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整个压住她的身体,用左手按住她的脑袋,然后右手拿着眼药水瓶就要往她右眼滴去。
孔佑真惊恐地看着眼药水瓶那尖尖的出口刺向自己的眼球,,头用力地想挣脱古川的束缚,却被他的左手压得死死的。
“不能再动了!要么撞上了眼药水瓶会瞎的。”古川像恐喝小孩子一样。
孔佑真顿时安静了下来。
可是眼皮又不受控制的合上。
古川用左手撑开孔佑真的眼皮,哄道:“马上就好了,很快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滴了一滴进去。
孔佑真啊的一声,闭上眼睛,多余的药水从眼角沁出,仿佛流泪一般。
孔佑真眨了眨眼,只觉一阵清明舒爽,她再睁开眼,看到古川那可恶的笑脸就在眼前,仿佛被一层水帘遮住似的,恍恍惚惚。
“笑什么呢!还有另一只眼睛呢!”孔佑真拍了古川一下,换了一个更舒姿势给古川滴眼药水,经历过一次后,孔佑真发现滴眼药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这时她视线往下移去,看到古川坐在自己腰上,双方的姿势好不暧昧,而且刚才自己在他身上拼命挣扎,睡衣也露出大半,孔佑真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古川却没有查觉,他忙着给孔佑真滴眼药水,哪还顾得上看那春光。
虽然孔佑真不再害怕,但是睁开的眼皮却还是本能地闭上,还是要古川用手撑开,以一种古怪好笑的眼神瞪着古川。
古川看着孔佑真撑开的左眼眼皮,手里拿着眼药水却滴不下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孔佑真的心跳得极快,刚才古川的气息扑在脸上时,她几乎有些晕厥过去的念头,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没什么,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滴。”古川又给孔佑真的左眼滴了眼药水,这才从她身上爬下来。
“看吧。滴眼药水没这么可怕。以后你自己滴的时候,只要像我刚才那样,慢慢地接近,滴到眼角,然后再转动眼球,把药水带到其他部分就行了。知道吗?滴到眼角去,你就不会紧张了。”古川再给孔佑真作示范。
“好吧,你自己做一次。”
古川拿过另一瓶托百士眼药水。
“怎么这么多?!”孔佑真嘟囔道,却还是接过了托百士眼药水。
她坐起来,半靠在沙发上,仰着头,自己用手扒开眼皮,问古川:“这样行吗?”
古川却没有回答。
孔佑真此时的姿势极其撩人,长长的脖颈露了出来,一片雪白从下巴一直毫无遮挡地延伸到胸口,看得古川口干舌燥。
“嗯?怎么不说话?”孔佑真恼火地放下眼药水,看到古川的视线若有所思地定在了她的胸前。
“流氓!”孔佑真轻轻说道,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古川。
古川顿时觉得空气中多了些什么古怪的东西。
“厄,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那个布料朴老交给我了,对了,你也要去贡库那里吗?”古川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一事回身问孔佑真。
“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呢?”孔佑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回答。
“啊?”古川没料到这样的回答,“那自然是看你了。”
“我会去的,爸爸妈妈都是因为它……我会去的。”孔佑真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起她的父母,古川更不知该接些什么,点点头,“好好休息。”就出门去了。
孔佑真幽幽地看着门口,许久才收回目光,又仰头躺倒,拿着眼药水往眼角里滴。
“啊!怎么老是滴出来?”孔佑真恼火地抹着滴在脸上的眼药水,突然又回想到刚才古川骑在自己身上滴眼药水的情景,眼神不经意间变得痴了。
镇海商行。
周驰盯着桌上的那块赭红布料看了又看。
“古川,这上面印的可是古时滨海的地图?”
“周总,好眼光。”古川比了个大拇指,他是真心佩服。
周驰毕竟只是个商人,却对古物的研究这么深,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滨海的古地图。
周驰的眼神凝重,他之前就猜到古川所说的“东西”一定是份量足够重的古董文物,却没想到拿出来的是一块破布。
古玩中虽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古玩杂项,镇海商行也多有经营,从古人的夜壶到粪箕无所不包,但是布帛丝绸之类的东西却是极为少见。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保存困难,单只经过一二百年就被风吹虫蛀的不像样子,像这块布料保存得如此完整,而且上面还印了一副古时地图的情形十分罕见。
周驰一边用手捻着那赭红的布料,一边说道:“这布料居然能保存4、500年之久,而且只是寻常黄麻布,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单就这一桩估价就可过1百万。”
古川见他居然能分毫不差地说出布料的时间和成分,很是佩服。这些可是他和孔佑真在实验室里借助高精密仪器分析后才知道的。
这个周总不简单!
