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凭高俅奇高的武功,要捉住潘金莲简直比抓只小油鸡还容易,只是……他当时心里是这么说的:“这些由低端人承包了的垃圾活,怎么能让我这高端人来干!”
经过不断自我告诫的潘金莲心里虽惊恐依旧,面上却已强行摆出镇定样。她强装出笑脸,竭力用又柔又糯的腔调对高俅道:“不就碰了下你的办公桌嘛!发那么大火,小气!”
和精神病来到发病期一样,高俅的狂犬症也有一个过程,这时还没到“收尾阶段”,潘金莲这时的柔声细气可软化不了高俅。
“一下也不行!快作好让老子慢慢剥皮、缓缓搞死的思想准备!”高俅恶声厉气地叫道。
“大人,你……你真忍心剥俺这么个小嫩妹的皮呀?”潘金莲柔和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对高俅道。
“老子不仅要剥光你的皮,还要抽光你的筋、剔光你骨头上的肉!”高俅似与潘金莲有血海深仇似的狠叫道:“老子要让你死得万分悲催、无比惨烈!”
“问题太严重了,现在已不是如何能够不死,而是如何才能速死了。”潘金莲心里惊惧万分地一说罢,立即哀求地和高俅商量道:“大人,看在俺喂你吃烧饼的份上,能不能将剥皮抽筋、慢吞搞死,调整为心口一捅、脖子一抹等的快速完蛋?”
“笑话奇谈!”高俅狂声叫道:“还想安乐死!老子不仅不会答应,还要打破前天刚创造的、让囚犯在地上惨叫着连扭四十八小时后,才跟阎罗见面的吉尼斯世界记录!”
“哇呀呀!那可得痛苦无比地扭上二天二夜以上啊!”潘金莲脱口说道。
“不错!”高俅的回答依然是叫喊。
“这怎么不是让俺创造活得最乐吉尼斯世界纪录,而是打破死得最惨吉尼斯世界纪录呀?”潘金莲心里惊恐地说罢,又无比懊悔地道:“俺这个只要钱不要脸的潘美货,为啥要跟那个只要钱不要脸的潘贱货,拚什么爹比啥子妈、斗什么烧饼炫啥子钱呀?这下惨绝人寰啦!”
就在这时,潘金莲脑子里突然电光石火地跳出一个念头来:“哎!那个潘贱货对这狗贼的伤害可比俺大一万倍啊!”
闪念的倏然跳出,让潘金莲立时产生了一种,像即将淹死时的人突然捞到只活人的脚一样的喜庆感觉。
“‘狗贼’所以会这么癫狂,主因肯定来自另一个潘贱货。”一丝光亮蜗牛似的爬进已漆黑一团的潘金莲的心室。
潘金莲理了理头绪,强打起精神,用依然柔苦糯米团子般的腔调对高俅道:“大人这么对俺是很没理由的,害你的不是俺这潘贱货,是那溜掉的潘贱货,是她朝你又打又踹又扇嘴巴!”
高俅果然立时将万丈怒火转向了潘巧云。他用比任何一次叫喊都尖厉的嗓门狂叫道:“那个潘贱货让老子逮住,老子……老子……”
让高俅发狂的主因确实是潘巧云,所以一提到她,高俅就气得全身哆嗦地说不出话来。直到“呼哧呼哧”地连喘了三分钟粗气后,高俅才重新恢得叫喊地道:“这货让老子逮住,会死得比你难看一亿倍!”
“可问题是,问题是大人已将在地上惨叫着、连扭四十八小时以上的吉尼斯世界记录,在俺身上创造。那个潘贱货就是被抓住,也未必能打不破俺保持的世界纪录,更别说比俺惨一亿倍了。”
说罢,潘金莲连续挤出二泡眼泪,然后摆着冤屈无比的模样自言道:“俺这潘贱婆死得这么惨烈,那个潘贱婆却快活无比地在外游山玩水,活蹦乱跳、逍遥自在,好好冤枉啊!”
潘金莲貌似由感而发、且“声情并茂”的叫屈,果然触动了高俅的神经,让高俅不由愣了几愣。
“这话可有些道理。”高俅心里道:“我已发过毒誓,要用世上最惨毒的手段,搞死对我死骂烂骂、乱踢狂扇的贱货,用第二辣手搞这个二货。可这第一毒手用在了这货身上,那个贱货岂不大赚了?这让我还怎么用更残忍手段搞那个货?我可是讲信用守合同的高太尉。”
潘金莲见高俅恶脸有所缓和,立即抓住战机吹捧道:“看得出来,大人是个大讲仁义道德,爱憎很分明的大善人加大官员。”
“虽说在我高淫俅面前从没公平这词。可让我怒火万丈的还真是那溜掉的贱货。”高俅狠毒地想罢,然后自问道:“那现在该不该将最残忍的辣手,用在这货身上呢?”
高俅纠结了起来,赞成方和反对方在脑子掐起了架。
高俅脸上的变化没有逃过潘金莲的眼睛。
为了让高俅脑子里的反对占得上风,潘金莲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大人,俺对你辣么好,俺温柔地像小绵羊给小兔兔喂草似的喂你烧饼,你却要将俺残忍搞死。大人这么做,是对不起你舅妈的。”
“放屁!别说我那老不死的舅妈,就是死不要脸的舅舅我都对得起!”没待潘金莲说完,高俅便一拍桌子道:“你给我喂烧饼不假,可你为啥不把上面的便便擦掉?为啥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九三十六地将臭哄哄部分往我嘴巴里死塞?”
“俺以为沾到的巧克力呀!”潘金莲立即装出很委屈的样子,挤出眼泪哭着鼻道:“呜呜……俺那么做,完全是怕你被饿死呀!呜呜……俺可是一片好心可对天呀!呜呜……俺哪会想到大人不仅不表扬俺,反而……”
“还想表扬?”高俅厉声道:“巧克力能是那种颜色吗?”
高俅这时的口气虽依然强硬,却因已被潘金莲假装出的柔情,和那越看越美的楚楚脸蛋打动,嗓音中的粳性已大为减少:“不许在老子面前哭哭啼啼!
“可面对即将迎来的抽筋剥皮等等等等,俺除了哭鼻子没第二选项呀,呜呜……”潘金莲见自己的“演出”效果颇有成效,假哭的更欢了:“呜呜哇哇……大人你怎么能将俺的哭泣权力给剥夺掉呀,呜呜!刑法中并没有囚婆受审时候不许哭泣这一条呀,呜呜哇哇……”
PS:闪念的倏然跳出,让潘金莲立时产生了一种,像即将淹死时的人突然捞到只活人的脚一样的喜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