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的生母安嫔娘娘,苏墨画脑中灵光一闪,手也不由得松开了,那小宫女弱弱地不知说了句什么便逃也似地离开了。苏墨画蹲在门口,视线落在那幅画像上面,忍不住开口叹息道:“像,确实是像啊。”
那女子所像之人竟是尉迟雍,因是一男一女,所以苏墨画并未想到。可如今再洗洗寻思,便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安嫔?原来尉迟雍的生母生前只是个嫔位吗?那尉迟雍能够有今天是真心不容易啊。
苏墨画正如此想着,又不由得走过去将那幅画像细细擦拭,擦拭后小心地卷了起来收在怀中。她私心里想着反正这画像就这么挂在这里也是lang费了,还不如出去后交给繁星,再由繁星交给尉迟雍。
她还在这端盘算着出去后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她重见天日那天,便是一个阴谋渐渐生成之时。
就这么在这屋子里过了四五天的日子,每天都是那个小宫女来送饭,每次她都还细心地给她带一碗热水。热气腾腾的白水总是能驱散一些寒冷,让苏墨画的心也暖了些。
她们两个人偶尔也说两句话,那小宫女对她的惧怕也渐渐都消散了。经过交流,她知道了那个姑娘确实还小,才十四五岁,刚进了宫不久就被派来给她送饭。
这个胆小又可爱的姑娘让苏墨画想起了她逝去的轩儿,那个机灵的孩子此刻已然躺在地下,而她却一直未能将他的尸骨带回来。如此想着,她对这个叫娟子的小宫女徒生了无限的宠爱。
娟子刚进宫,并未泯了那爱笑爱玩的性子,闲暇时她也愿来陪陪这个被关在冷宫最里面的女子。她的善心让苏墨画觉得感动,她只当她是犯了错的妃子,却不知其实她并非是这皇宫中人。苏墨画在第三天的中午就暗下决心,若是出去了,她定要将这个妮子带在身边。
在第五日的时候,本该是娟子来送午饭了,可是她却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众侍卫哄哄嚷嚷地一脚踢开了门。那门上的灰尘也尽数散了下来,呛得苏墨画直咳嗽,她抬起头从那飘舞的灰尘中看见那些人走过来将她从炕上拉下去,一直拉到了寒风呼啸的门外。
苏墨画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睛发疼,她赶紧拿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住,过了一会儿,这堆侍卫推推攘攘的让她赶紧走。她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躲在墙角的纤弱身影,苏墨画心中猛然便升上一股浓重的熟悉感,那个女子怕是就是娟子吧,于是苏墨画笑着朝她点点头,娟子眼睛眨了两下,正要冲出来,她赶紧给她招招手,让她止住了脚步。
这个女孩,苏墨画幽幽叹了口气,又朝她递去一个安心的微笑,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那些侍卫便推着她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崇阳宫,她被一把推进去后,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只见朔皇尉迟泰恭在一把雕龙木椅上正襟危坐着,下手是一脸凝重的尉迟昊,但是细看之下就见尉迟昊的凝重之下透着一丝奸诈,苏墨画不由得有些手心发凉。
“苏宫主?”尉迟泰恭并未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叫出了苏墨画的身份。
苏墨画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现,她波澜不惊道:“朔皇抬爱了,墨画如今也是一介平民,风云宫早已落入他人手中,我一介女子岂是能守住的?”
“哦?可是本皇却听闻风云宫一半大全仍是在你手中,朕相信朕的情报是不会有错的。”尉迟泰恭说话时带着些鼻音,微长的方字脸上透露着些志在必得的意味。
“看来朔皇早已调查得很清楚,不过很可惜墨画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您将我关在又黑又冷的小屋里整整五天,墨画可是该感激涕零?”苏墨画也懒懒地抬抬眉道:“朔皇就不要打我风云宫的主意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哦?苏宫主问也不问朕想做什么便如此坚决地拒绝朕了?”朔皇冷笑了两声,然后道:“罢了,到时候你会帮朕的,朕也无须提前征求你的同意了。”
“那墨画便静候着了。”苏墨画同样冷笑着回应道,话语中并无什么情感。
“哼,果真是个别扭的女子,早就听闻苏宫主的性格异常让人难以招架,如今看来就算不是十成真,那也有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