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向李洗尘施礼。
李洗尘脸带微笑,声音不大却蕴含内元,响于群山之间。
“诸位不必多礼,本公今日身为这场生死战的公证人,是在十五日前定下,当时本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今天这样的局面……”
说着一声苦笑。
哄笑之声从四面响起。
是啊,谁能想得到呢,说到底,还是那叫做杨梵的小子太能折腾了,将一场无人关注的普通生死战生生搞成了吸引整个风盟无数目光的“最荒诞生死战”。
如果说那位杨大师是在炒作的话,他无疑是成功了,如果今天不死,在这个眼球经济的时代,何愁不能腰缠万贯?
“杨客卿伍道长他们几个都还没来,也许他们现在正在通过各种方式关注到这里,那本公就多说两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杨客卿、伍道长等人,以及在场准备上生死台的各界人士,都能更加理性地对待这件事,生死台不是吃饭喝茶,一旦走上去,便是生死有命,诸位哪怕不为自己着想,也多想想自己的家人……”
李洗尘这番话语气诚恳,显得苦口婆心,所有人都感受到,他是真心不希望这场生死战进行下去。
不过,他这番话说出来,除了不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轰然响应,那些特地赶来决意要教训杨梵的各界名流强者,皆是表情淡淡,响应者寥寥无几。
如果他们的决心这么容易就能被旁人动摇,也就不可能千里迢迢赶来兴元府了。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这场生死战乃是十拿九稳,不可能有任何变数,杨梵那小子不死也残,兴元公这番话纯粹是为了保全处于弱势的杨梵,没有任何说服力。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铿锵冰冷之意的声音响起:“兴元公这话,恕宫飞扬不敢苟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飞扬岂能作罢!”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艘极碟骤然而至,悬停于半空之中。
看到极碟上面醒目的红色标识,有人惊呼起来:“是宫家的极碟!”
有年轻人疑惑道:“极碟不是不允许私有吗?怎么宫家能够拥有极碟?”
他身旁的中年人抬头,目不转睛看着从极碟的闸口中飞出的一道道身形,嘴里说道:“铁指宫家在风盟的地位极为特殊,除了各大公府和军勋家族,就只有铁指宫家可以拥有私人极碟,据说是因为宫家的那本《末法劫》,在三大灾变期间,通过其中所描述的一些情节画面,规避了好几场大灾难,直接或间接救下了数百万人,感念于宫家做出的巨大功绩,才授予其拥有极碟的资格。”
此时,从空中的极碟中,足足飞出了七八人,个个面容冰冷,煞气凝重。
披麻在身的宫飞扬,更是杀意冰冷,在众人之中显得极为醒目,先天二重修为气势毫无掩饰,令很多人心头一凛。
“看,他旁边的黑衣人,是宫家三爷,宫玹!”
“宫玹可是宫家三大天外境强者之一,这次来是给宫飞扬压阵的啊!”
“宫飞扬居然披麻戴孝而来,显然是要以杨梵的血来祭奠亡父啊!”
“杨梵才多大年纪,宫溟那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一直有传言说背后其实是兴元公府李家下的手,只是没有证据,宫玹此次前来,显然是为了牵制李家,要在李家人面前将杨梵杀死泄愤!”
“杨梵搞出这么多动静,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就怕他知道自己必死,根本不敢露面!”
“呵呵,太天真,宫家如果铁了心要为宫溟报仇,杨梵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必死无疑!”
宫家的到来,气氛顿时紧张不少,却同时让在场许多人激动和兴奋,而那些敌视杨梵的人,都在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