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这可太蹩脚了。”赵佶一脸不屑地说罢接着道:“那他们为啥不像这种青楼,挂上《怡情院》、风情楼等等正宗牌头?”
“臣不敢隐瞒。”高俅道:“现在干啥都得挂羊头卖狗肉。”
“连这个也得这么干?”赵佶不解地道。
“不挂羊脑袋不行啊!”高俅道:“那些低端窑子属于‘扫黄行动’的主要目标,不挂假招牌,早在‘收网行动’中收进鱼篓子了。”
“挂了羊脑袋就能不被收进鱼篓子?”
“挂上了羊脑袋,相关人员就能对上好交待,对下有增收。”
“这样啊!”赵佶说罢,忽地不放心地道:“相关人员会不会对这高端青楼搞‘收网行动’,把朕也拖进鱼篓子?”
“不会。”高俅道:“高端青楼基本不搞‘收网行动’。”
“基本不搞,不等于绝对不搞!”赵佶说罢,又不安地思索着道:“这好像不大妙啊!这要是突然“砰”的一声,闯进一伙搞‘收网行动’的捕快,那可就……可就……”
想有可能变成“收网行动”的对象,赵佶害怕得再也说不下去。
“绝对不会!”高俅连忙保证道:“来这种地方的都是发了财的高端人,真要有‘收网行动’,相关人员必会提前给老鸨提供‘天气预报’。”
“有‘天气预报’啊!那朕就放心了。”见高俅说得信誓旦旦,赵佶放下心,转而好奇地问道:“高爱卿,那些低端的青楼,小姐也都是低端货吧?”
高俅道:“那当然。低端窑子里都是地摊货,体貌特征和动作表情跟门外那二个假冒站街女半斤八两,跟前几天我们遇到的丑里怪气婆,属于孪生姐妹形。”
“哇!快别说了。”赵佶眉头连忙一皱地说罢,接着又道“她们跟师师比,简直是麻袋片子比貂皮大衣。活在同一个地球上,这差别咋的这么大呀!”
“就是啊!师师可太惊艳啦!”高俅道:“臣都这么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的美眉!”
“说的是!朕那些嫔妃算万里挑一了吧?”赵佶回想着李师师的美颜道:“可要她们要和师师站成一堆,你知道能让朕产生咋样的感觉吗?”
“咋样的感觉?”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感觉!”
“能都让嫔妃失掉一部分颜色?”高俅故意地道。
“不是失掉一部分,而是比的她们毫无颜色!”
赵佶说到这里时,脸上已是一副火烧眉毛难耐状,心里已是恨不能师师突然从草丛里钻出,以便立即相见的急促表情。
高俅见赵佶的表情似出现异常,刚准备提议立即转弯去找李师师时,赵佶已心跳和脚步同时提速地叫了声“紧急拐弯,赶紧去见师师”,突地一个转身,顾不得草坪前竖有“不得践踏草坪,违着罚款”的病句警示牌,顾自像跨栏运动员一样,以一个不大雅观的动作越过栅栏、跳进草坪,然后抄着捷径,直奔距这儿较近的那幢独门小楼而去。
赵佶跑到小楼前,顾不得观察和了解下实际情况,便急吼吼地朝着小楼洞开的门直蹿而入。“伙计”跟着“老板”走——高俅唯有跟进。
那幢小楼内的厅堂很宽敞,椅子、茶几、屏风等一应俱全,一侧有扇小门,里面是一间内室。
窜进厅堂停住步后,二人立即用同样的表情和姿势,朝四周探头寻脑起来。
既没逛过青楼、又不谙世事的赵佶,因见门口并无老鸨恭迎的影子,里面也没有师师笑嘻嘻美脸,连鬼都不见半个,不由得大感奇怪。
赵佶别过脸,用责问的眼光盯看着高俅,那意思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反应神速的高俅立即开始了叫喊:“李姥!李老鸨!你怎么还不出现!大商人赵乙到啦!”
高俅在连叫了数声后,见并无任何回音,不由纳闷地道:“哎这个老鸨子,怎么我在这又是电闪又是雷鸣,她就是不冒出来?”
说到这里,高俅心里不由一凉地进一步再次叫道:“李姥!你个老鸨不会收了重礼跟老子玩失踪吧?快快给老子死出来!”
高俅接连不断的乱叫,终于得到了回应,有人“死出来”了。只不过“死出来”的不是老鸨,而是一个侍女。
“死出来啦!”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一个侍女“吼吃吼吃”地蹿进屋子,打着招呼道:“别急别急!小姐立马出现,请坐请坐!先生请耐心等待。”
“额?这怎么窜进来的既不是大美眉又不大老鸨?”高俅一愣,问那侍女道:“李姥鸨呢?”
“李姥鸨她……哎不,娘正忙得不可开交呢!”侍女脸上堆上像车站饭店门前的拉吃妹那样、很热络的表情道:“你们是找品牌货找到这儿来的吧?哈哈!算你们找对啦!现在就我们《怡情院》剩有少量如花似玉、刚好轮空、等客户等得花儿都快谢的靓妹子啦!”
由于高俅和赵佶的心思全都集中在李师师身上,故都只将侍女所说的“如花似玉”、“等得花儿都快谢”、“靓妹子”等“敏感词”和“易记”内容听进大脑,其它内容则全都被直接删除掉,这就使二家伙获得的信息缺乏全面性,导致理解出现了大偏差。
高俅和赵佶会意地脑袋对脑袋的一点。接着,高俅显出一切正在按既定方针前进的模样,自以为是的悄对赵佶道:“这‘如花似玉’说的准是师师,这‘刚好轮空’也不是正常轮空,而是老鸨婆有意将师师留来,专门候皇上的。”
赵佶听得脸上喜滋滋、心里暧乎乎。因为高兴,赵佶又悄声多问了句:“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太简单啦!臣才叫喊了几声,侍女已然窜出。这要不是一切有所准备,她能出现得这么快?”高俅悄声说罢,然后转对侍女道:“那你赶紧通知李姥,说大商人赵乙已到,让她跑步过来迎接,不得有误。”
“嗯!小女这就去叫娘。”侍女说着一转身跑了出去。
侍女还没跑进挂着“老鸨办公室,闲人莫入”牌子的门,已喊将起来:“娘!有个叫什么的商人,不知是爬墙还是坐直升机空降进来的,突然出现在小楼里……”
赵佶说到这里时,脸上已是一副火烧眉毛难耐状,心里已是恨不能师师突然从草丛里钻出,以便立即相见的急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