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区，北海道前敌指挥部，司令办公室，午夜一点多。

当弗朗西斯的名字从C.C.的嘴里出现后，欧阳煌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反而有一种事情没超出自己预料的送气感。

说完后便一直注意着欧阳煌神色的C.C.，在察觉到欧阳煌暗自送了一口气后，神色十分复杂的说道。

“看来这个答案，你早已预料到了！”

“与其说是我预料到了，不如说现在这个局面才是我所希望的，如果你刚刚的回答告诉我阿赖耶与查尔斯合作了的话，那才是最头疼的一件事。”

欧阳煌这样说不是没道理的，要知道阿赖耶与皇帝查尔斯可都是‘小东西’碎片的持有者，而通常碎片的拥有者都会因为碎片而获得一项奇特的能力，并且碎片之间会产生奇特的吸引力，促使着碎片持有者们去获取更多的碎片。

如此一来，先不管这两者会展开了什么样的合作，欧阳煌可是知道，碎片持有者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合作，他们只有想要互相抢夺碎片的强欲，而一旦某人抢夺了另外一人的碎片，那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毕竟欧阳煌自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知道，欧阳煌的‘命运第六感’之所以能进化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能力，可就是因为‘小东西’不断回收碎片的原因，而一旦对面的任何一人吸收了另外一人的碎片，鬼知道会进化出什么样的能力，会对自己的原计划有什么影响。

原本在第一时间收到迷雾向外延伸的消息后，欧阳煌便怀疑这里面有名堂，生怕那边的两人搅在一起，索性听到C.C.的回答后，他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接着介绍下这个弗朗西斯，可以吗！”

随着欧阳煌这样问着，可是对面的C.C.可以听出那语气中的不可拒绝地意味，本想发作的她一想到对方会用那种可恶的诅咒玩弄自己，索性便将心头的不甘强压下去。

“我对此人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记得两、三个月前，阿赖耶大人突然将我拉入里世界，并要求我将一个人拉入GEASS教团，并间接地帮助其步入帝国的高层部，而这个人就是弗朗西斯。”

听到这里，欧阳煌微微一愣，旋即双眼一眯细细地琢磨起来，要知道两、三个月前可是他们降临于这个世界的日子，如果说阿赖耶那个时候要求C.C.辅助弗朗西斯快速地融入这个世界，那么这个问题就值得玩味了。

“这个时间你确定了吗？”

面对欧阳煌的反问，C.C.笃定地点了点头道，“我并没有说谎，应该说，在这个问题上我想说谎完全没有意义，你们应该攻占了许多教团分部，其中就有名古屋分部吧！那里边就有有关弗朗西斯的记录，要知道当时我就在名古屋分部内接见的他。”

看着C.C.眼神中的轻蔑，欧阳煌讪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抱歉后，才接着问道，“那么阿赖耶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帮助提拔此人。”

“没有，阿赖耶大人仅仅是要求我尽最大的可能帮助此人，并没有告诉我原有。”

这样说着的C.C.，好像蓦然感应到什么事情似得在那里惊疑不定的，令一直察言观色的欧阳煌瞬间双眼中一道精芒闪过。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看到欧阳煌眼神中的精芒，C.C.立刻料到欧阳煌在计算着因事情变故而引起的连锁反应，不过她突然莞尔一笑，只觉得对面的年轻人也不是什么都料得到的家伙，其只是算计能力出众而已。

“刚刚并不是我想到了什么，我之所以愣神是因为阿赖耶大人刚刚联系上我了！她交代了一件任务给我。”

说完，C.C.脸上露出诡异神色的看向欧阳煌，笑着说道，“阿赖耶大人交代，让我寻找一个人的下落，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吗！”

看到C.C.脸上那幸灾乐祸般的笑容，欧阳煌那里还不知道阿赖耶想要找的人就是自己，顿时一言不发的注视着C.C.，等待着她的后话。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猜到了大人所要寻找之人的身份。”

