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曹婆婆除了会以伙计的脸蛋为目标练练掷肉饼,将蒋门神拎出来装装胆外,并无丝毫武术功底。再者,做生意的心里想着的,只有别人口袋里的钱。没有利益的事,不拿枪顶着她脑瓜是决不会干的。
虽说武松的出手相救使曹婆婆得以死里逃生,但曹婆婆压根儿没考虑为回报武松而奋不顾身地扑向梅超风,用尖指甲抓梅超风个脸破鼻冒血,或拚着脑袋被插出血窟窿的风险,用双手箍住梅超风的大蛮腰,然后命令武松往死里打她,而是……
原来,曹婆婆在武松拦住梅超风厮杀,使自己能活着站在一边当观众后,大松了口气。就因为前几天去庙里烧过香,并给承包寺院的和尚袖筒里塞过些碎银,便以为这个冲头捕快是菩萨派下来代自己死的。然而,当她看到满地的烂肉饼后,便不由恼从心头起、怒由脑袋冒地在心里骂了起来:“这个狗瞎婆,竟然造成我这么大的经济损失,我……”
不过曹婆婆虽气得恨不得跳河、怒的恨不得咬人,却再不敢对梅超风有半点轻举妄动。
曹婆婆冥思苦想了起来,不敢再对梅超风出手就只有考虑,如何才能将地上的烂肉饼回收和利用,让它变回点钱。
然而,曹婆婆皱着老眉苦着脸想过来想过去,觉得让烂肉饼“二次利用”的办法虽有一个,却不能变废为票票,可曹婆婆又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
“既然如此,以其肉饼烂成泥,不如采用这个‘二次利用’的办法,趁死瞎婆和武冲头大打出手、听觉受到干扰的时机,狠狠砸她!”曹婆婆心里说罢,当即捡拾起一堆烂肉饼堆放在左手手心里,然后右手拿起一只,照着梅超风脸上就砸。
曹婆婆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刚好是武松最危急的时候。
按说就曹婆婆砸伙子的那点手劲,即便记记砸中目标,对于已练成“铜脑壳、铁皮脸”的梅超风,不过是挠几下痒痒,根本帮不到武松丝毫。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曹婆婆每砸出一只烂肉饼,都会发出“嗖”的一声。肉饼飞达梅超风脑袋上后,又会发出“叭”地一响。这就极大地干扰了梅超风的听觉,使她一时难以辨别哪种声响是武松飞来的拳爪脚,哪种声响是发自曹婆婆的烂肉饼。
尤其在曹婆婆刚开砸时,还让梅超风产生了错觉,使她心里不由猛然一震地道:“咦?这怎么好像同时前后有四只拳头、三只脚丫、甚至五只手爪朝我身上袭来?难道有人来帮武松了?”
没想就这么一个愣顿,便使得梅超风原本猛插向武松“足三里”的手爪一缓,并一个转向挡向飞来的烂肉饼……不仅如此,以为情况紧急的梅超风还一个立即飞快的后空翻,由倒立回复为站立。这么一来别说武功高强的武松,就连脚蹩拳劣的蒋门神都能够转危为安。
然而很快梅超风便通过手上烂兮兮的感觉,以及一块溅进嘴巴的脏肉饼屑“品味”出,自己挡的是一只很脏的烂肉饼。
发现上当后,梅超风不由在心里骂起了低级趣味的脏话:“妈妈的,害我失掉了一个将武恶棍变‘残废人’的机遇。这肯定是那死不要脸的曹臭婆砸的,这个死爹死妈的,我要将你打成烂肉饼!”
梅超风听觉实在灵敏,她在尖起耳朵又挡了数只烂肉饼后,便已搞清烂肉饼专有的声音。不过虽说如此,梅超风还是得分手去格烂肉饼。因为梅超风虽瞎婆子一个,却极其注重个人形象,“爱美”的她一直梦想有大个帅哥,当然最好是小鲜肉,对自己一见钟情,随时将她拥怀入抱。
问题是曹婆婆“每一砸”的目标都是梅超风的脸。这些从地上捡来的肉饼满身泥巴、烂如蛤蟆,只要被砸到,脸上就会留下个肉麻的“黑印章”。尤其让梅超风担心的是……梅超风心里道:“肉饼那么黏,砸到脸上后肯定不肯下来,那样就会越堆越多。这要让我喜爱的小鲜肉看到,他们还会喜欢我吗?他们能不食物中毒似的出现上吐下泻现象吗?”
刚开砸时,曹婆婆因见肉饼都被梅超风挡掉而极为气馁,心里不由叹息道:“哎呀!看来这不仅不能实现废物利用,而且属于瞎子开灯——浪费电,连我的力气都是白花的。”
可她又是个爱将自己的欢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小肚鸡肠女。当她看到梅超风的脸,因为烂肉饼的干扰变得越来越难看,甚至出现恨不能咬住别人脖子的怪异表情后,顿时变得精神倍振,越砸越有力量。
“我让你偷吃,我让你砸我……”见梅超风无暇回击自己,曹婆婆一边不断加大着砸击力度,一边吼叫了起来。
梅超风那咬人脖子的狠毒表情是专业针对曹婆婆的。只是这时候她虽恨不能将曹婆婆的脖子,肉饼般一口咬住,却腾不出嘴巴。
“你个死不要脸的曹臭婆,害我没法将武松变肉松。我要咬断你喉管!”梅超风心里虽发疯般狂叫着,但这时她又只能专心对付武松。
只见梅超风的瘪眼眶肉麻又恶心地一牵,左手向上格出,在将武松兜头击来的“懒汉拍苍蝇”格住后、“叭叭”一个双 飞踢,将曹婆婆一前一后砸来的二只烂肉饼踢飞——其中一只还粘在脚尖上,好容易才甩掉,接着右手掌往脸前一圈猛砍而下,迫使武松蹬向面门的脚缩回,然后手掌突变成厉爪,朝武松头顶的百会穴狂扣而去……
再说被梅超风“双 飞踢”踢出的那只肉饼,在一个转向后,刚好飞向麻捕,并“叭”地击打在麻捕脸上。
麻捕在疼得地大叫声“哇”、骂了声“臭梅超婆,竟敢砸老子”后,便当即铃铛一举,就欲冲向梅超风乱砸向她那披散着头发的脑袋。没料麻捕身子才抖了一抖,人还没冲出便紧急停下前进的脚步。只见麻捕伸长鼻子猛嗅了三鼻后大声自言地道:“这肉饼趴在脸上有损我捕快的公众形象,必须扒掉后才能打架!”
梅超风那咬人脖子的狠毒表情是专业针对曹婆婆的。只是这时候她虽恨不能将曹婆婆的脖子,肉饼般一口咬住,却腾不出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