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唐大人您这话说得，您老大老远地来一趟也不容易，咋能这么快就离开？”唐仲友已经显得有些胆怯，但这种表现似乎还无法满足鱼寒的要求，所以这小混蛋还得继续呆在快要变成刑讯室的公堂之上跟对方瞎胡扯。

“得饶人处且饶人，鱼大人只要一日未行反叛之事，又岂敢擅杀朝廷钦差？”事到如今，唐仲友也算是突然想明白了，唯有之认为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的特殊身份才能够真正确保他的小命。

“您还知道是在给大宋朝廷办差啊？”鱼寒不会谴责唐仲友的行为，因为这些行为在宋代虽然既不合理也不合法却恰好符合传统就连官家都懒得计较，但这小混蛋实在无法容忍有人用这种法子对自己造成威胁。

“唐某位卑言轻，既奉上命，又岂敢不从？”苦笑着，别看唐仲友贪财好色但对于投敌卖国这种事其实并不太热衷，毕竟他很清楚这世上除了大宋朝廷之外没谁会容忍他继续身居高位，可既然选择了投靠太子，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自行做主。

对于这么一个或许很无奈的解释，鱼寒既不会采信也不会驳斥，他只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轻轻敲击着转道：“你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跟咱没啥关系，咱就知道你怀里揣着的那东西真要拿了出来会让咱挨骂，所以……”

“唐某畏难惧险，行至祐川即驻足不前，时逢鱼大人受敌军重重围困而难以脱身，故未能传达朝廷旨意，如此可否？”唐仲友不知道鱼寒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封谁看了都会说荒唐的调令，但他很清楚这事要不给糊弄过去，恐怕是不能顺利走出狄道城。

“唐与正，汝这背信弃义之徒，怎可忘了朝廷与汝之恩典？”鱼寒还没有对唐仲友这种或许会使得双方收益的解释做出评价，旁边那位疑似严蕊的弱女子却已经忍不住发出了尖锐的谴责声。

没办法啊，这年头的官妓想要脱籍可不是什么容易事，疑似严蕊的弱女子虽然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存在的事实，却还是希望留下一个清白的名声，如果能够像传说中的那些奇女子一样为后人所追捧那就更好，而太子妃恰恰就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遭到朱熹的刑讯逼供，却还是魅惑得唐仲友做出了非常荒唐的决定，就因为太子妃承诺如果她能利用世人对于弱女子的同情而给鱼寒扣上更多罪名，不仅可以为她洗去曾经的耻辱，甚至还能撮合她与某才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错，有骨气，等本官啥时候抽出空来定要找到戚高宣为你著书立传！”一个能够在如此不利形势下还继续坚持完成任务的弱女子确实值得尊敬，只不过鱼寒表达尊敬的方式或许不容易被接受，因为这小混蛋紧接着就对乌老太监嚷道：“老乌，露两手给瞧瞧，省得人家总是不把咱当回事！”

“哟，这位小娘子的嗓门不错，想必也是多才多艺擅长歌舞，咱家虽一俗人却也对此道略有涉猎，要不咱家就给你弹一曲琵琶听听？”轻轻拍击着柔弱女子的粉嫩脸颊，乌老太监似乎是在寻求知音，却还是将对方牢牢地捆在了某件刑具之上。

“别怕，咱家这手艺好着呢！”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之色，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本就没什么好名声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丧心病狂，只求能够留在狄道城内安度余生的乌老太监继续安慰道：“不过咱家弹琵琶的手法有点特殊，不需要任何乐器，只用把你的肋骨一根根给剔出来就行。”

“住手！住手，你不能……”没少陪着众多姐妹一起与唐仲友风流快活，疑似严蕊的女子或许并不介意在这公堂之上展露自己的曼妙身材，但当衣衫被无情划破，利刃开始触及肌肤之后，她真的彻底崩溃了，也根本顾不上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梦想。

“住手可以，那就把你跟唐大人的风流韵事都给写出来呗！立刻！”换上了一副狰狞的面孔，做出了不容拒绝的命令，因为鱼寒很清楚唐仲友在台州任上做出的那些破事根本不算什么，唯有与官妓之间的那些秘密才足以这位大宋钦差身败名裂。

“我写！我写！”在另一个时空中能够用遭受的合法惩处换来流芳百世，那因为朱熹就算刑讯逼供也会因顾忌名声而在律法规定范围内行事，但疑似严蕊的弱女子如今也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小混蛋根本不会遵守什么规矩，所以最好还是别跟他顽抗到底。

“态度不错，但要记住啊，胡编乱造没问题，一定要写得让人看了就浮想联翩才行！”提出了非常明确的要求，鱼寒这才重新对着唐仲友道：“唐大人，刚才咱说道哪儿了？”

“唐某因惧上邦军威而半途折返，未曾宣读朝廷旨意！”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那位弱女子，唐仲友可不敢再指望能够让鱼寒一起承担罪责，也赶紧对刚才的说辞做出了部分修改。

“可你怀里那东西不还在么？要出了咱这一亩三分地再耍点啥花样，咱还真拿你没办法！”要说鱼寒的这种担忧并非多余，毕竟唐仲友只要进了狄道城，太子或国师的阴谋就已经得逞，朝廷旨意是否宣读其实跟本不重要。

“依鱼大人之见，唐某该如何行事？”唐仲友只求能够尽快离开狄道城，此时也不太介意再做出更多的妥协，反正有些事情本就如鱼寒所想的那样。

“务观先生，您知道么，朝廷圣旨乃是绢帛所制，真要说起来也是营养丰富，要不然咱找人尝尝，看能不能借此解决咱狄道城内粮草短缺的难题？”先是给陆游进行了一番科普教育，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建议，就因为鱼寒即使打算造反也不想承担某些骂名。

“唐某此来狄道未有贡献，愿为大人解此困惑，以尝其味！”虽然毁掉圣旨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但相比于某个小混蛋所带来的切身威胁还是有些微不足道，听明白这话里意思的唐仲友说着说着还真就直接掏出圣旨塞进了嘴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