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呢?”
阚震海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因为他在之前那画徒的油画之中,就已经看过了这个男人身旁的年轻女子。他实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会使他心甘情愿的坠入了油画之中,甚至能够生活如此之长的时间。
虽然他在之前也已经看清了那个油画之中年轻女子的面容,可是不善于欣赏艺术品的他去着实难以想象出她真实的美貌。
“你怎么知道?对了,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名为园丁的老人刚刚还有些惊讶,但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放下了疑惑。他慢慢的向前走着,花费了好久才坐到了阚震海的旁边。这也使得坐在沙发那头的阚震海很是疑惑,为什么刚刚夺枪之时那么矫健的园丁,此刻却又变得那么虚弱,就像是真的老人一般。
园丁伸出了双手用力的鼓了几下掌,之后阚震海便听到了一声极为清脆动人的声音:“您回来了么?”随后他便开始寻找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在他面前壁炉的左边通道之中听到了阵阵鞋跟撞地的声音。
他看见一个身姿轻盈的年轻女子自那个通道之中快步的走出,身上的淡绿色长裙随着四面传来的冷风在不断飘荡,身后漆黑长发也在富有节奏的摇摆着,看的阚震海险些入迷。
没一会她便来到了那沙发前的茶几旁,当着阚震海的面弯下腰端起了茶几上面的果盘,随后又走到了园丁的身旁并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您刚刚又去哪里了?一段时间没见,我好想你。”那个女子很是娇羞的说着,并且还轻挽着园丁脖子的手臂在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脖颈。
但是在看见他稍露怒色之时,那个刚刚还不断嗔怪的年轻女子又像是受惊了小鸟一般,立刻不断的向他轻声道歉,就连那个挽住脖子的手臂也拿了出来,转而捏起一个圆润的葡萄塞入了他的嘴中。这下园丁才稍稍的满意了些许,一边搂着那位女子的腰一边转身对着阚震海问道:“这就是我的妻子,她可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看起来也像,看起来也像。”阚震海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他却不想离开这里半步,因为外面的空气实在太过寒冷。即使是在这被古堡四壁遮挡住的大厅内,阚震海却依然能够感到这外部林子的冷风。
“去,给这位客人拿一件保暖的衣服来,看他冻得这个样
子,我可不想让他死在这里。”那个园丁看着阚震海的脸色发紫,看来他还并没有适应这里冷热无常的气温。
原先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会像他这样被动的鼻涕直流。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这里就跟外出游子以后的家乡一般,只有夏冬而没有春秋。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正冻得不断发抖的阚震海,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水。
“这该死的鬼天气,之前还热得要死,现在却又冷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非要让我冻死在这里?”阚震海伸手端来了那杯温热的茶水,可是在下肚之后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虽然这茶水的温度确实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不少,但是那像是油漆一般的刺鼻味道却着实让阚震海感到肚内翻滚。
这时那个年轻女子又从那壁炉的左边通道走了进来,轻步走到了阚震海的面前,将那看起来很是厚重的棕色皮衣交到了阚震海的手上:“拿着吧,你穿上它就一定不会再感觉寒冷了。”
阚震海接过了她递来的皮衣,随后便麻利的站起将那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当他有些靠近那个正亲眼看着自己穿上衣服的年轻女子之时,却发现那个女子的身上似乎会散发着一种很是醉人的芳香。就像是初春花丛中的花蕊,给人一种年轻而又活力的感觉。
“嘿!你的肚子饿不饿?”园丁发觉阚震海的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并且似乎还在不断的向着她的方向靠近。可是那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只是赶快打断了那个阚震海,并且对他问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一定能够买到。不要有太多的约束,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里一样。”
“没关系,我这个人并不怎么挑食,随便什么东西我都能吃下肚子。”阚震海对于这位园丁的热情款待着实有些无从适应,但是他却在心里一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肯定在打着坏心眼。可他却不敢对他有着一丝的反抗,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为妙,然后等待着乌云找到这里。
“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也会省事许多,不过我可要好好的给你个忠告。千万不要随便的走出这里,因为你可不知道这外面的迷雾森林之中,到底还会有着什么样可怕的东西。”那个园丁说完便走到了他妻子的身旁,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出去买些吃的
东西回来,你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别去,你也可以去到厨房里先去准备一下。”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我是你的妻子,这些事情应该是我做的。”可是那个妻子却有些怀疑,原先这些买菜做饭之类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默默的完成。而他的那个丈夫,唯一想做的也就只是无聊的靠在沙发上喝着闷酒,“还是让我去吧,男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好好的坐在沙发上。”
可是园丁却丝毫没有因为他妻子的请求而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应他妻子的询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旁然后嘱咐她一定不要随意的乱走动,然后便直接转身推开那镶有厚重铁块的木门,走出了这里。
突然整个寒冷的厅室就只有阚震海和她二人独处,瞬间难以言喻的尴尬就席卷而来,阚震海很想说些什么去打破这个尴尬又难堪的局面。
但在看向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在低着头似乎在躲藏着自己的目光。这也使得他更加难以张开那犹如胶封一般的嘴唇,即使是想说些什么话,也根本无法说出口。
“你叫什么……”阚震海刚想问一问这位女子的名字,可是话还未说完她便犹如害羞的蝴蝶一般溜开了,顺着那个壁炉旁边的通道往着不知什么跑着,并且那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还在不断的撞击着阚震海的内心。他伸头看了看那厚重木门的方向,随后便立刻朝着她逃跑的方向跑去。
可是他却始终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追上那个不断的奔跑的女孩,鞋跟撞地发出的叮当声还在着环形通都走廊之中不断的回荡,就像是眼前的绚丽云彩一般,眼看着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碰。
“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跟我说说话。请你不要害怕,我并没有恶意。我叫森海,你家什么名字?”阚震海突然停了下来,站在这四面通风的走廊之中呼喊着那个女子。他可不想在这里随便消耗自己的体力,说不定在什么紧要的关头,那可是会救命的东西。
突然脚步声越来越近,阚震海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甚至能够感觉那两种声音已经快要融为一体。突然他看见那个长裙飘飘的女孩,正双手背后的慢慢朝着自己走来。
可是她却又在距离自己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声音很是甜美的说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么?跟我来吧,看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