这直接关乎到大家的收入啊。
“那你和我说天津卫的事情做什么,这和你新的财路又有什么关系呢。”魏忠贤实在是跟不上毛文龙跳跃的思维,这其实已经不是跳跃了,这简直就是飞跃,一个东一个西的,一个商业,一个军事,谁要是能跟得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思维,那就是神仙。
毛文龙很享受这种让大家蒙圈而又期待的表情,于是就慢条斯理的道:“有啊,大有关系啊,我就是要在天津卫给大家找出一个源源不断的,能够收入几十上百年的财路。”
哗——几个人手中的酒杯就一起掉落,然后几个人的身体就好像是秋风中的黄叶,凌乱颤抖了。
源源不断的利润,还一下就是上百年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财源,那就是说,只要在座的几位入了股,自己以及自己的后代,那就是躺在家里数钱了,这怎么不让大家在风中凌乱飞舞?
“快说,快说,怎么个赚他个上百年。”魏忠贤狠狠的愣住一会之后,就敲着桌子对毛文龙催促。在这个桌上有说话权,其他人只有听着份,魏忠贤一问,代表了大家的心声,于是一起热切,不,是吃人的眼神看向了毛文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