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真相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揭开，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牧洵轻勾唇角，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希无始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怔怔的看了牧洵半晌，这才开口：“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石佳并不是凶手。”

“我说的是她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凶手。”牧洵纠正。

“那......那还有冯亚柔说的那个证人，这个证人的身份也还没有揭开，这个案子里还有谜团，牧洵，我们不能这么轻易就给它定案了。”苏希无有些焦虑的说道。

见她这样，牧洵就立刻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抱着，连声音都好似哄孩子一般的温柔：“嗷呜，不要这样，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被牧洵拥进怀里的那一瞬间，苏希无只觉得整个人就仿佛被温暖包围，连那颗彷徨的心都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真相极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她仍是忍不住觉得揪心：“我不希望这是真相。”

“我也不希望，但证据主导一切，你我都无能为力。”牧洵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深得吓人，好半响才终于又接了下去：“但最可怕的或许还不是这个。”

“嗯？”苏希无再次怔住，忍不住在心底里暗暗祈祷，事情不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我一直在想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在警局门口一闪而过，然后简简单单的跟了一小段路就放弃了，并且再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夜平安，呵，这一点都不像他们的风格不是吗？”牧洵说道。

“的确，他们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但这一次......放弃的实在太过轻易了。”苏希无说着，眉眼一转，便又凝重的接了下去：“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跟踪我们，他们另有目的。”

“英雄所见略同，可如果是另有目的的话，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牧洵的话音落，气氛瞬间陷入了沉默。

不是想跟踪他们，也不是想要他们的命，难道......

苏希无微眯了眯眼，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就算想到了什么也理不清楚。

良久，只得轻叹了口气：“明明知道王揽有问题，却还是让他跑了，我真不甘心。”

“放心吧，被猎人锁定的猎物是逃不掉的，如果他真的杀了人，我迟早会让他接受应有的制裁。”牧洵安慰道。

苏希无轻点了点头，但不等她多说，不远处便传来了王揽叫喊的声音：“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苏希无的眉头快速皱起：“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过去看一看就知道。”牧洵说着，就牵起苏希无的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他们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王揽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人群里一边跳一边乱叫：“警察同志，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个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警察局里杀人，简直就无视王法，这种人要是放出去了那还得了？快，把他抓起来，让他牢底坐穿，不不不，牢底坐穿太轻了，应该直接拖出去枪毙才对。”

听到这话，牧洵眸子里的温度就立刻降到了极点，宛如寒冰迸发：“是牢底坐穿还是枪毙都不是你说的算的，不过，我劝你现在最好把声音放低一点，找个地方好好坐下，我的心脏不太好，万一把我吓坏了，你就是袭警。”

“噗。”苏希无险些失笑出声，季风更是把脸都憋红了才硬憋了回去。

王揽的脸色则微变了几分，好似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按套路走的警察，一时还没有了对策，只得轻咳了一声，委屈的朝牧洵说道：“警察同志，不是我想在这大吵大闹，是这小子他要杀我啊，警察同志，您可认清楚，我才是受害者。”

顺着王揽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苏希无和牧洵果然看到了被其他同事压着的严星，而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掉着一把水果刀。

严星没有挣扎，像一只战败公鸡般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眼中流露着无尽的不甘。

不过一眼，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牧洵和苏希无就立刻明白了。

苏希无轻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你要不要帮他一把？”

“听你的。”牧洵轻勾唇角，声音里带满了宠溺。

“啧，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选择帮。”苏希无却一眼看穿了牧洵的心思，啧嘴说道。

“哦，既然你说帮，那就帮吧。”牧洵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迈步便朝严星走了过去。

可就在他快要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一句刻意压低的声音突然随风传来：“苏老板，记得给我安排薪资。”

“......”听到这话，苏希无的额头上的青筋就不禁猛跳了两下，他明明就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一定会帮才故意这么说的，现在又来要薪资？

这人真是......

“把他交给我吧，我正好要找他，这个案子里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他提供线索。”牧洵朝压着严星的同事说道。

同事一听有关案子，也立刻不敢怠慢的就把严星从地上拖了起来，交给牧洵。

“走吧。”牧洵瞥了严星一眼，便转身朝审讯室的方向走过去。

严星迟疑了片刻，这才缓步跟上，眼底的神色却迅速从不甘变成了愤怒。

“你在怨我？”三个人走出一段路，皆是沉默不语，一直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牧洵这才率先开了口。

严星的身子微怔了一下，也清楚自己是被看穿了，干脆不再隐瞒：“是。”

“因为王揽？”牧洵挑眉，却是明知故问。

“你这么厉害，我是因为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吗？”严星冷哼了一下说道，也不等牧洵开口，便又接了下去：“但我真的不明白，我都已经把我知道的线索统统告诉你们了，你们也把王揽带过来了，为什么还不抓他？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嚣张的离开警局？你们知道他刚刚走出警局的时候有多嚣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