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不久之前,外地有一个捕快因为巡逻时老看着地面,又走得特慢,居然捡到了只小包包。
如果捡到的只是穷婆子潘金莲所挎的那种蹩脚破包也就罢了,问题是那是只有钱人的“小三”遗失的包包,里面除了多件长时间没洗的时髦内衣等外,更有一锭足够在五星级大酒店包上只贵宾房,住上一年数载,或泡十几个“高端妞”的金元宝。眼睛照着路面,慢死腾腾的走,能带来这么大的经济效益,蟹捕和麻捕听说后,巡逻能不从此变成“寻路”吗?
让人沮丧的是,虽说蟹、麻二捕“蜗行蚯步”的“寻路”,已坚持了不少时间,却至今连一只破袜子或一块假金币都没捡到。
老天不朝他们扔元宝、“寻路”老是一无所获,蟹、麻二个捕快能不无精打彩、死气慢腾,像个刚出炉的新鲜活死人吗?
话说回来,蟹捕和麻捕倒也并没有从早上一直死气慢腾到傍晚,二家伙挪到一条叉路口时,就突然来了精神。
让蟹、麻二捕的精神突然变得“抖擞”的,是二个舔吃着糖串葫芦、散发着“呱呱呱”的笑声的时尚妹。
能发出猪八戒啃西瓜一般的笑声的,必定是美眉。蟹、麻二捕的眼球当即方向一转地循着声音、沿着路面,各自爬上一只漂亮的绣花鞋,然后沿着裤腿开始上行,直至爬到二颗漂亮的脸蛋上才打住。
二个时尚妹见捕快不三不四地盯着自己,立即动作一致地一个转身,嘻嘻哈哈地沿着另一条路飞跑而去。
见二个时尚妹早已跑远,蟹、麻二捕却依然直愣愣的盯着人家背影,一边的方捕发出了清醒呼喝。
“注意形象!”方捕声音虽然不大,冲透力却极强,使蟹、麻二捕脑袋一顿后,回归到了现实之中。
见蟹、麻二捕有所醒悟,方捕接着对二人道:“一点不知道克制,这要让武都头知道,你俩的脑瓜上,少说得各自鼓出三个包包。”
麻捕急忙对方捕道:“这又没干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武都头。”
蟹捕也连忙对方捕道:“不就拿眼睛盯看了几下吗?下回注意不就行了?”
“这有啥意思嘛!盯看几下又不能将人家盯回家当媳妇。”方捕说罢,接着道:“那下不为例。精神打起来,铃铛摇起来。”
于是,蟹捕和麻捕重将眼睛移向路面,恢复到原来死腾腾、懒洋洋的“寻路”状态。
麻捕面朝着路面举起铃铛,有气无力地摇了二下后,对方捕埋怨道:“我曾向武都头提过一个非常合理化的建议,武都头不仅不采纳,还骂了我个狗血喷头。”
方捕、蟹捕齐声道:“啥建议?”
麻捕晃了晃手中铃铛道:“取消摇铃铛!”
方捕道:“建议这么不合理,当然得挨骂。”
麻捕轻轻摇下铃铛道:“怎么不合理了?摇铃铛不仅没用,还极大地浪费体力,为这,我每天得多吃二碗稀饭加三块萝卜干。”
蟹捕对方捕道:“我觉得这建议合理,武都头该采纳。”
方捕对麻蟹二捕道:“我觉得摇铃铛是为咱们好。”
蟹捕、麻捕不解地问道:“啥?这还是为咱们好?”
方捕道:“铃声预先当当当,罪犯就会提前跑光光。这不就为我们的抓捕行动,省下了大量力气?”
“要这么说,这还真是好事!”蟹捕醒悟地“哎”了一声,对麻捕说罢,又对方捕奉承道:“还是大哥有见识!”
“是啊!要这么说,这铃铛得经常摇。花些小力气能省下抓人的大力气,这笔买卖绝对合算!”麻捕赞同地朝蟹捕点头说罢,举铃又轻轻摇了几下。
方捕见麻捕摇铃时,无力地像晚期的糖尿病人,不满地道:“劲儿都使到洗脚馆里去了?用点力!”
“用点力就用点力。”麻捕说着,一手捂住耳朵,另一手握紧铃铛的手柄,瞪眼伸脖地狠命一摇。
“当”地一声巨响,直震得方捕和蟹捕身子猛然一晃,二人急同时按住自己的耳朵,一脸痛苦。
就在麻捕、蟹捕心率加速、二眼冒光等等时,马路另一头,也正上演着一部有点古怪、有点稀奇的闹剧。
一个衣着有点暴露的窑姐,正横着眉、竖着目,紧揪着一个面相由赖皮和凶恶五五开的嫖客不放。由于无法查证此女姓甚名谁,以下就根据其衣着较为暴露的特征,称其为清凉妹吧!
古时候,窑姐如遇到嫖客事后“不买单”的情况,“报警”是没有用的,“起诉”是不会有地方受理的。故而大都都会采用清凉妹这种,凶恶脸配猛动作的方法搞定,也就是凶巴巴地揪住嫖客,恶猛猛地摆出“狰狞面孔”来。
大凡当窑姐的,都和黑道市井或白道,有不三不四“互动”。一般情况下,嫖客会因为害怕窑姐叫来黑社会,而不得不买单。除非嫖客本就是黑社会头目,或有一定实力的白道人物。
令清凉妹没想到的是,这次遇到的情况有些异常,她紧紧揪住的嫖客,是臭气熏天、恶名远扬的西门庆的酒肉兄弟——被江湖小混混称作应大爷的应伯爵。清凉妹要是知道这些,只怕用送她一卡车速冻豹子胆,她都不敢露半点“狰狞”、揪半揪衣服。可问题是,直到现在她还毫不知情。
提起西门庆“薰天”的臭名,只怕到三十二世纪的明天,照样可以使人闻之必须掩鼻。
前面已有所交待:西门庆绰号西淫棍,既是名满天下的淫棍,又是京城一带有名的无赖和恶霸。他仗着能舞枪会弄棒鱼肉百姓;靠着和官府勾结倒卖伪劣药材,以及耍地皮赖帐等手段,早已成为富甲一方的铺子主和大土豪。其坐拥的财产已挤进大宋富豪榜前三十名。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西门庆是人造鸡蛋,其酒肉兄弟就不可能是生态甲鱼。
多年来,应伯爵仗着西门庆这个大哥撑腰,加上舞得十来下刀棒,对付得了三五个买菜大妈的拳脚功夫,经常为非作歹、鱼肉乡里。小酒馆里敲罢四菜一汤抹嘴就走;路边店里调戏罢汰脚妹子拔腿就溜是家常便饭。
当然,应伯爵毕竟只是个跟班,只能去小酒馆、路边店耍耍横,遇到有来头的硬蛋,是会立即见风使舵的。
应伯爵这次面对的就属路边店式的游妓,是足可以耍横的,因而不管清凉妹张牙又舞爪、恶声又凶气,在应伯爵看来,都只能是大白天开路灯——浪费电。
“只有铃声预先当当当,罪犯才会提前跑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