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尔斯酒店度过了整个发情期, 白衍完全爽到。
甚至比爽到更近一步——他终于尝到被做到无力求饶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
真正的顶级alpha和普通beta或者人类之间的差距确实不小。
白衍本来想靠榨干江湛来唤起江湛的回忆，结果被榨干的反而是他自己。
江湛做的时候十分激情，做完戏精附身，满脸愧疚和自责, 一边帮他揉背一边道：“抱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白衍摸了摸后颈, 叹口气。
能在发情期忍住不标记他的alpha自控力已经可以拿出去吹一辈子了。
白衍不抱希望地问：“有想起什么吗？”
江湛很诚实地摇头：“没有。”
白衍：“说的也是。”
这情景完全倒过来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白衍伸手搭在江湛的脖颈上，咳嗽了一声：“阿湛，你忍一下。”
他的放电手套之前为了迷惑孟洲丢到了游艇上，游艇爆炸之后, 附近接应的人把尸体、手套、孟洲用的枪等等都收了回来。
白衍手套耐性极好，简单修理之后就能用了。
江湛不明所以地刚想说什么, 就感觉后颈瞬间传来一阵电流！
他全身僵硬地趴倒在床上。
江湛：“……”
耳中还能听到白衍关切的声音：“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江湛刚想说这能想起什么, 脑内忽然闪过一个场景。
同样是在一片暧昧蓝色的房间中，他和白衍纠缠在一起，忽然一只手伸到他后颈，随后一阵电流闪过, 他就失去了意识……
江湛下意识道：“以后不许再电我？”
白衍眼前一亮：“想起多少？”
白衍用的电流强度不高, alpha的恢复能力又强，江湛很快恢复行动能力, 有些茫然地坐起身。
这段剧情跟他之前想的小白花好像又不一样？
……
度过发情期, 婚礼马上就要到了。
白衍带着江湛去过去在一起的地方转悠了几圈，江湛回忆起来的东西寥寥。
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关系，场景重演太耗肾。
倒是江湛自己从保险柜里找出了好东西。
一纸薄薄的包养合约。
他只是试试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密码, 没想到真的试成功了。
包养合约内容简单，大部分都是给白衍的培训计划，最后才提了一句白衍需要履行的“义务”。
江湛捏着这份合约，再次露出了茫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认知中已经出现了三份剧本：
——把白衍当白月光替身追求结婚、白衍主动勾搭、包养合同。
他和白衍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能做到三份剧本都演一遍？
他谨慎地带着这份合同去找了老管家。
老管家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江湛又去找了方秘书。
方秘书看到这份合同有些惊讶：“江总没有销毁这份合同吗？”
江湛皱眉：“所以这份合同是真的？”
“是的，您当初确实包养了白先生一段时间。”方秘书道，“后来您和白先生日久生情，想要追求白先生，就对白先生说把合同销毁了。”
江湛揉着鼻梁，沉吟不语。
日久生情是其他人眼里的看法。
也许他其实背地里继续用这份合同威胁白衍和他在一起？
把白衍当作白月光替身追求，利用煌星传媒的地位优势强迫白衍签订了包养合同，之后继续威胁白衍，让白衍做出主动追求他的假象……
江湛内心顿时有些难过。
方秘书看江湛的神色不对，想了想：“江总，您稍等。”
他转头给江湛放起了歌。
是《晴天砂雨》的旋律。
“当初您很喜欢这首歌，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听。”
白衍的嗓音十分独特，江湛一下就听了出来，神色渐渐舒缓。
方秘书点开了投影仪。
mv的画面投影出来。
江湛一下子怔住。
画面上那个绝美的的、和白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鱼公主……！
难道就是失忆之前的他的白月光、孩子的亲生母亲？
江湛注视着“她”，目光渐渐被吸引。
少顷他惊醒过来——他现在已经和白衍结婚了，不能做对不起白衍的事，精神出轨也不行！
江湛挪开目光，沉声问：“这个女人现在在哪？”
方秘书瞅了瞅画面：“这不就是白先生吗？”
“我是说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白先生扮演的。”
“……”
“……”
江湛和方秘书大眼对小眼大半天，才迟疑道：“这是白衍演出来的？”
方秘书迅速找来了当初白衍拍摄mv的定妆照和花絮片段：“您请看。”
