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朔国后,苏墨画不知道尉迟雍和繁星被带到了哪里,而她却是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看样子像是冷宫后面的一个小屋子,以前住着的大概就是些被处置的妃子吧。想到这里,苏墨画不由得觉得有些阴森,加上这日天气忽然便冷了许多,凛冽的寒风将用油纸糊着的窗户吹得“哗哗”作响,好像随时都会将那窗户吹破一般。
苏墨画抱紧了身上的衣物往那炕上缩了缩,就是这一下也让她看到了坑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虽然破烂但是很干净,就是因为时日久了落了些灰尘。苏墨画心中又忍不住释然,看来这屋子里的主人倒是个洁净整齐的人,她站起来将那被子抖去灰尘,自己则一屁股坐在那上面,还用了些裹在身上,这么一来便暖和了不少。
俗话说饱暖思yin欲,苏墨画解决了保暖这个头等问题,于是便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只见这个屋子视线非常昏暗,唯一的一点光亮就是从窗户那的那些油纸投进来的淡淡的光,苏墨画皱皱眉,觉得这个环境着实不怎么样。
她再次将目光投到前面,顺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这个屋子并没有多大的空间,也没有她在冬日里赖以生存的火盆子。苏墨画吸吸鼻子,目光渐渐被挂在墙角的一幅画像所吸引,只见那像上的女子身着一身略显简单的素青色锦衣,只在一角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绣得很细致,一看绣这蝴蝶之人便是用了心。
苏墨画揉揉眼睛,微微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女子清逸秀雅的面容分外熟悉,可到底像谁她也说不清楚。只看见那女子黛眉弯弯眼睛细长,鼻梁挺直唇形优美,虽算不上绝色,但好歹也是个小家碧玉,端的是眉清目秀含羞带怯。
只是这个女子像谁呢,苏墨画蹙着眉想了许久,但却都不得要领,最后索性便不想了,她向来都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她就这般将自己裹着过了半天,一会儿听着门口有动静,她吓得一哆嗦,正要惊叫,却见门口悉悉索索地竟是递进来一碗饭。
苏墨画凑过去端起来细细端详,就见那是一碗白米饭,虽然没有菜但米饭好歹是热喷喷的。苏墨画“咂咂”了两声,忍不住感叹道,以前听说书先生说的那些什么给宫里打入冷宫的人吃那种又硬又黑的馒头啊,或者是好像狗食一样的东西,看来也不尽然都是真的。毕竟堂堂一个皇宫,若不是故意刁难你,他也不会刁难自己去找些狗食。
她从身上掏了掏,掏出一个银簪子,擦拭了两下后她在米饭边缘试了试,倒是无毒,于是苏墨画便放心吃了起来。就是没有水,苏墨画抿抿干涩的嘴唇,不满地埋怨着。
吃罢后,苏墨画又将那个碗放了回去,这下她才看到门下竟是有一个小洞,正“呼呼”地往内吹着风。苏墨画耐心地裹了被子蹲在那里,过了不久果然不出所料有人来拿碗了,苏墨画眼疾手快地将那个手攥住,并出口说道:“给我一碗热水吧。”
那外面显然是个婢女,被这么一抓顿时便有些怕了,于是战战兢兢道:“您,您别抓着奴婢呀,奴婢,奴婢这就去给您找水去。”
苏墨画也被她的反应给惊到了,于是怔怔地将手松开了,不过不要紧,看样子这个小宫女一会儿就会给她端过水来,正好她也吓唬吓唬这个小女孩,向她打探一下尉迟雍和繁星的去向。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个小宫女又端着一碗水来了,苏墨画将水接过来后也不急着喝。而是又将那个小宫女的手拉了过来,听得出来那小宫女吓得跟什么似的,苏墨画于心不忍,轻声安抚道:“你莫怕,我就是想问你两句话。”
也不等那女子回应,苏墨画便兀自问道:“我想问问你家安陆王此刻身在何方,还有和安陆王一起来的女子呢?”
“您这可为难奴婢了,奴婢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能知道的这么多呢。但是前些日子皇宫中一直传安逸王是乱臣贼子,现今回来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不过还有个什么女子奴婢倒是不知道了。”
苏墨画不由得叹息,她倒是真为难这小姑娘了,不过这事她不知道,另一件事她一定知道,于是苏墨画开口问道:“那你可知我现在住的这个屋子,之前是何人所居之处?”
“是安逸王的生母安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