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二人“内心独白”后面的,是一场不三不四的悄悄的对话。
潘金莲“不三不四”说得比较有艺术:“庆哥,俺恨不能现在就奋不顾身地钻进你怀抱,让俺俩的激情,立马汇成一股奔腾的江水,淌出一条弯弯的小沟。”
西门庆虽上过三年私塾,却除了调戏女同学、赖地皮等下三滥外,别的啥都没学到,至今连《百家姓》的前三句都读不连贯,吐出的“不三不四”也就粗陋许多。
再说,那西门庆见这个潘贱货居然主动要求投怀送抱,立即喜上眉梢加“淫形于色”地身子朝前猛烈一弯,嘴巴恨不能撅到潘金莲鼻子上地悄声道:“莲妹,我同样像大贪官看到小美眉那样,恨不能立即将你一把揪住,拖进小车,然后……”
西门庆涎着脸、喘着气说到这里时,脸色忽醒悟地一变,弯成虾米的身子当即还原成笔直的电线杆,然后急如猪狗地道:“哎不不,我俩不能七搭八勾,一丁点邪念都不能产生!”
西门庆悄声说着,急慌慌地偷眼去瞅高俅,见高俅正和二美货不三不四地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无暇顾及这边,才大松了一口气。
“为啥不能?”潘金莲却依旧处于意外遇见西土豪后、昏头晕脑的喜悦之中:“俺俩可以偷偷地、摸摸地约个时间和地点,然后俺火机、你干柴地‘啪嗒’一声……”
“万万使不得!你是干爹的指定火机,不能点我这堆干柴!”西门庆急如枪筒顶脑门地乱摆着手道:“‘火机’虽重要,可狗命要没了,这火机还有啥用?”
潘金莲依然不死心,道:“可是庆哥,你总不能看着俺这只原计划属于你的肉包包,被别人夹到碟子里吧?”
“我不是不想挟,我的筷子都伸有十多下了,可我敢夹你这只肉包包吗?好了,赶紧打住!为避免脑瓜像房子那样被强拆、狗血像染料那样淋上头,必须立即切换话题!”西门庆害怕地似乎阎王就要扑上来掐他喉管般低声叫道。
潘金莲这才醒悟过来,心里后怕道:“哎呀对啊!幸亏没让高淫俅发现。可不能火机还没‘啪嗒’点上,脑瓜已让被搬家公司拖走。”
“不三不四”的悄悄话由此紧急中止,二人并同时搬出正儿八经的假模样,提高声音,假充正经地对起了话。
“潘小姐是哪里人?”
“离这不算远,说到俺老公,这一带可没有人不认识。”
“额?这么说还是个名人?他叫啥?”
“他就是天天挑着担,走街窜弄堂叫卖烧饼的那个……”
“武矮子啊?哎武大朗啊?确实认识。”西门庆脸上立时流露着不屑道:“我还照顾过他生意呢!”
潘金莲听了,悄使个眼色再次放低声音道:“庆哥,俺命苦啊!”
“不会吧?”西门庆也悄声道:“攀上了干爹这根又高又粗的电线杆子……”
“电线杆子个屁!别说给嫖资了,到现在,高淫俅连衣服都没给俺买过一件。”潘金莲指着自己脸蛋悲情地道:“这么高端的货品给他快递上门,费用还全得自理。唉!每次给他‘送货’,不揣上几只武大牌烧饼,都会饿晕在路上啊。”
“不会吧?”西门庆不信地悄声道:“这不成水嫩美眉,包养老瘪死老头了?”
“谁说不是呢!”潘金莲又叹口气道:“俺这么出众的水嫩美眉,成倒贴专家婆啦!”
“怎么会呢?干爹的钱多的……五只大仓库都装不下。”
“可那些仓库里没一文钱是俺的。”潘金莲说罢又动情地道:“庆哥,奴家的身子是为哥长的,奴家的设施是为哥配的,俺只喜爱你……”
“又来了,停!赶紧打住!”西门庆急切地悄声说罢,然后朝四处看看,假装这才想起地大声道:“哎!怎么到这时点心还没上。”
西门庆说着朝潘金莲乱使着眼色,示意她快陪高俅去。
“嗯,俺听庆哥的。”潘金莲悄声应罢,在不舍地朝西门庆送出个有点勾人、有点情色,又有点肉麻的秋波后扭向高俅。
厅堂内,高俅搂着潘金莲坐在三人椅子上。孟玉楼端着四品水果、李娇儿捧着四品干点,各自堆着迷死人的笑容走上。
行走中,李娇儿为勾吊起高俅的邪念,故意走得扭扭又捏捏。没料这么一来,便落在了孟玉楼身后,使孟玉楼首先到达高俅面前。等李娇儿发觉情况不对头时,孟玉楼已被急不可耐的高俅,一把揪坐在身边。
李娇儿万没想自以为是的肉麻动作,竟然带来了没抢到“位置”的惨重后果,顿时懊恼得差点将果盘朝地上一摔、人往地上一摊。
“你个二货,怎么老抢我的位置?”李娇儿果盘一放到茶几上,便气势汹汹地朝孟玉楼发出了怒吼。
站在一边的西门庆见状,急忙猛瞪一眼,逼停住李娇儿的后续撒泼,然后摆出深表歉意的模样对高俅道:“这货是干儿从窑子里赎出来的,素质较差,窑姐脾气难改,干爹千万别见怪。”
“哦!窑姐出生啊!怪不得脸皮这么超标。”高俅不以为然地道:“窑子里的竞争很激烈,争抢客户很正常嘛!”
西门庆松了口气道:“娇儿当年争夺客户很有一套,常获得表彰。”
“是吗?”高俅对李娇儿道:“这么说,你是个‘销售’人才?”
“那当然,那些色狼为争夺我这个优质妹,宁可排几个时辰的队,”李娇儿说罢,得意地指着孟玉楼道:“也不会进这种低档货的房。”
“紧俏产品啊!”高俅说着“嘿嘿嘿”地干笑了起来。
“可是干爹,”李娇儿告状似地指着孟玉楼道:“在家里,阿庆却搭错了筋,老往这低端货屋里钻,将我那变成空关房,你可得为我……”
西门庆再次猛瞪一眼道:“不许胡说!侍候好干爹才是硬道理!”
“不!”因没抢到座位怀着一肚子气的李娇儿,意外地反抗了起来:“我今天要在干爹面前大搞竞争,要让姓孟的从此成为闲置产品!”
李娇儿说着食指一伸,猛地按在孟玉楼的鼻子上。
潘金莲依然不死心,道:“可是庆哥,你总不能看着俺这只原计划属于你的肉包包,被别人夹到碟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