江湛的人生观再次受到了冲击。
他前一秒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下一秒就发现刚才的思考都是错的，
白衍能在演唱会上肆意地唱跳、能在小白义面前温柔慈爱、能在他面前诱人强势、还能天衣无缝地反串演戏……
方秘书小心地问：“江总，后天就是婚礼了，您还好吧？”
江湛把混乱的思绪抛开，思维瞬间恢复正轨：“那些流程图我已经背下来了。”
方秘书：“……嗯。”
还是熟悉的江总。
江湛听方秘书说过，失忆之前的自己参加过两次彩排，但现在的他一次彩排机会都没有，还要在全球面前现场直播。
他熬夜写了好几版的结婚誓词，不知道到底合不合格。
这场婚礼不但要向世界宣布他们的爱情，更不能给白衍丢脸。
江湛顿时收起了其他想法，又拿出流程图：“我再校准一遍。”
……
在江湛不动声色的忐忑中，婚礼终于到来了。
到了婚礼开始之前的最后关头，白衍的结婚对象依然是个谜。
所有的粉丝、吃瓜路人都坐在屏幕前等着煌星传媒的直播。
直播镜头打开，首先就是一片蔚蓝的海洋和天空。
婚礼现场竟然选在了天空栈道。
天空栈道几乎全由防爆玻璃建造而成，踩在上面宛如悬浮在天空，对于恐高和心脏不太好的人来说是望而却步的地点。
如今的天空栈道和过去众人熟知的天空栈道不一样了。
十几架直升飞机悬浮在天空栈道上空，拉下巨大的横幅、灯光、礼花，将上空渲染成一片虹光；天空栈道以外，无数悬浮立体投影仪辛勤工作着，投影着白衍的写真、mv、演唱会、剧照等等。
竟然比过去在海上巨蛋演出的还热闹。
在一片欢呼声中，白衍从天空栈道的一端站了出来。
结婚当日，白衍穿着纯白的西装，领带和衣袖上缀着水蓝色的碎钻，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中还捧着一团缤纷的花团，整个人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
他侧头看向了身后，漂亮的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温柔。
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白衍结婚的对象到底是谁？
一身明显是同样造型、款式和白衍完全对照的高大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黑色的西装、嫣红的缀钻显得高雅又严肃，近两米的身高站在白衍身边，气场却不显得咄咄逼人，英俊的面容上挂着一丝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所有人都呆住了。
——江湛？
——星海集团的总裁？
先不说星海集团这种庞然大物和白衍这种尚未稳定地位的明星之间巨大的鸿沟，单说江湛不是隐婚生子了吗？
难道隐婚就是和白衍？
生子呢？
观众和粉丝们顿时脑补了一连串的豪门狗血大戏。
弹幕顿时被舔屏和骂战占了一大部分。
婚礼现场的江湛和白衍看不到那些弹幕，只携手沿着天空栈道向前走。
白衍仰头看了江湛一眼，低声笑道：“阿湛，害怕的话就握紧我。”
江湛平视着前方，内心感觉有些奇异。
他从母亲跳楼的那一刻起就对自己在意的人身处高空感到恐惧。
然而和白衍一起走在天空栈道上，他却没有感到多少害怕。
仿佛身边的这个人永远坚强、永远是一只翱翔天际的白鹰、永远不会坠落。
江湛倏然握紧了白衍的手。
白衍还以为江湛害怕了，刚想安慰一句，就听到江湛道：“我不怕，但我想握紧你。”
白衍怔了一下，笑了起来，随后也握紧了江湛：“好。”
两个人慢慢走到了天空栈道的最高处，仿佛伸手可以触摸天穹。
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是白衍的《第七练习曲》。
就在大家以为两位新人要宣誓的时候，一辆缀满鲜花的小车从前方缓缓降落，停在江湛白衍面前时缓缓敞开，露出里面穿得十分精致的小娃娃。
弹幕前的观众傻眼了。
——江湛怎么把自己孩子都带来婚礼现场了？
弹幕上的黑子顿时一阵冷嘲热讽：
【哈哈哈，刚才还在犟嘴真爱的看到了吧？这就是真爱！】
【江湛有没有对白衍的半点尊重？看这孩子的大小，是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搞出来的吧？吐了。】
【等一下，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小孩的眼睛很像衍衍？】
【前面的脑子进水了？】
小白义的车子自动变形，将小白义举到江湛和白衍面前。
看到老爸和爸爸穿得这么漂亮站在一起，小白义高兴地“咯咯”笑，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与白衍几乎一模一样。
镜头给了特写。
弹幕飘过了一阵省略号。
就算是黑子也不能按着良心说不像了。
