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唐安雅平静扫了刘静羽一眼，道：“也许对某些人来说，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短暂一梦，但对我来说，这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最宝贵的一段时光。”

她再次看向杨梵，目中有了曾经无数次，都只敢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柔情：“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师尊并肩到底。”

杨观心再一次懵了，根本看不懂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忍不住道：“安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你很快就会懂了。”刘静羽清冷出声，看向盛君：“是吧，盛君？”

“黛妃，好久不见。”盛君向刘静羽一礼。

然而，听到这个称呼的刘静羽，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在，道：“你还是叫我刘静羽吧，这样比较习惯。”

自现身以来，杨梵脸上首次出现了动容，他凝视了刘静羽数秒：“居然是你？”

惊慨之中，伤感之情掩饰不住，从他眼中流露出来。

自上次点龙山一别，他就已经察觉到刘静羽身上出现了异常，继而生出了最可能符合事实的揣测。

只是，就连他，也没想到，刘静羽就是黛妃。

“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发生纠葛。”刘静羽轻叹一声。

盛君深深看了刘静羽一眼，随即对杨梵说道：“留下来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杨梵收回目光，淡淡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因为我是囚犯吗？”

“每个世界，每个人，每个生灵，都是囚犯。”盛君平静说道。

“盛君，都到这一步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杨梵摇摇头，道：“难道不是因为，这座天地囚牢之中，真正意义上的囚犯，其实就只有我一人？”

此言一出，唐安雅和刘静羽都露出震惊与释然交织的神色，不经意间目光隔空碰触。

果然，杨梵已经明白了所有。

唯独杨观心不明所以，忍不住再次问道：“义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天地囚牢，什么唯一囚犯？”

盛君这时第一次看向他，随即屈指一弹，一点如火种般的星光从他指尖迸出。

这星光，超脱了时间天则，迸溅而出的瞬间，在杨观心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念头思考的时候，就已经没入了他的眉心，进入其元神深处。

“轰！”

杨观心元神轰鸣，无量光芒从他元神最深处爆发开来，携裹无量记忆场能，瞬间渗透了他的每一个精神念头。

微微一个恍神，杨观心目中重新恢复了清明。

下一瞬，明明身形外貌和先前相比没有任何不同，然而他的气质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出现了……沧桑！

这沧桑，不是凡人短暂百年人生所能拥有，而仿佛见证了无数的宇宙生灭，纪元轮回，方能沉淀。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他沧桑眼眸的最深处，竟还保留着宛若婴儿初生般的清明，如此强烈的反差，出现在同一人身上，不但没有突兀，反而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异常出现，其修为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是神帝境大圆满。