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两位公子想要做什么?”
仆役被吓得脸色惨白,原本那些傲慢瞬间变为了恭敬。
“把你们太守叫出来。”
柳锦昔不废话,直入主题。
仆役听了后更是拼命点头,随后打开门的一条缝隙向里面连滚带爬地跑去,一边大叫道:“老爷,老爷!”
看着这仆役的模样,又看门开了,柳锦昔甩了甩手中的剑,不屑一笑,对来挽舟道:“这个郑太守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府邸修的跟宫殿一样华丽,不如……我们直接杀进去?你在前面,臣在后面保护你。”
知道她是说笑,可后半句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来挽舟一把将门上的剑抽了出来,扬了扬剑,原本幽深的眸子此时却隐去了几分复杂,将门给推开,看向柳锦昔:“说好了。”
什么?
她是开玩笑的啊!她就算有记忆与一身功力,她也不会使。
见柳锦昔愣在原地,来挽舟偏了偏头,“爱卿?”
少年略微稚嫩的声音,却亦有这些低哑,伴着这清风,很是好听。
“好的”,柳锦昔扯扯嘴角尴尬地笑了笑,“陛下,臣会保护你的!”
一边思考着等会该怎么保护来挽舟,一边回忆起原主的用剑招式。
一时底气多了不少,也跟着来挽舟冲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仆役的大喊,这府邸内的下人大多都不见了,其余的惊慌向四处逃窜。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闯本官的府邸!”
一声大吼,一个约摸着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身穿着上好锦缎所做的衣服,油光满面,而他的身后更是跟了不少侍卫。
郑太守脸上是不满与轻蔑的神情,好像是在想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闯入了他的府邸。
“太守好大的架子,连朕也不认识了吗?”
听到这句话,郑太守面露迷茫,上下打量了来挽舟一眼,他虽见过来挽舟,可也是几年前了,这些年都没去觐见皇帝,也是模糊印象。
更何况天高皇帝远,他管的锦州,虽不是处于边境之地,但也能捞到不少油水,更有那位大人物庇佑。
待郑太守从他记忆中搜寻出来挽舟的长相之后,脸色霎然间惨白起来,又看见来挽舟身旁的柳锦昔,这两人那仅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容颜。
突然想起朝堂上有一位木钰木丞相,常伴陛下左右,最近更是得陛下信任,郑太守心惊不已。
纵然声音已经在发抖,郑太守还是死不承认:“哪里来的陛下?胡言乱语,冒充陛下是死罪,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说着让侍卫向他们杀去。
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来挽舟与柳锦昔也不与那郑太守理论,向那些侍卫冲去。与此同时,府外树林中也冲出了不少隐卫。
不多时,对方只剩下郑太守一人。
郑太守吓得两腿发软,转身就想逃跑,可下一刻一柄剑却抵住了他的喉咙。
“现在知道朕是谁了吗?”来挽舟冷声问道,语气很平静。
“知道,知道,陛下”,郑太守浑身发抖,声音更颤了颤,“陛下饶命!”
“说!朝廷的粮食为什么还没到?为什么现在是这个状况?那些修筑河坝的人呢?”
柳锦昔上前一步,随即也配合着来挽舟问了出来。
“这……”郑太守还有些犹豫,结果察觉到颈上的剑逼近了几分,什么都招了,“暂时被拦下了,被附近的州县大人用一些理由给耽搁了一些时日,所以……所以现在还没到。”
说着还看了来挽舟一眼,用眼神乞求陛下不要杀他。
柳锦昔自然是看出来了,可没想到来挽舟真的会放了他,而下一刻却让她放了心。
“多派几个人看住他,带回京城,打入天牢,朕决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就死去。”
几个隐卫随即领命,将郑太守拖了下去,哪怕是郑太守再三求饶,更是没让来挽舟有一点变化。
他反而在沉思,思考郑太守所说的一切。
“那个贪官所说,应该不假,这些官吏那么大胆,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支持,如今该是?”柳锦昔见他沉思,也说出了她的猜测。
来挽舟开口:“不急,如今朕派一些人去通知那些人。”
“陛下……不怕这么做打草惊蛇?”柳锦昔惊了,他以为来挽舟会放任这么下去,再由其引出幕后的人。
毕竟能这么做的人,肯定是条大鱼,而且……没将来挽舟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谁料来挽舟淡淡扫了她一眼,抬头望向这愈发阴沉的天空,眸子中闪烁着些许坚持:“朕要以朕的子民为先,那个人,朕不在乎。”
她有点佩服来挽舟了,若是老成一点的皇帝,便会想把人揪出来了,毕竟做这样的事会对自己皇位有点威胁。
她不知道来挽舟是因年少不在乎那个人,还是丝毫不在乎皇位呢……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来挽舟最在意的是子民。
想起前些天直呼来挽舟名字被客栈赶出去的事,觉得来挽舟被民间这么拥护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种坚持……
柳锦昔觉得很熟悉。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郑太守被来挽舟让人给押走了,剩下的兵自然也皆数归回了他。
剩下的兵暂时做些抵抗水势的防御,这下也不必担心水势会再次袭来。
而城外的灾民也都回来了,柳锦昔则是忙着差人从太守府里藏有的粮食分给灾民。
就这么等到了朝廷的人来,看着有条不紊地建立好各种防御,而朝廷那边也听到风声,来挽舟遣了许多兵去捉拿那些敢拦路的官,直让人逼问幕后主使。
刚开始还有人不肯回答,可一番敲打下来,也多少得到了些消息。
只是这些消息,来挽舟不告诉她。
这让柳锦昔虽然有些挫败感,觉得来挽舟不太信她,可她就算问了也没答案,也就不再开口了。
在锦州又停了些时间,哪怕幕后主使没抓到,但这水患都好似解决了,终于还是决定动身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