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伯爵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次竟然会大灰狼追野兔,刚好遇到猎人。在他们二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八九岁、摆着副劝架模样、个头又瘦又小的家伙。
就像清凉妹不知嫖客是小有赖名的“应大爷”一样,应伯爵同样不知这个“劝架”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既然多出了个“热心人”,就不能不交代一番。
对于应无赖而言,这个瘦小的“热心人”,就是“硬蛋”一个。他的名头,别说那个年代,即便到了这二十一世纪的现在,照样如雷贯耳。
此人便是早在盗侠如云的北宋时,就力克“群偷”,以绝对实力坐上了国际“扒拿界”第一把交椅、其全球“扒拿界”第一的地位,至今无人能撼动的一代侠盗——鼓上蚤时迁。
一千多年以来,由于《水浒传》的影响,人们只知道时迁具有偷鸡和摸狗这二只“拳头产品”。然而实际上,时迁走的一直是“综合发展”的路子,他的本领远不至偷鸡、摸狗这二个单项,要不然,时迁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历史地位。
千年来,地球上出现的偷盗高手,远比堆放在玩具厂仓库里的布娃娃还要多,然而却唯独时迁得到了如此高的殊荣、且名扬至今,不是一点理由都没有的。
据说不管是在北非还是南美;在阿姆斯特丹还是圣地亚哥,哪怕是太平洋上的几里巴斯、印度洋上的毛里求斯,谁要提起时迁时大侠的名头,照样是无人不知没人不晓的。甚至有些国家还将时迁奉为盗神,供在家里天天叩头膜拜。
时迁所有这么高的声誉和地位,不仅在于他那出神入化的“扒拿技术”,更在于他是一个真正的侠盗。
时迁偷过无数鸡、摸过好多狗,更扒过大量的金银珠宝、盗过太多的钱财,却从没逛过一次“洗脚店”、穿过一件名牌装,甚至至今还“没房没车”。
当然,古时候的房和车的概念,和今天是不一样的,也远不像现在那样让百姓望而叹息。那个时候的所谓“房”,就是古装影视片中经常见到的青砖白墙的房子、或潘金莲家那种泥壁茅顶的屋子。由于古时候没人因为投机倒房成为富翁,成为媒体吹捧、人们膜拜的榜样,所以即便是别墅样的楼房,也是值不了多少钱的。古时候崇尚道德、讲究实在,谁要将主要内容为空气,次要内容为砖块的房子炒成天价,是会被人们不齿的。
至于“车”,那更是只有一个木轱辘,不拿双手用力扶着,就会躺下的手推车。按下不表。
说到这儿,不用介绍就能猜出,站应伯爵和清凉妹身边的一代侠盗时迁,劝架是假,摸钱才是真。
此时,他那双贼眼正不停地朝清凉妹其中一只袖筒内窥视。意图当然是趁清凉妹不备时,将她今天的“收益”统统“充公”。没想清凉妹为充分展示对应伯爵的压力,揪应伯爵的那只手的袖筒抬得很显眼,且晃抖地比开在乡村土路上的拖拉机还厉害,搞得时迁这个神偷很无奈,一时出现了狗咬老虎——不敢“下嘴”的不良局面。
后经大脑的重新设计,时迁决定将目标对准应伯爵这个老赖加流氓。凭多年扒拿的经验,时迁已然看出,这个家伙比较有钱,只是藏得比较深,搞进自己袖筒的难度和风险系数都比较高。现在的唯一的办法是让清凉妹充当传球手,等她将应无赖的钱像井水那样吊出来后,在不知不觉中投进自己的袖筒。打定主意后,时迁坚定地点了点那颗小脑瓜。
前面已交待过,当“风尘女”的,大都有黑白道上的市井泼皮等撑腰,她们在索要“工钱”时,一般都会像癞蛤蟆打哈欠那样,口气比力气超出百分之五十以上。
清凉妹见自己的凶表情、狠动作全部统统推出后,竟然“收效甚微”,面前这个不想付钱的无赖额上,连一滴芝麻大的汗珠都没被吓出,顿时有点傻眼。于是在经过了一番思索后,清凉妹决定推出自以为极具威慑力的绝招——向面前这个无赖发出无情的最后通牒。
“最后给你三秒钟时间,再要不将‘货款’统统打进姐的袖筒,马上就叫黑老大!”清凉妹一瞪眼睛,恶声恶气的嗓门中塞满了威胁。
令清凉妹再一次大跌眼镜的是,最后通牒像砖块一样砸出后,“河面上”竟然没出现一朵浪花,死无赖依然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嘴脸。清凉妹顿时觉得有点伤心,伤心的原因是清凉妹觉得“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然而,就在清凉妹无计可施,准备更加大力度地再次叫喊时,无赖的回复到了,口气竟然比清凉妹的更强横。
“白日做梦!服务质量这么不达标也想收费?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掏钱就不掏钱!”应伯爵说着脖子一梗、脑袋一昂,胸脯一挺、眼睛一瞪。
清凉妹知道无赖是在找借口,不愿掏钱才是目的,可她又实在想不出其它压制办法。无奈之时,清凉妹唯有再次龟婆对龟孙地硬对强,将嗓门扯的比高音喇叭更响地大嚷了起来:“姐的蛮横在业内可是很有名声的,你分明是想耍赖。既然这样,就别怪老姐翻脸不认老顾客!”
清凉妹说罢,将扳成铁板的脸对准应伯爵高叫道:“倒计五个数开始!五、四、三、二……”
没料应伯爵根本不吃这一套,道:“别说五个数,你就是负一负二一直负到地铁里,都别想拿到一个子!”
这一下黔驴技尽的清凉妹,已只剩有点疯狂、有点凄厉又有点可怜的厉叫了:“我最最最最最后问你一次,你这资金到底掏还是不掏、给还是不给?”
应伯爵以同样鬼怪式的腔调回叫道:“我也最最最最最后一次回复你,男子汉、老爷们,说不掏就是不掏”
于是,二人像国际喊叫大奖赛似地,嗓门一个比一个更高昂,表情一个比一个更狠辣,眼珠一个比一个更暴凸地对吼了起来。
清凉妹:“那我再最最最……”
应伯爵:“我也再最最最……”
清凉妹:“我更最最最……”
应伯爵:“我更更最最最……”
清凉妹:“我更更更最最最最……”
“停!”时迁几时机已到,突用手指着清凉妹的鼻子道:“别更啦!这家伙是不会掏钱的。”
“现在的唯一的办法是让清凉妹充当传球手,等她将应无赖的钱像井水那样吊出来后,在不知不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