见到欧阳煌直视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开口的样子，C.C.登时觉得自己如同三伏天喝冰水般，全身上下冰凉凉的舒服极了，其终于令对面的那个狠心的男子吃瘪了。

不过，C.C.知道现在不是得寸进尺的时候，被封了全身大穴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对面之人的对手，一旦太过得意的话，吃苦头的终究还是自己。

果不其然，就在C.C.开始幸灾乐祸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欧阳煌的手中再次拿起了一杯水。

“抱歉，太过得意了，请原谅我这一次吧！”

注意到欧阳煌再次想将自己变成灰雁，C.C.登时生硬着陪笑脸道，她是真的不想体验这种倒霉的感觉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并没有选择背叛。”

装出一副可怜相的C.C.小心翼翼地看向欧阳煌的同时，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探寻向对方道，“而且我刚刚才回过神来，照理说身为阿赖耶大人的凭依体，我脑海中的一切应该都不可能瞒得过对方的，但偏偏我这一次却可以隐瞒住我心中的秘密，且阿赖耶大人也没有对我产生不信任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闻言的欧阳煌嘴角含笑，其知道C.C.必然会有此疑问，然而他也没想到‘溺泉’的效果会这样好，居然连C.C.这样的凭依体都可以产生作用。

之所以C.C.会出现这种奇特的状况，却是欧阳煌无意间从天子小萝莉与毛的身上发现的，为了验证这个发现，欧阳煌之后又做了许多的实验，终于从侧面证实了‘溺泉’在此世界的逆天效果。

之前欧阳煌曾得出过一个结论，这个剧情世界的阿赖耶，其实是一个混合世界人类意识集合体，她并不是自然而然诞生的人类集体意识，而是由某个平行世界中的神器‘思考电梯’，在得到了‘小东西’碎片之后，才偶然间诞生出自我意识的。

虽然是新诞生的混合世界人类集体意识，但因为神器‘思考电梯’的原因，所有混合世界的人类真灵间接地也被这个新生的阿赖耶牢牢地掌控在手。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获取了自我意识之后，由于‘小东西’碎片的特殊性，这个新诞生的阿赖耶因为掌控人类真灵的关系，察觉出了此世界在空间操控下的真实面目。

在获悉了世界真相的她，估计是不满足于在做一名被更高等存在玩弄的提线木偶，妄图借助‘小东西’碎片的力量，在脱出更高等存在掌控的同时，也成为与其对等的存在。

正是因为‘小东西’的碎片，这个阿赖耶明显比原剧情中的那位拥有更多的伟力，且可以一定程度的干涉现实，能赋予特定之人各种各样的GEASS能力。

而被赋予GEASS之人，看似拥有了超凡的能力，可实际上这个能力是从阿赖耶那里借来的，一旦被赋予GEASS之人有了反叛之心，掌握着此人真灵的阿赖耶瞬间就能感应到并给予神罚。

然而，‘溺泉’这个来自乱马世界的奇物，却间接地破除掉了阿赖耶的真灵掌控，其之所以能破除，却是因为‘溺泉’的诅咒。

欧阳煌发现，中了溺泉的GEASS拥有者，会因为沾染到‘溺泉’的诅咒而拥有‘诅咒物’的灵魂，从而因为体内多出了异界灵魂的关系，得以摆脱阿赖耶的间接控制。

也就是说，从中了‘溺泉’的那一刻起，阿赖耶想要通过‘思考电梯’间接地操控被赋予GEASS之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些小动作，而不必担心阿赖耶大人的发现了？！”

在欧阳煌去头掐尾的解释下，C.C.算是明白了自身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化才令阿赖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叛变，登时便兴奋地瞪大了双眼，一脸惊喜地高声道。

“是的，只要你不傻乎乎地自投罗网，我敢保证阿赖耶绝对无法通过间接操控你的方式，强行获取你的任何记忆。”