江湛侧目看了白衍一眼，声音温柔如水：“这是白义，是白衍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也是我们这场婚礼的主持人。”
围观群众全都傻眼了。
原以为白衍是嫁入豪门做后妈，没想到其实是携子获得第二春？
这位江总怕不是傻的吧，承认别人家的孩子是江家的人？打算白送江家的财产出去吗？
江湛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转过身看着白衍。
如果之前他的心里还有犹豫和彷徨，那现在面对婚礼的现场，江湛只觉得激动和期待。
“白衍，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江湛注视着对面漂亮的青年，明明他们“认识”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却有种已经刻骨铭心的感觉。
“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我都将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你是自由翱翔的白鹰，是深海走出的人鱼，是跨界而来的星舟，是我最珍惜的爱人。”
江湛停顿了一下，蓦然有些恍惚。
好像在什么时候，也是这样高高的天空上，他面前同样是白衍的笑脸，在心中炸开幸福的烟花。
一段段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瞬间浮起。
江湛瞬间回过神。
他低头凝视着白衍，最后再问了一句：“白衍，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明明他们已经领证了，明明这只是在补一场仪式，江湛还是紧张得感觉全身僵硬。
白衍仰头，漂亮的深灰色眸子中映出江湛紧张中带着期待的面容。
他笑了起来：“我愿意。”
江湛心跳骤然加速了一瞬。
“江湛。”
白衍忽然开口，“我愿意将我的人生与你共享，从此我们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我们共享一切欢乐、痛苦和秘密，我们将一同探索我们的人生和未来，成为彼此的依靠和牵绊。”
他凝视着江湛，微笑道，“你愿意吗？”
江湛静默了一个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息一些，才低沉而笃定地回答：“我愿意。”
万千礼花在他们身后骤然炸开，绚烂的烟火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暖融的橙火；恰好天际的风吹过，天空栈道上的彩带气球漫天飞舞。
在这样的场景中，江湛和白衍交换了戒指。
随后他们拥抱在一起，深情接吻。
小白义适时“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
烟花洋洋洒洒落下，遮住了这对幸福的新人。
……
弹幕观众们还没从刚才的婚礼中回过神，就见直播间上面滚动起了祝福的话语。
“星海集团祝江总和白先生百年好合！”
“ve集团祝白总和江先生百年好合！”
“白宙公司祝白总和江先生百年好合！”
“天华集团祝江总和白先生百年好合！”
“zlg珠宝祝……”
网友一时有点茫然——后面那些和星海集团有合作关系、大名鼎鼎的公司发祝福就算了，第二第三那两个怎么回事，怎么排到前面去的？
有细心的观众留意到这两家公司的称呼——“白总？”
手快的火速去查了一波，震惊地回来宣布了消息：“这两家公司的所有人公示了……都是白衍全资控股！”
在弹幕上不遗余力黑白衍卖身进豪门的黑子们顿时呆了。
ve是老牌香薰企业，低调奢华，只走高精尖路线，可以说他们没有大爆只是因为不想扩大规模；白宙是近几年风头最盛的青年科技公司，发展势头极为迅猛，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用到白宙的产品。
这两家竟然都是白衍一个人的企业？！
这波啊，这波是强强联合？
之前两家公司的所有人一直对外隐藏，挑这个时候公开出来，显然是为了给白衍壮势。
不得不说，非常成功。
……
婚礼之后，江湛抱着小白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白衍换了衣服过来，见江湛魂不守舍，轻轻扬眉：“怎么了？后悔了？”
江湛下意识道：“怎么会。”
他回过神，抬头看着白衍，有些犹豫，“我好像想起来一些。”
白衍来了兴致：“想起什么了？”
“我记得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向一个人请教怎么处理和你的感情问题……”江湛迟疑了片刻，轻轻揉了揉眉心，“后来发现，那个人好像就是你。”
白衍顺势坐在江湛身边，轻轻挑眉：“怎么想起来的？”
“就……婚礼上突然想起来的。”
江湛略有些尴尬地别过脸。
他在婚礼上时脑袋里突然浮现了无数各种各样的场景，但里面有很多跟他之前脑袋里的狗血玛丽苏剧情互相冲突——所以很快就消失了。