周总收回了手,坐回位置上,笑道:“古川,这布料应是雍正年间皇室所用,后来不知是宫庭内乱还是别的什么变故,让这布料粘血保留了下来,还印了一副不知出处的古地图,噱头和市场价值都有了,不过撑死估价不超过二百万,只拿这一件出来当抵押未免太轻了吧?老弟,还有什么好东西一起拿出来吧!不要吊老哥的胃口了。”
周驰只当古川还有什么宝贝藏着没有拿出来,否则只有二百万的抵押还谈什么生意?
古川摇了摇头,道:“周总,我真的就只这一件做抵押。”
周驰没想到古川山穷水尽到这个地步,只好无奈地说道:“老弟,我虽然看你很上路,但是生意归生意,这布料只值两百万的价,我能给你的货怕是不多。”
“周总,谁说这布料只值两百万了?你看这里。”古川胸有成竹着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道:“这是什么?”
周驰顺着古川的手指读出了地图上的那三个古字:“弥多罗。”
“弥多罗、弥多罗”周驰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反复拒绝着,努力回想着在哪里看过这两个字。
古川提醒道:“琉球阳王——”
周驰一听这四个字,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桌上那块布料,眼神立时变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这难道——难道是——”
“对,琉球阳王的贡库地图!”古川含笑说道。
周驰呼地出了口气,整个身子往后倒在椅背上,又坐起来弯腰看着那贡库地图,比刚才还要仔细上百倍,几乎是一寸寸的读过。
“谁能想到琉球阳王的贡库地图居然是在这块布料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周驰长叹道。
这两声原来如此让古川听出这周驰似乎也和这贡库有关联,不由地问道:“总也知道这贡库吗?”
“唉,说起来,我还和这贡库有很深的牵扯。”周驰的眼镜后闪烁着一点泪光,“当年要不是我查到贡库的消息,也不会害得我那两个好友丧命。”
周驰的语气中尽是懊悔。
古川知道周驰一定另有隐情,事关别人私事,也不好多问。
周驰感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古川,这地图还有谁知道?”
“这是和京北博物馆合作的项目,所以京北博物馆有复印件,这回他们应该已经派专家组去现场堪测了。”
“也是,这么大的项目,也只有京北博物馆才有能力开发。古老弟,你从我这里进货,打得是热炒贡库概念的想法吧?”
“周总是个明白人,我也就敞开来说了,我能通过京北博物馆的内部关系,最先拿到出土文物的清单,这批清单流传到市场上的时间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这段空窗期我们可以——”古川还没把话说完,周驰就伸过手来。
周驰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古川,两人都是心有七窍玲珑的聪明人,知道对方的意思。
古川也伸出手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金重最近很不对劲。
偌大的别墅里充斥着金重的笑声,但是所有的下人经过金重的书房时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老金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书房的方向,他手里还满是鲜血,草地上躺着三只波尔多猎犬的尸体,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但是口里却吐出了许多鲜血,将草地染成赭黑的颜色,怎么洗也洗不掉,老金只能自己亲手把草给拔了。
这三只猎犬是少爷今天早上亲手打死的。
本来少爷起来时兴致很好,说要拉着猎犬去附近的公园看看有什么野味或是兔子,没想到这三只猎犬不知怎的一见到金重就大叫起来,狂吠不止。
不管自己怎么喝止,就是不停。
这些性子极烈的猎犬天生知道服从命令,一般来说绝不会对主人这个样子,而且是三只同时发疯,更是闻所未闻。
老金还没有进一步动作时,金重却突然发了疯,一拳拳地将三只猎犬打死,也不知道从没有练过武术或是运动的金少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力量。
那飞扬的拳头下面是一道艳丽的血色,仿佛是痛饮了猎犬的鲜血,金重手上的血龙珠手串显得格外血红。
这种暴行直到两个客人的到访才停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三只猎犬早就被金重活生生地打死,金重见到那两人,又开心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拳头骨节上的斑斑血迹,招呼那两个人去书房了,留下一地的狼籍交给老金处理。
这三只猎犬是老金从小养到大的,虽说主人是金重,但实际上更亲近的是老金。
就这样被金重活生生打死,老金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说不出的难受。
在楼下草地上,他还能隐约听到楼上书房里的笑声,再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金重的反复无常的举动,不由地想道:少爷不会真的中邪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