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区，北海道前敌指挥部，司令办公室，午夜一点多。

听到欧阳煌语气中的笃定，这只大雁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般瞬间僵直，一双黑如点漆的双眼惊愕的看着对方。

玩味笑着的欧阳煌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神情，不由地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要不然C.C.此刻的脸部表情不会这样惊愕。

“嘎嘎嘎，嘎嘎嘎。”

被欧阳煌那玩味笑容注视着的灰色大雁，好一会儿才从惊恐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不过其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非常有节奏地扑扇着翅膀，仿佛要振翅翱翔般。

看到对方的这个动作，欧阳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开心了，只因对方的这个动作是之前他与她做出的约定，只要对方在溺泉形态的时候做出这个约定动作，

于是，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保温杯，将里面的热水当头浇到灰雁的小脑袋上，又是一阵烟雾弥漫，C.C.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原地。

眼神中带着倔强的C.C.，一言不发地转身捡起之前掉落的衣物，并当着欧阳煌的面径直地将其穿戴完毕。

“你···你这泉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讨厌！！！”

穿戴整齐后的C.C.双手环抱着臂膀，一脸心有余悸地问道，其实不怪C.C.会如此惊悚，毕竟就算活过数百年的她，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东西，明明看起来是很普通的泉水，可只要淋到身上之后，一种可怕的诅咒就永远沾染在身上，永远也剔除不了。

注视着C.C.忌惮到极点的眼神，欧阳煌脸上的玩味笑容越来越放肆，令对面的C.C.恨不得一拳打烂这张清秀的脸庞。

“我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你不会是因为年纪太大，得了老年痴呆吧！”

“放屁！你这个小鬼头！！！”

听着对方那轻浮的语调，C.C.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猛然窜起，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一想到之前发火的后果，C.C.还是暗地里阿Q式的安慰自己，对小屁孩发火不值当。

“告诉你，你那解释骗得了别人，可偏偏骗不了我！什么咒泉乡啊！位什么巴颜喀拉山脉的拳精山啊！必然都是你瞎编乱造的，当年我在中华联邦闯荡的时候，几乎跑遍了大汉的全境，而巴颜喀拉山脉我也是探险过的，你说的什么咒泉乡，我敢发誓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闻言的欧阳煌脸上登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其低声嬉笑道，“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你此刻的情况又作何解释呢！”

“谁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诅咒，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搞明白如何解除这东西的。”

虽然C.C.这样说着，不过其话语里的怒气却不是真的，只因此刻她的思绪已然发散开来，因为再次变身的原因，她再次想起之前在货轮上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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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驶向海防的货轮，数日前。

“中华联邦的混蛋，你以为CODE的存在是什么，你等着吧！一个你想象不到的恐怖存在，即将降临了。”

瘫软在地的C.C.呢喃着，眼神中带着怨毒与恶意地看向欧阳煌消失的方向，似乎已经看到这个清秀的年轻人那凄惨的未来了。

然而，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猝然在其耳边响起，“C.C.哟，没想到你还真给我面子，连刑讯逼供都不需要，你自己就将情报主动吐口出现来了！呵呵。”

随着这道带着轻笑笑声的声音，欧阳煌的身形再次出现在C.C.的面前。

“不可能，为什么会？你居然在我身边等了半个小时？！”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身影，瞠目结舌的C.C.旋即阴沉着一张脸，她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有着如此耐心，在陷入幻术的她身边耐心地等候了那么久，就为了从她嘴里套取她的无心之语。

“半个小时，你真的这样认为的吗？呵呵。”

听到了C.C.的疑问，欧阳煌的脸上猝然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得意地仿佛是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欧阳煌的嬉笑声，双眼一眯的C.C.死死地盯住对方，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对方会回答的，只因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跃跃欲试的显摆。

“既然你知道自己身处幻术之中，那么你怎么肯定自己的时感没有出问题呢。”

“你！你居然？！”

闻言的瞬间，C.C.便瞪大了双眼看向对方，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要怪她会如此震惊，只因为她太了解能影响时感的幻术是何等的伟力，要知道幻术的本质其实就是精神力影响个人感官后，令受术者眼前产生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幻觉。

想要让受术者陷入幻觉，一般的施术者仅仅只能从视觉上干扰受术者，而高明的施术者从视觉、听觉、甚至是嗅觉上下手，就已然是很了不起了。

但是，如果想要如同欧阳煌这般，令受术者的时感都出现错乱的话，这样幻觉的难度简直比之前所述的要提升好几倍，只因想要达成时感错乱条件的话，必须令受术者的五感全部都受到干扰才能做到。

“你居然干扰了我的五感，这不可能，我可是阿赖耶大人在现世的凭依体啊！你这种凡人的精神力怎么可能伤害到我家大人的圣体。”

“哦哦，阿赖耶的凭依体，还真是不小的来头。”

看着对面那假里假气的惊叹，C.C.顿时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连滚带爬地冲向欧阳煌，就算全身因为被点了大穴而瘫软无力，她也要咬下对方身上的几块肉解解恨。

然而，一根食指蓦然出现在C.C.的眼前，随着这根弯曲的食指轻轻一弹，眉心剧痛的C.C.登时便感到自己连续翻滚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样不乖哦！魔女！”

被脑瓜崩弹得头晕眼花的C.C.，看着晃动着食指向自己走来的身形，听着他男调戏的语调，瞬间怒上心头的喝骂道。

“你死定了，阿赖耶大人会帮我报仇的，我保证！”

“魔女，你还真是相信你的阿赖耶大人啊！”

“当然，我为了阿赖耶大人可以付出一切！”

