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三位这意思是打算留下了,就不再等等临安的消息?”鱼寒当然很愿意得到吕祖谦等人的帮助,却也知道朝堂形势的变化会在很大程度上再次影响到他们的决定,这才决定再给对方一点时间继续去瞎琢磨。
“临安若无消息传来,魏王岂肯率军入蜀?”好歹也是鱼寒的恩师,吕祖谦当然能猜到这小混蛋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实就是想争取时间去做一些肯定会遭到自己等人阻止的缺德事,当即也是毫不留情地予以了戳穿。
“您老能不能稍微多装会糊涂?”眼瞅着自己的小把戏还没能得到实施就遭到了无情破坏,鱼寒也是对吕祖谦这种很不给面子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
“狄道距临安虽有千里之遥,且宫中若有变故定然会封锁消息,然汝既遣人前往又岂能毫无准备?故而月余时间足以!”辛弃疾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鱼寒有太多的废话,此时也是为了能够更准确了解到临安所反生的变故,而根据过往经验做出了非常准确的推断。
“您老可真瞧得起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鱼寒没有否定辛弃疾做出的判断,只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窃据别人的功劳而做出了解释道:“不过真要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官家的深谋远虑,否则咱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当年就是奉旨收拾了那几个在临安城内丢人现眼的小纨绔,这次又是因为孝宗皇帝事先才用了非常特殊的方式为他们提供身份掩护,才使得在李凤娘发起的这次宫廷闹剧中仅有潘小胖跟砸缸家那个祸害被迫暴露身份。
也正是因为还有俩迄今为止都被当作废物的纨绔在暗中率军保护着孝宗皇帝,鱼寒这次派去的书童才能够很顺利地与他们取得联系,不仅迅速传回了最为准确的消息,并且还捎带着给魏王送来了真正的官家密旨。
“说吧,宫中到底发生了何等变故?”听完了鱼寒的解释,吕祖谦等人却并没有为官家的深谋远虑而击节赞叹,反倒是感到了心中一紧,更加急于想要知道详情。
孝宗皇帝只给了魏王一封入蜀的密旨,却没有对坐拥数万大军的鱼寒做出任何约束,就足以说明朝堂形势很可能已经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会使得孝宗皇帝被迫做出了破而后立的决定。
“也没啥大事,这不是太子妃比较有孝心么,听说官家跟朝廷重臣最近比较太过操劳以至于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找金国国师给帮着捣鼓了些据说是能强身健体的灵丹妙药!”很是轻松的调侃,但这屋里都是熟知鱼寒脾气的人,也知道这小混蛋怕是已经动了真怒。
“好个太子妃,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吕祖谦很清楚,鱼寒最重视的就是家人,也份外容不得亲人之间的背叛,而李凤娘如今这种行为无疑已经是触及到了这小混蛋的底线。
“这么说来,官家与朝廷重臣皆以身中剧毒?”火上浇油的事有吕祖谦去做就已经足够,陆游却根据鱼寒的讲诉推断出,那种所谓的灵丹妙药正是造成朝廷巨变的根本所在。
或许如今唯一能够值得庆幸的就是官家和朝廷重臣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毕竟皇帝一旦驾崩必然会引得天下震动,而就眼下形势来看,太子暂时还不具备彻底掌控朝堂的实力,太子妃更不会傻得就这么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太上皇占到便宜。
“就他们捣鼓出来的这玩意,恐怕是早已超过了传统的毒物范畴!”说实话,如果不是书童们这次带回了样品,鱼寒还真没想到那位国师居然能出这种损招来祸害大宋朝廷。
“汝可有解毒之计?”曾经在北地结交过太多的三教九流人物,辛弃疾对于那些传说中的卑劣手段也是有所了解,没敢轻视这件事情,但见鱼寒说得这么轻松倒也还算是能够继续保持镇定。
“远隔千里,咱只能解毒,而不能戒毒!”金国国师捣鼓出了个超时代的缺德玩意来祸害大宋朝廷,作为一个曾经游历宇宙数千年的小混蛋当然知道如何进行化解,但就算鱼寒已经派人紧急为孝宗皇帝送去了具体的药方,却还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子将何出此言?”吕祖谦跟陆游都是传统书生,虽满腹经纶却不屑于去了解那些旁门左道,所以在他们看来既然有办法化解毒物那就完全能够消除威胁,所以也是非常不理解鱼寒为什么会说这话。
“吕师学富五车,亦曾专研医术数载,可知本朝《开宝本草》中有一物名为罂粟粟?”对于两位大儒异口同声的质问,鱼寒还真有些无从说起的感觉,好在他还记得吕祖谦当年可是收藏了满屋子的医书。
“此物乃汉时博望侯出使西域所带回,因能止咳平喘、解郁安神等功效而入药典!”吕祖谦还没能成为当世良医,但好歹也是看了那么多医书的大儒,很快就对鱼寒这个问题做出了非常准确的回答。
“您老说得都没错,可您老或许不知道这玩意还有非常强烈的成瘾性!而且金国国师既然使出了这种损招,宫中御医又还没能察觉其中蹊跷,定然是经过了一番深加工,所以……”既能治病却更能要命的植物,绝非鱼寒通过三言两语就说清楚其中的危险,好在吕祖谦等人的悟性不错,稍有提示也应该能够有所了解。
“如此说来,此番危机能否及时化解,并不在汝能否给出解毒妙计,而在于官家之毅力?”没有让自己的混蛋弟子失望,吕祖谦很快就明白了鱼寒想要表达的意识,此时也是和旁边的陆游等人一样充满了担忧。
“可以这么理解,官家体内所淤积的毒素,咱很容易就能帮他进行化解,但对此物所产生的依赖,那还真就只能看他老人家自己!”鱼寒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没底气,因为他相信,金国国师既然敢拿这种在宋代已经很常见的药品来控制孝宗皇帝,就肯定还有更缺德的损招防范于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