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的事情，也让霍阳认识到，自己所追随的这名少年，绝非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

同时，也是颠覆了霍阳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想不到，这个世间，真有因果报应……”霍阳不由感慨。

“你错了，这世间万物有因果，但却没有所谓报应。”杨梵淡淡说道：“古往今来作恶的人太多，真正得到报应的又有几人？报应这两个字，原本就是人类的主观判断，你认为某事件事情的发生是报应，但其实只有因果。”

这一次，连简心怡都听不懂了，好奇地道：“公子，那陈家的事情？”

杨梵眼中幽深，缓缓说道：“陈家强窃圣人气运，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立圣人像，于是引动‘圣人问心’，降下‘问心雷’，这便是因果……我之前说，陈家人已经被打上了血脉烙印，但其实，那应该称之为‘圣人诅咒’，归根到底，这不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而是……圣人不可辱！”

霍阳二人闻言，都是脑中轰鸣，无论是“圣人诅咒”还是“圣人不可辱”，都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精神震撼，不由停下脚步，无比震骇地看着杨梵的背影，紧接着不约而同，脊背生寒，头皮发麻。

简心怡快步追上，问道：“公子，这个世上真的有诅咒这种东西？”

要知道，就连《地书》之中，也没有关于诅咒的记载。

“当然。”杨梵淡淡说道：“诅咒不是简单地在心里咒骂一个人，其本质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精神力的运用方法，可以直接影响到万物因果……在某些地方，要被称之为‘言出法随’。”

他所说的“某些地方”，自然便是神界，神界许多强者，都有“言出法随”的神通，一言改天地因果，决万物生死。

越是强者，其“言出法随”的神通越是强大，杨梵就曾经听闻，某个神皇强者一言既出，直接将某个犯下大错的界域数以兆亿生灵全部诅咒，使得这个曾经出现过神王强者的界域，从此以后世世代代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名修行者！

这种诅咒手法，比起简单地让某个人横死，又不知高了多少个层级。

前世的杨梵，乃是在末法时代自辟道路，超凡入圣，但在这之前，地球上并非没有出现过圣人，比如老子、孔子，皆为圣人，甚至在西方也出现过耶和华以及埃及法老图坦卡蒙等人物。

这种级别的人物，已能初步领悟诅咒之秘。

不过，同样是诅咒，也有强弱之分。

曾经比较著名的诅咒事件，便是考古学家进入图坦卡蒙的陵墓，结果遭遇诅咒接连死去。

和图坦卡蒙主动在自己的陵墓布下诅咒不同，这次在天府学院爆发的圣人诅咒，却并非孔圣主动布置，而是被动形成。

在无数来到孔庙祭拜孔圣的众生信念中，孔圣不可轻辱，辱者必有报应！

正是这样的信念，经历数千年岁月累积，蜕变成“法”，成了凝聚着众生之念的诅咒。

而在今日，陈家的辱圣行径，引爆了业力，激活了诅咒，降下“问心雷”，直接劈死数万人，陈家也开始遭遇横祸。

所以，杨梵说，圣人不可辱，不是说圣人的心胸不够宽广，锱铢计较，而是这种行为会引起连圣人都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后果惊人。

同样是成圣，杨梵和老子孔圣等人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