双眼中透出决然神采的C.C.，朗声道，“阿赖耶大人赋予我了一切，不管是GEASS，还是身为凭依体的永生，我一切地一切都是大人赐予的，如果当年没有大人，我依然是利兹城外的一名可怜牧羊女。”

当C.C.饱含憧憬的话语说完之后，对面之人的脸上却浮现出怪异到极点的笑容，这个笑容令C.C.非常的厌恶，她能从对方的眼中感觉到满满的讽刺与嘲讽。

“真是讽刺啊！如果说，我将世界的真实展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如此尊敬你的阿赖耶大人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的C.C.瞬间警惕起来，她突然自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下一刻，对方径直地掏出一副盛满液体的试管，并直接地将里面的液体浇到自己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在接触那液体的一瞬间，C.C.便感到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了一般，无数不可名状的知识与记忆开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些记忆与知识仿佛无中生有般，又仿佛从天外而来，就直挺挺地往C.C.的脑子里倒灌，根本不在乎对方接受不接受的了。

被强行灌输记忆而头疼欲裂的C.C.，正想要抱住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以便用这种方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驱散一些这难忍的疼痛。

“我的手呢？我的手呢？我的手到哪里去了？！”

直到这时，后知后觉地C.C.才愕然发现，不光是自己的手臂不是自己的了，连自己的身躯都变得陌生无比了。

“嘎嘎嘎，嘎嘎嘎。”

发现自己发出类似鸭叫声的C.C.，猛然挥动着双翅，这才真正地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呵呵，别叫了，等会儿就将你变回来，还是来看一看自己的记忆吧！”

听到欧阳煌的嘲笑声，蓦然冷静下来的C.C.，不由自主地按照对方的要求，查询起脑海中多出的那些记忆。

“这是！！为什么会？这些记忆到底是什么？”

随着查看起脑海中的记忆，C.C.登时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一张灰雁的脸庞上人性化地显露出崩溃的神色。

“······”

沉默了好一阵子，双眼茫然地C.C.才猛然抬起头来，一股愤怒加上懊恼的情绪袭上她的心头，只见其猛然扑扇起自己的，飞速地向欧阳煌扑去，一副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架势。

然而，还没等她飞扑到欧阳煌的身前，一道冒着热气的水团凭空的漂浮在其飞扑的路上，正正好好的砸在灰雁的身上。

“你这混蛋！！！唉？恢复了！！！”

伴随着一阵热气升腾，C.C.的身形再次出现在欧阳煌的面前，飞扑至半空中的她措不及防地一头撞在欧阳煌的怀抱中。

“虽然美人投怀送抱是件好事，可是你这样急不可待的美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着，欧阳煌径直地双臂用力向外一抛，C.C.登时翻滚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混蛋，你还是不是男人。”

感觉屁股都要摔成八瓣的C.C.，双眼通红的看向欧阳煌，从获得那些莫名其妙多出的记忆后，C.C.已然不是那么怨恨欧阳煌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人生完完全全的就是个‘木偶剧’。而她就是一个被人捉弄的提线木偶。

“居然还有力气向我发泄怒火，看来你这个数百岁女人的神经够大条的，老不死果然不同凡响。”

闻言的C.C.翻了个白眼，根本不在乎欧阳煌对她的嘲讽，她算是看出来了，面前之人就是要自己失去冷静的判断，并打破自己的自尊，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用语言与欺辱自己的行为来激怒着自己。

“不用玩儿这些花招了，这些招数都是我玩儿剩下的！”

这样说着的C.C.，径直地站起身来，完全不惧地站到对方的面前，任由自己完美无瑕的身段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想让我与你们合作，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继续活下去！我想自由的活下去！”

这样说着的C.C.，双眼一直盯着对面之人的表情，她生怕对方只会应付般的口头上答应。

“这个条件嘛！我不敢保证，我想原因你也知道。”

“当然，不过我想你这种人应该能办到，不是吗！”

C.C.白了欧阳煌一眼后说道，“按照我的轮回记忆，你不觉的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人吗！”

欧阳煌闻言微微一震，旋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尤菲米娅？！”

“呵呵，如果没有轮回记忆的话，我还不敢肯定，不过现在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有令人摆脱轮回之苦的方法。”

“好吧，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全力的配合我的行动。”

听到对方这样的说的C.C.，默认地点了店头，随后便听到欧阳煌带着狡黠地语气说道，“那么，向你的好姐妹玛莉安娜发送求救信号吧！我相信你们二人绝对有什么秘密暗号之类的东西。”

“呵呵，你还真是谨慎啊！如果你以为将我困住后，就发送求救信号的话，我敢肯定你的钓鱼计划必然会失败！”

冷笑一声的C.C.接着说道，“将我眼前的幻术解开，我既然同意了与你合作便不会食言的。”

说完的下一刻，眼前一花的C.C.发现，眼前的一切再次恢复到原样，而她依旧站在距离机甲不到十米的地方。

丝毫没有犹豫地，C.C.按照特殊的手法，启动了机甲上的特殊求援信号，而当她从机甲上落下的一瞬间，又是一团水团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嘛啊！你是想打架吗！！！”

刚怒吼完的C.C.，旋即级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眼前的欧阳煌居然在一阵水汽升腾中，身形变换成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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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区，北海道前敌指挥部，司令办公室，午夜一点多。

结束回忆的C.C.，看着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答案的欧阳煌，登时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C.C.本想再晾晾他的，但是在对方那琢磨不定的笑容下，其还是直接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阿赖耶大人与查尔斯有没有合作，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要说阿赖耶大人有合作者的话，我所知道的那个人就是弗朗西斯子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