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杨梵的眼中,场中这五十多人,与牛羊几无差别,所以,为何要怕?
越是强者,灵觉越是敏感,伍同尘等人,眼瞳微缩的同时,有些惊疑。
四面嗡嗡嘈杂的议论声音,不知何时越来越低,最终化为诡异的寂静。
寂静下来的不知是人而已,连鸟兽也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尽皆停止嘶鸣。
似乎整个天地,只有杨梵的脚步声。
杨梵的脚步,似踏在天地之上。
当许多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不知何时,杨梵已经停下,负手而立,站在了宽阔场地的正中央。
他的四面八方,零零散散地站了五十八人。
气氛凝滞至极!
越来越多的人缓过神来,见杨梵站在场地中央,竟是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哪怕是原本敌视他的人,此时也不禁生出几分佩服来。
别的不说,就意志胆魄而言,杨梵这个初出茅庐之辈,已是将风盟内的绝大多数年轻人比了下去。
兴元公李洗尘立身场边,缓缓开口,打破沉寂。
“场中诸位,身为这场生死战的公证人,在开始前我仍然向多说两句,入了生死台,就是生死勿论,希望诸位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走到这一步,开战之前,仍有缓和的余地……从现在开始,一分钟内,如果有人离开场内,便可视为放弃生死战。”
这是生死战的规矩,直到正式开战前,仍给予决斗双方反悔的机会。
寂静中,场中之人都不以为然,神情冷漠,看向杨梵的目光尽皆冰冷而满怀杀意。
站在这里,是他们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如果真要退出,也不会等到现在,岂是李洗尘三言两语所能改变?
等了十几秒,见没有任何人流露出要立场的意图,甚至连神色上的动摇都没有,李洗尘不禁暗暗一叹。
场地中央,杨梵这时突然出声,而且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是愕然。
“对不起。”
这家伙,刚才说的是……对不起?
许多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旋即,一个个面色迅速古怪,哗然四起。
“刚才看他如此淡定,我还以为他其实深藏不露,没想到帅不过三秒!”
“错觉!我刚才居然觉得这小子气势不凡,肯定是错觉!”
“是我们对他的期待太高了,正常来讲,他这时候不跪地告饶才是真的奇怪吧。”
“是啊,长生观、剑圣世家、铁指宫家,哪一个是好惹的?”
“他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事情发展到现在,又岂是一声对不起就能抹平得了的?”
不少人嘴里嘲讽的同时,看着杨梵的眼神中充满不屑和怜悯。
李家阵营中,李洗尘李冰颜等人也都表情怪异,面面相觑的同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而且内心深处,皆是不自觉有一个阴暗的念头在萌生——
其实这样最好,如果杨梵死了,他之前所说的一切就彻彻底底假的,李家根本没有什么风水危机。
唐家阵营,唐坐云等人
声音嘈杂中,披麻在身的宫飞扬声音中满是杀意地冷冷开口:“现在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伍同尘汪则修,也都一脸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