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飞扬连孝服都穿了出来,李洗尘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了。
十分来钟后,一道身负长剑的身形发髻高梳,一袭旧道袍,横空而至。
惊呼之声轰然再起。
“长生观的伍同尘来了!”
“果然是他!”
“长得真够丑的。”
“嘘!小声点,这可是伍道长的禁忌!”
“人不可貌相,身为王道崖的关门弟子,先天四重修为,放眼整个风盟,年轻一辈当中能够胜过他的人不多了!”
“真不知道长生观和那杨梵之间结下了什么仇怨,使得伍道长居然抛开脸面来进行这场生死战。”
“别的不说,那杨小子拉仇恨的本事,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面无表情的伍同尘身形坠下,落在山头之上。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种视万物为刍狗般的冷漠,目光所及,仿佛都是死物。
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大半。
伍同尘漠然地向李洗尘施了一礼。
李洗尘起身回礼,没有多说半个字。
他已经从白苍岩那里知道了杨梵助唐坐云化解了陈年旧患,也知道了杨梵给伍同尘算命的全过程。
因此深深明白,无论于公于私,伍同尘都有一万个轰杀杨梵至渣的理由。
李洗尘身后不远处,李姝然看到宫飞扬、伍同尘接连而至,脸上神色明显紧张不少。
半小时后,这场生死战的最初发起人,剑圣世家入世弟子汪则修,一人携一剑,平静出现,向李洗尘施礼之时,刻意没有去看李冰颜。
事情发展至此,哪怕李冰颜开口,他也是非杀杨梵不可。
李冰颜看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一声轻叹,暗道:“杨梵,这是你自己取死,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恃才傲物……”
观战之人为之激动,媒体为之疯狂。
在此之前,便有很多人各种分析,杨梵在推信上猛拉仇恨,把水搅浑,让这场生死战变成全民关注的笑话,揣测汪则修三人会不会因自持身份而放弃到场。
现在很明朗了,杨梵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空。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伍道长三人摆出来的架势,杨梵不死都不行了。”
许多被杨梵在推信上骂过的人眼中满满都是讥讽。
而汪则修三人,都没有相互打招呼,因为他们都对杨梵的性命志在必得,在这一刻,彼此间已经算是竞争对手。
“现在,就看杨梵敢不敢来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不过很多人心中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已然是个必死之局,如果换做自己,这时候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跑到哪个深山老林躲起来,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不知不觉,已是艳阳当空!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许多人已是有些不耐烦。
陡然,一艘极碟从天边而来,几个呼吸,便是陡然来到了山头上空,凝滞悬浮。
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音轰然响起!
“是军勋唐家的极碟!”
“新闻中早有报道,那杨梵最近都躲在唐家之中不出,难道——”
“不会吧,他真敢来送死?”
无数人惊呼,媒体记者全部将镜头转移,死死锁定这艘唐家极碟。
与此同时,各自闭目养神的伍同尘、汪则修和宫飞扬三人,猛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去,或是冰冷或是饱含杀意或是锐利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