只有这个被他牢牢抓住，慢慢回忆了起来。
不过这不是重点。
江湛试探着看向白衍，咳嗽了一声：“是真的吗？”
白衍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湛额头隐约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定了定神：“那你当时隐藏的身份是？”
白衍掏出手机，点开页面给江湛看。
隐士论坛。
一行白鹭。
最关键的是页面上和“格子世界”的聊天框已经灰了，刺目的红色提示字嵌入江湛眼帘：
“您已被对方用户拉黑，无法给对方发送消息。”
江湛：“……”
他手一抖，差点把小白义摔腿上。
小白义不满地咬了他一口。
江湛默默扯了纸巾擦掉口水，随后拿出手机，点开论坛，解放黑名单。
白衍挑了挑眉：“不管什么狐狸精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江湛恨不得回去吊打一顿几天前的自己。
——让你自己瞎想！
江湛动了动嘴唇，努力挽回：“我是狐狸精。”
白衍有些好笑地看着江湛，点了点头：“那我回头给你买一对狐狸耳朵，你戴给我看。”
江湛：“……行。”
虽然他一个快三十的人戴狐狸耳朵卖萌有点古怪，但哄白衍开心，不磕碜。
白衍本也没有觉得不开心。
江湛失忆还不是因为他和孟洲之间的纠葛？
得知江湛失忆之后，白衍已经考虑过完全不认得他的江湛如果要跟他离婚该怎么办。
从看到江湛茫然的眼神开始，白衍就决定如果江湛的失忆不可恢复，那他就把江湛再追回来一次。
过去是江湛追求的他，现在他再追一次，很公平。
之前打着帮助江湛回忆过去的理由带江湛去了他们之间印象深刻的地方，本以为江湛没能回忆起来多少，没想到婚礼之后江湛竟然开始慢慢恢复记忆了。
白衍有些惊喜，又问了一些别的。
江湛看到白衍的双眸就下意识对他吐露心声，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他纠结的剧情冲突问题和白衍说了一遍。
白衍面色十分古怪。
江湛有些不安地看着白衍。
什么替身白月光带球跑强取豪夺虐恋情深……这些剧情又尴尬又狗血，白衍听了会不会误以为他是个戏精？
白衍咳嗽了一声：“你是说你醒来之后这些剧情就时不时从你脑袋里冒出来？”
江湛：“嗯。”
“然后你偶尔回忆起什么东西，和这些剧情产生冲突，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
江湛略尴尬：“……是。”
实际上他多数时候都是先入为主，把那些狗血剧情当真。
现在才发现可能有很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白衍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江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小白义本来在江湛怀里躺得好好的，听到白衍突然爆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白衍。
白衍刚止住一点笑，抬眸就看到这对父子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傻白甜一齐望着他。
这场景实在太好笑，白衍再次笑崩。
江湛：“……”
等到白衍终于笑够了，才擦擦眼泪：“我大概知道你脑袋里冒出的那些剧情都是哪来的。”
江湛眼眸骤然一亮。
白衍带着江湛去了书房，找到江湛最常用的电脑，微笑着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先问一下，你确定要找回真相吗？”
江湛有些奇怪：“当然要。”
白衍点点头：“那就好。”
他打开电脑，让智脑接驳进去。
江湛失忆之前曾经跟他说过，施伯商在江湛年少时给江湛看了很多现实文学，之后江湛逆反心理作祟，偷偷看了很多狗血玛丽苏小说。
白衍曾经好奇想看看江湛的书单，江湛板着脸说他看一本删一本，绝对不会出现被人找到记录的情况。
好在白衍的智脑技术天下无敌。
大概用了十几分钟，白衍耳中的智脑“滴”的一声反馈结果：“找回江先生硬盘小说数据一百三十七本。”
白衍眼含深意地看了江湛一眼。
他知道江湛之前看很多小说，没想到看得这么多。
白衍让智脑把书单列出来，笑眯眯地道：“这些是你以前看的小说。”
江湛扫了一眼，感觉头都要疼起来了。
《替身虐恋：我的他的她》
《天才儿子落跑妈》
《总裁的娇妻不见了》
《……》
望着这一个个精华的书名，江湛的脸色渐渐发红最后变得有些黑。
白衍看江湛想关电脑，连忙拦住他，笑眯眯地道：“阿湛别急，你脑内的冒出来的剧情，如果和我们的现实生活不一致的，大部分都来源于这些小说，你还是看看比较好。”
江湛：“……”
他慢慢坐下，点开一本，还不忘强调一句，“这些未必是我看过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