用笃定语气说着的欧阳煌，双眼中带着探知的神色，低声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我的问题了吧，如果说查尔斯与阿赖耶并没有直接的合作，那么查尔斯GEASS能力‘亡者复苏’的发动范围为什么会开始蔓延开来。”

“我想，你之所以会知道‘亡者复苏’，是因为玛莉安娜的记忆吧！”

听完欧阳煌的询问，C.C.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去探知消息的来源。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你的意思是，‘死者复苏’的情报有误。”

欧阳煌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话音还没落地，对面的C.C.便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道，“当然了！要知道如果‘死者复苏’的限定条件虽然很苛刻，但也是有空子可钻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所获取的情报就是正确的？”

“空子？！你指的是查尔斯的GEASS能力的隐藏限定条件有误！还是指还有玛莉安娜所不知道的隐藏限定条件。”

闻言的瞬间，欧阳煌便明白了C.C.所说的意思，骇然惊呼道，“你的意思是，他连自己真正在乎的枕边人都欺骗了。”

注意到欧阳煌脸上露出的震惊神色，C.C.洋洋得意地白了对方一眼，才接着说道，“你以为呢，查尔斯那人本就是一个极度冷血之人，虽然明面上十分信任玛莉安娜，可是其暗地里一定防备着留了一手。”

“还真是帝王心术、孤家寡人啊！”

听到欧阳煌的嘲讽，C.C白了对方一眼道，“你这家伙不也是一样。”

“行了，说来说去，你给句准话吧，你知不知道浓雾蔓延的原理是什么，有没有阻挠的可能性。”

“你认为玛莉安娜都不知道的情报，我一个外人能知道吗？！”

正抱怨着的C.C.，在无意间注意到欧阳煌看向她那冷厉的眼神中，瞬间委屈着嘟囔道，“人家是真的不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吧好吧！我还是有一个情报可以提供给你的。”

“每个GEASS的都有副作用，就如同洛洛的‘时间暂停’只能持续五秒一般，一旦超过副作用的最大界限，就会发生危及生命的事情，虽然我真的不知道查尔斯如何令他的GEASS突破了它的发动范围，但我敢保证，他一定在为了隐瞒着什么，才过度消耗他的GEASS的能力”

双眼中带着委屈无辜眼神的C.C.高声说着，生怕欧阳煌不相信自己说的，连连挥舞着双手，用肢体动作强调着话语内容的真实性。

“你的意思是，想要支撑这么大范围的GEASS，查尔斯必然得过度消耗他的能力，但是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样过度的消耗自己呢。”

听完C.C.的解释，嘴里喃喃自语的欧阳煌在那里冥思苦想，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这个原因。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欧阳煌怎么冥思苦想都一无所获的时候，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思考中惊醒。

“报告长官，这是刚刚获得的最高等级的加密情报，请您过目。”

正想要发火的欧阳煌，看着眼前径直推门而入的身影后，登时将心中的火气强压下去。

“鹌鹑，最高等级？！是我给你的那条暗线吗？”

面无表情的欧阳煌，径直地接过对方手中的加密情报，开始破译起这份最高等级的情报。

见到欧阳煌开始破译情报，在其对面的C.C.诧异地看向对面的鹌鹑，不明白这个绣衣的小头目为何送来一份未被破译的情报。

而注意到对方神色的鹌鹑，面对这个GEASS教团的教主，很是不屑地白了对方一眼，她怎么可能知道，在绣衣使者情报系统内最高等级加密情报的破译，只有欧阳煌这个最高长官才掌握着的，这也是为了防止重要情报外泄的手段。

“罗伊德博士果然了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事先在他们那里埋了暗子的话，我还真的猜不到查尔斯为何会如此拼命了。”

五分钟后，破译完成的欧阳煌看着手中的情报，由衷地感叹了一句，旋即向一直等候在那里的鹌鹑吩咐道。

“通知‘西门八校尉’与我们的王牌卡莲，带着她们的机体立刻前往第十区前线，另外给我准备一艘轻型浮空舰，我也要上前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