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画陷入了自己的自己的思绪之中,于是就也丝毫没有发现旁边房间内的繁星早日一跃出了客栈,而引她出去的是一个重伤的黑衣人。
繁星和那人过了几招,感觉出那人内力深厚但是却因为重伤而受了限制,碍于他并未伤人,所以繁星出手也并未尽全力。但是繁星正欲一掌击出去的时候,却见那人悠悠地晃了两下,随即便倒了下去。
于是繁星打人的手也换成了拉人的手,她一把将那即将倒在地上的人拉到了身旁,隐隐觉得这人的气息分外熟悉。她皱了下眉,一把将那人蒙着面的黑巾拉下来,这下她的眉便皱得更紧了。
怎么会是他?
只见那黑衣人眉眼清俊,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动了两下,随即挣扎着睁开了,他眼前皆是黑影,但目光渐渐凝聚,他看到的就是繁星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他吸着气淡淡笑道:“又是你啊,咳咳,还,还真是有缘啊。”
繁星看他一眼也道:“还真是好巧,王爷如此窘态总是被繁星遇到。”繁星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她其实已经救过他两次了,第一次是尉迟雍夜闯将军府伤在了苏墨画的手下,本是不碍事的,苏墨画也只是为了吓他一吓,并未下杀手,可他出门后却不去止血消炎,反而又去暗探将军府的兵符库。
当时瞿墨手握重权,手中拿着的兵符大约有十个左右,从驻守边关的驻军兵符,到保卫皇宫的禁卫军兵符,他皆握在手中。当时传言瞿大将军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在将军府内建了一个兵符库,里面有所有印有瞿墨大印的刻制兵符,为的就是避免瞿墨被俘兵符落入敌人之手。
尉迟雍听到传闻也去寻找,恰好那日他刚被苏墨画所伤,虽然伤口不大,但是足够深,以至于尉迟雍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将军府内。那日便是繁星救了他,既然苏墨画有能杀他的时机却没有杀,那便说明她并不想让他死。于是繁星将他带回了房中,给他疗伤上药。
她还记得尉迟雍醒来后眼中显露着浓重的迷茫,他问:“你为什么要救我?”而她当时并不看好这个人,只淡淡回了句:“因为还不想让你死。”
第二次是苏墨画还住在尉迟雍府上的时候,一日她在街上凭着惊人的听力听到了打斗声,于是便赶到了那个小巷内,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尉迟雍被多人围攻,她冲过去与他并肩作战,这才救得他一命。
事后,尉迟雍还是一脸淡然的笑意问她:“你为什么要救我?”当时他已经不是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了,于是繁星也微微扯出一个笑容道:“因为还不想让你死。”
这次没想到再次遇到重伤的他,繁星看见那人一向睿智的眼睛渐渐黯然了光亮,目光也慢慢涣散得没了焦距。她的心里忽然升上了一股浓重的怜惜之感,这个男人,似乎是背负了太多。繁星背起他再次一跃而起,待回到屋内时她已然是累得大汗淋漓。
这人看着挺瘦弱的,没想到却这么沉。
繁星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又看看重伤的尉迟雍,终于咬了咬牙,一把撩开他的衣物,尉迟雍不够健硕但也隐隐有些肌肉的胸口便露了出来。繁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但是他上身只有几处不大不少的伤口,也至于让他这样行动不便啊。
繁星皱着眉将他翻了两圈看了看,最后从身上的血迹才发现他的伤口似乎在大腿根处,可是繁星毕竟是还未出嫁的大姑娘,怎么也不好把男人的衣服脱了,看人家大腿吧。光是想想繁星都有些面红耳赤的。
本来准备草草地给他止一下血,但是奈何这伤口太深,血一直止不住。看着尉迟雍越来越发白的脸,她闭上眼睛伸手便将尉迟雍的裤子揪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白色底裤。繁星初初手还有点抖,毕竟一个不小心便要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后来她也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毕竟此刻她是在给他疗伤,渐渐的繁星也进入了状态,手法利落地给他止血缠绷带,正缠着时手一快真是不小心碰着了一下。大概是动静有点大了,一直昏迷的尉迟雍竟然幽幽地醒来了,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竟有些厉色,看清了当时的状况后,繁星脸一红,却见尉迟雍白净的脸也微微发红。
他的嗓子有些干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